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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峰宫

  • 作者:东方正义
  • 类型:江湖风云
  • 更新:01-02 16:58:21
  • 字数:12766

圣母将手掌按在他左胸上,似是在探查他的伤势,突然手臂一振,一股阳炙内力输进了他体内,将苗芸悦所注的阴寒气劲尽数冲化了。段煦龙脸色一白,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似是死了,只想:“这位前辈为何害我?”哪料过了片刻,但觉全身四肢百骸溢出白气,犹如温暖的阳光曝晒身体一般,很是舒服,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周边。

只听圣母缓缓念道:“心神明静,人死我活,非空非有,若有若无,火焚天神,水淹地鬼,万物之灵,周而复始……”念了七千五百多字,越念越深奥,到得最后,段煦龙只好不再去费心理解,只顾闭目养神。圣母道:“想象全身的血液纷纷向你心脏集结而去,其它则不必管。”段煦龙依言,照做照想。

苗芸悦道:“沉不了的,你姑且试试。”段煦龙点了点头,经过娥峰圣母的《逐邪明心诀》内功灌输之后,此时他的心口痛觉愈加减轻,轻功纵跃能力已有。那水池面积甚大,水同样亦深,如若不慎,足以淹死于池中,但他个性刚强,无惧生死,当年和曲叶琦连太平洋大海也跳了,这小小水池何足道哉?当即踊身一跳,刚好站在了那块木板中央。说也奇怪,这板除了在水面上微微移动外,半点也没有下沉。

苗芸悦道:“你使个千斤坠功夫,瞧你能不能将这板子压沉下去?”段煦龙气沉丹田,两掌一挥,闷哼一声,马步下落,欲将木板踩沉下去,哪知木板只上下略动一下,被水浸湿了一点,更无其它,无论用多大的力,使了数次,它偏是不沉。苗芸悦微笑道:“尝到厉害了吧?此池由涌泉之水形成,底下有上升之力,你要是真能将板子压下去,我可非得拜你为师,学些本事才行呢。”池中之水确由涌泉构成,底口喷流汹涌,浮力极强,哪怕是两百多斤的大汉,七八百斤的重物,也照样能被这块木板撑起不沉,更别说段煦龙了。

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圣母终于放下了手掌,退后几步,问道:“感觉怎样?”段煦龙笑道:“五官内脏都是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多谢。”

苗芸悦道:“我们恤心宫又都是穷人,莫说车子,便连驾驶证也考不起,所以别指望咱送你回去。你听圣母的,先在宫里住几天,等到伤全养好了,施展轻功,用不了几天,你就能回之江去找女朋友了啊,不是吗?”段煦龙左右无策,也确实没别的更好办法,只得道:“好,我愿意留在恤心宫,帮圣母前辈的忙。”

圣母点了点头,道:“悦儿,你每日将《逐邪明心诀》背诵一遍给他听,教他怎么理解,怎么依功运气。”苗芸悦躬身道:“悦儿遵命。”圣母对段煦龙笑道:“小子,你要是想早点出去找女朋友,便给我争气点,快些好,而且我还有事问你。”段煦龙苦笑道:“自当尽力。”苗芸悦向圣母禀告后,将段煦龙带回了寒水阁。

由苗芸悦的引路,段煦龙随她去了寒水阁的一处水房,还未进房,便听见里面有潺潺流水声,进去后只见是一片水洞天地,东、西、北皆有小瀑布流淌,气温低下,竟有些寒冷。苗芸悦道:“你住这儿,行不行?”段煦龙道:“苗姑娘你开什么玩笑,这房间里到处都是水、石头的,连个能休息的床也没有。”苗芸悦道:“谁说没床了?”段煦龙道:“哪儿呢?”苗芸悦手指向一口水池,淡淡地道:“那不是?别说你一个人,两个人一起睡都不成问题的。”段煦龙循向一看,见那水池上漂着一块两平方米有余的木板,边缘微微拱起,上面铺着一垫薄薄的草席枕头。这板在水面上移动不停,犹如海中的一帆小舟,奇妙特别。段煦龙道:“你是说睡在那块板上?我这个子,一站上去,它便沉了,岂不淹死在水池里了?”

