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烦躁，一堆又一堆的女孩过来，程以南忽然感觉自己在这坐着就是给她们一个错误信号，早知道不来这么早了，无奈叹一口气，借故上厕所才从浓妆艳抹中挤出来。

酒吧内的厕所和寻常场合设计的不太一样，还记抖音、qq看点上经常教你怎样在酒店辨别双单面镜？在这，也有着一面单向透视镜。

“这种事不能急，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hardy朝着程以南一顿挤眉弄眼。

“……”

洗手间的一整面镜子，是特制的单向透视玻璃，女厕所在男客人面前一览无余，窥探欲满足爆棚。女客人们却浑然不知，以为只是寻常补妆镜。这样招揽客人的手段虽然下流，但是在很多酒吧和夜店都是默认的标配，反而客人们都会三缄其口，偷享这份快乐。

说着还朝一边他带来的女孩示意一眼。

程以南秒懂。

“那行，你快点。”

来人是这儿的调酒师，程以南是见过几次他的，不是很熟，他俩一星期换班，他叫hardy，一听就是自己给自己起的英文名，听起来高大尚，真名叫具体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调酒师费脚，站几个小时不停调酒是家常便饭，所以hardy经常找借口上厕所，坐在洗手台上，一边抽烟，一边看那面特殊的镜子里，姑娘们嬉笑打闹，补妆拭泪。

这一次倒是不太一样，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孩，模样看起来普通，不过身材却是异常完美，前凸后翘的，hardy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看着程以南：“光偷看不行啊，男人嘛，要勇于迈出第一步，女孩子容易害羞，你要要多关照关照。”

程以南骑着小电驴静静在道路上行驶着。

他要去接苏璇回家，倒不是他主动献殷勤，只是她给自己说了，反正闲来无事，拒绝一个女孩子又似乎不太礼貌。

这一次不是来工作，程以南也没穿着调酒师制服，简单t恤，若无其事走进夜店，看起来像是来这长长见识的大学生。

夜幕深邃，临安市里彩色霓虹灯闪烁着，略显刺眼，主街道上人群熙攘。

程以南尴尬笑着。

对方还颇为热情地勾搭着他的肩膀，坏笑的对着他耳边小声说道：“嘿，哥们，我刚约到一个，前台那边你先帮我照顾一点，你知道的，路秃子那混蛋老是找借口克扣工资，我这一会就完事。”

呵，酒吧里的白月光。

当然，也有女孩直接挑明了想要自荐枕席和他深入浅出交流一番，他又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都被他无情拒绝。

不过大多数女孩只是想要暧昧一点，主动投入怀抱，说什么遇到白月光了。

刚才身边的香味实在太浓了，简单在手腕上涂点香水不好吗，干嘛非要搞得和洗香水澡一样，程以南站在镜前用清水拍打着脸颊内心吐槽着。冰凉感传来，心里的烦躁被压下去，淡淡看着眼前的‘镜子’。

还有一位无知女孩正补妆，涂口红抹高光呢，她甚至还把身体微微前倾，胸前的一抹春光若隐若现，似乎是在查看自己是否走光，黑色的蕾边好巧不巧被程以南看到，他吸吸嘴，目光有些不太自然，山谷般的沟壑被礼服遮挡着一半，他不由自主地掂起脚尖，肩上突如其来的手臂倒是把他吓得心跳慢一拍。

夜店厕所的空间并不是很大，程以南微微侧过身给他俩让道，hardy很亲昵地搂着那个女孩，看起来像是一对认识很久的情侣，尽管程以南知道这俩人才刚认识。

女孩模样年轻，像是附近大学生，即使被搂着还是朝着程以南暗送秋波，他目不斜视装作没看到，还没进到厕所的独卫里，hardy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在女孩身上上下游走，女孩也是笑着半推半就……

不一会，厕所里面传来女孩酥酥麻麻的声音“不要嘛～”，还有hardy的轻声调戏声。

程以南看一眼手机，将近十点了，这时候忽然有一个男子醉醺醺的走进来，似乎是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微微喘息声，一时间醉意完全惊醒，从程以南跟前跑出去，仔仔细细地核对着‘男厕所’这三个字，然后表情格外精彩的回来。

这种人一看就是新人，程以南微微一笑，他原本想在这儿待到苏璇下班，没人打扰还能欣赏对面的各种姑娘，只是hardy的请求有些无奈了，他很懒，但总不能坏了人家的雅致吧。程以南打了个哈欠，开始他的无薪加班。

……

……

夜场花天酒地，挥金如土，声色犬马，骄奢淫逸，穷奢极欲，夜夜笙歌，酒池肉林……到夜场来的什么人都有。男女老少，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明星名人，文化大咖，黑帮大亨，毒品枭雄，白领蓝领，贩夫走卒……

同时夜场是最反应人性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很真实，只放纵最真实的自我，今天想要什么，只要有钱你就满足我。

在前台调着小酒，程以南忽然想到他曾经看过这样一个故事：

朋友是夜总会老板，手下有不少小姐，与其他夜总会的小姐不一样的是，朋友手里的小姐学历还不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情愿，反而很有干劲的样子。

男子很好奇，就问朋友为什么

朋友笑了笑说:“因为他们都是自愿的，我没有强迫她们。”

男子愈发困惑了，不等他发问，朋友说到:“来我这儿打工的大多是大学生，见到这里的纸醉金迷之后就会很羡慕，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同为服务员为啥别人穿着打扮比自己好，过得也比自己潇洒，她们那么辛苦，自然就会到处打听，打听知道和客人喝两杯就可以推销出去酒水，而不是拿死工资，就会心动，赚个快钱。兼职嘛，心动就会行动，她们的收入从1800涨到了8000，仅仅就是时不时陪人喝几杯而已。”

说实在这个收入不算低了，特别还是在校大学生，怎么还会成为小姐？男子把这个疑问说出来，朋友却是笑笑说:“得到过远高于之前的收入之后，生活难免会奢侈起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而且陪酒竞争也很激烈的，有时候你喝到吐也推销不出多少酒，自然而然就会另寻他法，她求助一个资质老的，对方会给她指出明路。

“女人嘛，不就是借着自己的姿色，卖弄卖弄，让客人过几把手瘾，说不定人家就会多买几杯酒呢。一些思想开放的就会出台，就算性子保守的也会慢慢沦陷。

没有人的道德大厦是瞬间崩塌的，都是被时间磨平的。

让客人摸摸刚开始可能会觉得羞耻，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然后就是陪客人吃夜宵，然后……有前辈的开解，有和别人的对比，也有自己欲望的推动，终究会迈过那道坎。

后面他说什么程以南就不记得了，看着舞池里面个个青春靓丽的身影，他陷入沉思……

可眼前忽然飘出来的身影，使程以南刹那间回神。

为什么要用飘呢，刚才他思绪放空，完全没注意眼前人，以至于她笑吟吟走到面前才看到。

程以南有些尴尬，他刚才好像一直盯着她看，虽然不是看她，只是在发呆，但要这样说对方肯定不信。

别过头来没去理会，他自顾从冰柜里取出一个冰球，倒在杯具里来回晃悠。

“喂，干嘛呢？”

夜场里吵吵嚷嚷的，他原本想静静坐在卡座上品尝着小酒，默默等苏璇结束。可在这种地方，长得俊，又看着清纯，总免不了一些其他纠缠。

一些女孩礼貌性地打招呼，亦或是直接请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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