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祁抿了口茶，眼底逐渐浮现出了笑意：“我觉得那些捕风捉影还挺好的。小杦觉得呢？”

问题又抛回给了顾青杦，看着男子清淡的神色，饶是顾青杦多会看人，这会也不懂他的意思。

“我不喜欢米潇，也不喜欢傅兰，我只是对你有好感。”程祁承认，顾青杦的长相是打动他的因素，但《余光》拍摄的几个月里顾青杦的内在才是真正让他心动的原因。

听着他的话，顾青杦暗了眼睛，她想了想说道：“对不起程导。”

“你想包我？”字面虽有些龌蹉，但是前些时候一些导演或者投资商就是对看得上的演员抱这些意思的，程祁也是这个意思吧！

“我不觉得程导对我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因为我长得像米潇，还是因为我演戏时有傅兰的影子？”

“傅兰？”男子眼睛皱眉，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想不起傅兰了。顾青杦有些失落，原来也没过几年，这个圈子已经把她淘汰了。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和你交往”

“不不不，”顾青杦摇着头，说得极为诚恳，“他们说，只是玩玩，不可能交往的。”

“小杦，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喜欢你呢？”刚带着笑意的男子脸上突然一片严肃。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清俊的男子鼓捣着面前的茶，流利而缓慢的动作本该是一副优雅动图，却苦了一旁的女子。

“程导，你叫我来就是喝茶？”看了好一会，顾青杦快没了耐心。本来还说这次有进步，结果……就在这儿看他喝茶！

摆弄茶水的男子没有停住动作，反而将刚弄好的茶递给顾青杦，并示意她尝上一尝。

梅字号的包间内移栽着各色各样的梅花，虽是夏日，却还是透着淡淡幽香。

喜欢？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顾青杦也露出了趣味儿。

真的算喜欢吗？那当年他对傅兰也是喜欢？

“我不懂。”顾青杦懵懂，看着颇有些不解他的意。

轻飘飘的一句话惹得男子挑眉：“嗯。”

不轻不痒的“嗯”字让人捉摸不透，女子将口罩取下来，就着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越想顾青杦越觉得他是这个意思，于是微眯的眼神看着男子尽是嫌弃。

“为什么要包你？”

如果他说他对傅兰喜欢过，或许顾青杦还会陪他玩玩。但亲口听到他撇清与傅兰关系时突然让她心生愧疚，有些事在她脑子里也明朗了许多，也许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是自己太偏执了，就如陈俞安说的那样，总希望将涉及的人都赶尽杀绝。

女子陷入沉默，看她低眉顺耳的模样，程祁有一点尴尬也觉得有几分好笑，也不是她表白被拒，她反而低头不语。

“没事，我也就要个答案就好了。”程祁向来不喜欢强求，不管是什么原因被拒，他都能接受，毕竟他对顾青杦也只是喜欢而已，并不值得自己为她执着而疯狂。

“程导，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顾青杦还是想得到程祁亲口说出的答案。

程祁点头。

“你……真的没对傅兰动过心？”

又一次听着“傅兰”的名字，程祁摇头，他将顾青杦的茶杯斟满，对她说：“没有。不过我还挺感激她的，当年我拍的第一部戏，女主角因故罢演，是她自降咖位和片酬顶上的。”

“是《边城山上》吗？”这是程祁和傅兰唯一合作的戏。

程祁点头，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也没多想，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索性多说一些也无妨。

“《边城山上》在当年不是个好剧本，因为类型是那时票房一向低迷的文艺片，所以才轮到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来拍，而原来女主角也是投资方指定的。不过因为我执意要将男主换成刚初出茅庐的杜存，女主角觉得降了她的身价就罢演了，投资也要撤。是杜存找了他的师妹——也就是傅兰来，才勉强保住了投资。那会……”

“杜存找的傅兰？”顾青杦心下一惊，直觉告诉她抓住了不一般的点，“他俩在《边城山上》之前就认识？”

程祁也不知道顾青杦关注点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很老实的回答：“对。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杜存和傅兰都是谢玉华的学生，那会谢玉华还在央电任教，他俩不是同一届但是应该认识。谢玉华重点培养的学生演戏风格都跟她早年有些相似，所以当初试镜我一下就看出你是谢玉华的学生，也就把方芳给了你。”当年谢玉华给他推荐杜存，又帮《边城山上》争取了上映和排档，这个情他一直都记着。

“认识？认识！”顾青杦想起了一样东西，她猛地起身，对着程祁说再见，离开的脚步飞快。

“因为……”顾青杦想着李妍解释给她听的话，“漂亮、年轻……嗯……活好？”

没有拿起茶杯，顾青杦反而重新带起了口罩。刚想起身，就听得程祁一声“小杦”。

顾青杦口罩下的嘴角上扬，却还是不动声色的说：“程导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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