圣母道:“要我说第二遍么?还不过来。”段煦龙快步回入殿中。圣母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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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暂且居住我恤心宫里。”段煦龙一奇,道:“啊?”圣母道:“我有些事情没弄明白,你先在我宫里住段时间,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说。”若是以前,有人需要帮助,段煦龙定会二话不说答应,解决他人的困惑,可当下急于寻觅曲叶琦,觉得世上任何事都没有叶琦重要,难出口答应,看了一眼苗芸悦,向她使个眼色,希望她能帮自己,对圣母道:“不,我要回之江去找女朋友。”

有苗芸悦的叙述,圣母知道了段煦龙是“龙象辟邪剑”的传人,登时记起了那位旧年相识,却又从张疤尘的口中得知了那人已死,不禁神伤感慨,侧目打量段煦龙,见他眉宇间隐约有股刚傲之气,身材修长,和当年的“他”竟有些许相像。

圣母问道:“小伙子,悦儿说你会龙象辟邪剑,是吗?”其时段煦龙心脏之伤还未康复,捂着胸口,痛苦答道:“会一点,前辈。”圣母道:“你从何处学来?”段煦龙道:“琦龙岛。”琦龙岛三个字,指的是什么地方,世间只有他和曲叶琦两人才知,旁人如何晓得?圣母奇道:“什么琦龙岛?”

段煦龙抬头见那娥峰圣母气质非凡,坐在访乾殿金椅之上,衣绣龙凤,形貌高大,威风凛凛,又瞧她容貌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发黑乌亮,颇有姿色,他听圣母话音苍老,只道她是个年迈已极的长者婆婆,哪想真实相貌竟美丽如斯,倒也出乎意料。她是天下共知的前辈大人物,敬意顿时涌起,当下便实话实说了:自己是什么出身,经历了多少事件,如何漂流东海孤岛,如何与女朋友曲叶琦艰苦度日,介于城市武林之间,最后怎地险些死亡,被寒水阁主所救等等。

之江钱塘小区那夜,段煦龙心脏受到剑刺,性命危在旦夕,被苗芸悦横抱胸前,回向恤心宫。全仗有苗芸悦输送阴柔气功入他体内,维持他的心脉跳动,以及用疗伤灵药给他敷拭伤口,脚步迅捷,直到第六天夜晚,才最终去得遥远的别尘峰,进了恤心宫,拜见了娥峰圣母。

圣母道:“那个和你一起漂流孤岛的女孩子?”段煦龙心口如一,森然道:“没错,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圣母不再言语,双目凝视着段煦龙。

苗芸悦道:“你要知道,你女朋友现在是没有危险的,已给那姓关的男人抱走了。”段煦龙皱眉道:“她和别人在一起,不如跟我在一起。”苗芸悦道:“你身上有伤,咱恤心宫离之江多远呐,有什么好?”段煦龙道:“那我坐火车回去。”苗芸悦笑道:“你哪来的钱坐火车,我带你回恤心宫之前,无意间在你身上摸过了,半分钱都没有。”此言一出,殿里的恤心宫姑娘们忍不住咯咯发笑。段煦龙脸上一红,以前和女友一起生活时,钱通常都由叶琦掌管,自己每当要消费时,总是得经过叶琦的同意才行,免得她怪自己孩子气、乱花钱。此刻要说坐火车,还确实没什么资本。

段煦龙一听,受激不过,猛地将右手移开,忍着疼痛,挺直了腰板,说道:“恭领赐教。”

圣母伸出右掌,慢慢印向段煦龙左胸伤口。段煦龙一惊,微退一步,道:“您要干嘛?”圣母道:“把手移开。”段煦龙无奈,只好将捂着左胸的右掌放下,可刚一放下,忽觉心脏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重新捂住。

圣母冷笑道:“好好一个大小伙子,这么没出息。男子汉怕什么疼?”

除了段煦龙、苗芸悦和圣母外,此刻访乾殿内还聚集了寒水阁、鸾凤阁和幽嬛部的弟子,许多姑娘们心中不愉,均想:“圣母将咱恤心宫的独门内功《逐邪明心诀》念给你听,还以此功灌输,治愈了你的命伤,乃是大大的恩德。你这小子不识好歹,谢就谢吧,却还嬉皮笑脸的。”段煦龙并不知情,只道圣母所念的文诀是令人情绪放松脱恼的心经。

圣母道:“性命是保住了。你将我刚才念的口诀文字记住,每日背诵一遍,边想边运功吐纳行气,可使你好得更快一点。”段煦龙大喜,忙跪下磕头,拱手道:“前辈救了我性命,我不知该怎么报答……”圣母哼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好好的跪什么?还磕头?起来。”段煦龙道:“是。”站起了身来。圣母道:“你求人家,人家不答应你,你就会死;你不求人家,人家更不理会你,你还是死。所以无论你求不求,本来都只一死,我不过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才救你小子性命而已。伤好之后,速速离开我恤心宫。”

段煦龙听苗芸悦说拜自己为师,虽是开玩笑,但这话终究殊不敢当,苦笑道:“你能一个人打败联贤教两个坛主,反正功夫是比我厉害了,我又有什么好教你的。”苗芸悦微微一笑,谦逊道:“等你伤痊愈了,再把武功好好练练,还是可以的。你那龙象辟邪剑的威力,我不一定扛得住。”

段煦龙卧倒在木板上,弯着胳膊,两手当枕头,翘着长腿,静静地望着东边那帘流淌不停的小瀑布,问道:“我睡这里,那你原本是住哪儿的?”苗芸悦道:“就是这里。”段煦龙一惊,跳起身来,道:“原来这是你的闺房?这水池上的木板,是你的床?”苗芸悦微笑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段煦龙环顾四周,除这之外,再无其他可睡之处,皱眉道:“这样不好。我段煦龙好歹是一米八六个儿的男子汉,怎能霸占一个姑娘家的房间为己有?成何体统?”苗芸悦道:“没事,我又不介意,让你霸占,反正你也睡不了几天便会离开了。”段煦龙道:“怎么?”苗芸悦道:“你伤好了,不是就会离开恤心宫,出去找女朋友了吗?到时候想睡我床也睡不到了。”

段煦龙不再言语,他受程无相剑刺之后,精神萎靡,知道叶琦已被关居钰抱飞而去,她生命总是安全的了,自己现在的命伤也由娥峰圣母施展神功内力救治成功,刻下除了希望快点找到叶琦相见外,再没别的什么忧虑之事。隔了半晌,问道:“苗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苗芸悦道:“你说啊。”段煦龙道:“你们娥峰圣母是不是很了不得,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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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大名鼎鼎,无人不晓?”苗芸悦道:“当然了,看你这副公子哥的模样,我猜武林里的事你肯定也知道不了多少。二十二年前,豫州无冥山巅,咱圣母和其时三大顶尖高手大斗三天三夜,尚未分出胜负,打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段煦龙道:“二十二年前?我瞧圣母四五十岁的年纪,二十二年前岂不是……”苗芸悦道:“谁说我们圣母四五十岁?她今年已是九十四岁高龄了。”段煦龙吓了一跳,道:“这位前辈,九十四岁了么?我看着不像啊。”

世间本无返老还童之事,只因二十二年前旧识杳无音信,娥峰圣母后半生无忧无虑,所习内功讲究清心寡欲,修为又深,并且这么多年,长时和宫中姑娘们一起在别尘峰山脉中采食首乌、茯苓、玉蜂蜜浆等大补之物,到得最后,白发竟至转色,容颜得到美化。即是不谙内功之人,老齿落后重生,筋骨愈老愈健之事,亦所在多有。娥峰圣母虽非道士,却得旨中国道家冲虚养生之道,因此今年九十四岁高寿,仍精神矍铄,武功登峰造极,这一大半可说是性格、内功共勉为之。

段煦龙又问:“那三大顶尖高手是谁?”苗芸悦道:“一个是联贤教主曹武怜世,一个是海宫神翁岳玉皇,还有一个据说是名老剑豪,龙象辟邪剑便是此人所创。”

段煦龙心中一动,道:“龙象辟邪剑便是此人所创?这位老英雄叫什么名字呢?”苗芸悦道:“只因二十年左右的时光没了他的消息,大家几乎连他姓名也忘了,我和姐妹们曾多次尝试去问圣母,可每次去问,圣母总是发火,叫我们以后不许再问有关那人的事,咱只好不问了。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尝试着在外面武林中问问老一辈的人士,瞧他们知不知道,记不记得。”段煦龙道:“嗯。”

苗芸悦道:“那座岛,景色怎么样?”段煦龙道:“哪座岛?”苗芸悦淡淡一笑,道:“你说什么岛,自然是你和你的宝贝女友一起住过的‘琦龙岛’了。这三个字读起来还挺顺口好听的呢,不错的岛名。”段煦龙道:“风景很美。”苗芸悦道:“真的能过日子?”段煦龙道:“岛上不仅美,食物资源,山洞住居,都是不必烦神的。”苗芸悦道:“怎么回去那岛,你还记得吗?”段煦龙缓缓摇头,道:“汪洋大海,一望无际,当初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才能回到陆地,而且琦龙岛离之江挺远的,曾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够回来,要说再回去,我反正是不太记得方位了。”苗芸悦道:“可惜了,我还思量着哪天去那岛上瞧瞧是什么样子的呢,龙象辟邪剑的创者前辈,在石壁上刻的字,我也想看看。”

段煦龙微笑道:“有法子的。”苗芸悦道:“嗯?什么法子?”段煦龙道:“我的那个她,便聪明得多,记性也好,估计知道。等我以后找到她,你俩成个好朋友,问问她,叫她带咱们去,兴许可以。”苗芸悦低下头去,不再言语,过了良久,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段煦龙道:“你有地方睡吗?”苗芸悦道:“恤心宫九阁六部,两百多间殿庭,三百多个院落,合计起来共有五六百处住所,岂会安置不了一个我?不用你操心,我去西阁朱妹妹的房间睡。”段煦龙道:“麻烦你了。”苗芸悦道:“早睡早起,后面几天,我每日早晨都会来帮你修习《逐邪明心诀》独门内功,让你好得快些。”段煦龙听到“独门内功”四字,不禁一愕,道:“原来圣母念的文诀,是你们恤心宫的独门心法?”苗芸悦轻轻哼了一声,道:“不然呢?”话一言毕,白袍扬动,转身走出了房间。

段煦龙躺在漂于水面的木板上,闭眼欲睡,只是附近三个方向皆有流淌不停的水声传来,床亦古怪,很不习惯,且心思如潮,牵挂曲叶琦,更难以睡着。无聊之下,伸手舀了一点池里的水,往自己脸上弹了几滴,喃喃地道:“走到今天这一步,该怪谁呢?怪我吗?假如我和叶琦安安静静、平平凡凡地过日子,在瓯市时便不去理会任何事,是不是就不会招惹这么多是非,我更不会败阵于联贤教三坛主,险些死亡?我错了吗?不,我没错!天下通规,行侠仗义,除恶务尽,阻止别人去做坏事,这是正义,不可磨变的真理。我既没有死,得到恤心宫主救命,证明老天爷认同我,惩奸除恶、除暴安良的态度是正确的,须得持续下去,嗯,便是这样!

“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人也很有几个,叶琦、段门师父是我最亲的人,狄趋光老先生、萧语娜妹子亦不错;冷夜娘使杀了好多无辜女子,但终究是我的亲哥哥,万一我死了,他们必定伤心难过,所以我一定要振作下去,强武强身,继续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回顾自己的武学,知道有两门武功被视为得意技术,一是龙象辟邪剑,二是狄趋光传授的“灭智心法”内功,关于剑术基本门理,少年时便由干爹师父段门教授过了,剑法之强,奥义之渊,主要还是拜石壁前辈的龙象辟邪剑所赐,只可惜目前境况,似已练到了瓶颈,无法精进更多,不禁彷徨。当下回忆起了狄趋光曾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你的剑法威力强大,速度也不错,但杀气太重,若不懂真路,如此一味蛮练下去,会有害无益,需慎之重之。”于是不再对“龙象辟邪剑”多想,反倒是想念狄趋光起来,觉得这位老前辈对己仁厚,救过自己命,教过自己武功,甚为感动。

此刻反正也睡不着,就盘膝而坐,运起“灭智功”,游走任督二脉、大小周天,堪堪走了六十余遍,终于满头大汗,筋疲力尽,浑浑噩噩的,卧在木板上睡着了。木板在水面上一会儿漂去这,一会儿漂去那,都再没把他弄醒。看来段煦龙真的累了,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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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煦龙道:“本不该多作打扰,既令我走,我这就走便是。”想起了曲叶琦,更是着急与之相见,恨不得立即回之江去找到她,和她说明,钱塘小区里对她说的话全是违心的,万不可当真,自己敬她爱她,此生永不改变,于是背过身子,快步向访乾殿出口走去。正要消失在众女的视线之外时,忽又听圣母唤道:“回来!”这两字吐出,绵延有劲,威严之余不失挽留之意。段煦龙转过身,远远望着访乾殿里的圣母。

圣母道:“岳玉皇的老奴,提过的孤岛,果真存在。你不仅和别人一起去了那儿,还住了两年,学会龙象辟邪剑,看了他的遗书……”段煦龙道:“原来那位前辈,和您是旧识朋友啊。”圣母轻轻哼了一声,道:“他死了,你学会了他的剑法,算是他的徒子,却败给了联贤教的三个杂毛坛主,岂不是给他丢脸了吗?”段煦龙脸微微一热,道:“只因晚辈急于求胜,缺乏经验,才酿成了悲剧。您说我学会了那位前辈的剑法,这是不敢当的。”圣母道:“嗯,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么?”段煦龙摇头道:“在下资质愚鲁,那位前辈又博学精深,剑法神明,我最多只能说是得窥五六,‘学会’二字,只怕还差的远。”他这并非谦虚自逊,倒是实话实说。

圣母缓缓站起,离了金椅,一步一步,走到段煦龙的面前。段煦龙不敢失礼,躬身道:“参见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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