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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战事又起

  • 作者:浅。。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7-01 06:29:53
  • 字数:17204

“快放我下来,头会晕的。”虽然习惯了他这种方式,不过还是在怪他。

“你知道吗?胜衣,你真的是上天送给我的天使。”他乐呵呵地笑着。将我放了下来,又一把搂在怀里,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

“见过公主。”一进门口,他曲膝便拜。我连忙上前扶持:

“落邑,你我并非今日初见,何必如此拘礼?”

“会痛的,放开,放开。”我用手捶他:“快告诉我,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换一个地方,我会一连几天都睡不着。这些流云是知道的,但他有事要和落邑商量,我就任由他安排。

“雪吟公主。”门外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我一怔,是落邑尘。

“请进。”我坐直了身体,流云看人,从无半分差错。再说了,他和落邑,长年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战斗,所以,既然他说落邑可以相信,那么我就信他。

“所以啊,本来我还在担心,如果真的是漠天和玄隐两人联手的话,赤族数万将士是否可以全身而退,而今……哼!”

“不是漠天太子,那又会是谁?”

我突然有些担心起漠天太子来,想起我回神庙金顶的那晚,听到舒澜说过,他去见漠族之王。上次借道流云的事,我知道他是擅作主张的,也不知道,他的父皇,会不会怪他,他的其他的什么人,有没有怪他,他有没有因此,而受到苛责。甚至……我不敢再想下去!

他说的没错,即使赤王诚真的是引狼入室。如流云真的不去救援,那么以玄族玄隐的性格,必会血溅赤地。几万将士,也将无从生还。

“玄隐?”我心里一动。

“流云,我想那个漠天太子应该不会和玄隐结盟吧!”

我的心下一阵宽慰,流云,那个自小就用生命呵护我的男子,我凌族下一任的王,我相信,凌之一族在他的带领下,定会散发出异彩,令所有族类侧目的。

“应该是二王子瑜吧,那个和他哥哥差了三万五千里的草包。”

他微微冷笑着,随后拍了拍我的手:“走,我先送你去休息,落邑那里,我还要交待一下。过一会再去陪你!”

“不是漠天,那是……”不知道想什么,流云苦思了半晌,忽然想通了,下一秒,他发出一声大笑,然后,一把把我抱了起来,举过头顶。

“一把剑?你是说……”流云的眼里骨一闪而过的光。

我点头,于是将我回到漠天太子那里,被玄隐捉到,然后又帮他找到剑的事,说了一遍。我相信,被玄隐那般算计,那个漠天太子,定是恨透了玄隐,又怎么肯和他兵合一处呢?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乱发疯。”

“你知道吗?狼族钎琰是狼族百年不遇的人才。也是我狐之一族的劲敌。如果上次那蓝将军是被他围困的话,就算豹之一族肯借道给我凌之一族。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解了了那蓝将军之危。”他收起笑容,正色道。

我才一坐定,他就来求见,想来是为了上次那一番话吧!

“属下收回上次对公主大不敬的话,还望公主勿怪。”他低着头,清晰有力地说道。

“不要这样,落邑,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流云好。流云和雪娘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将雪娘交给流云,我很放心。况且得友如你,实是流云的福气。”我微微一笑,望着他说道。

流云说信他如信自己,这番话,我本就想找个机会说给他听。因为一旦如流云所料,那么到时,他的想法和态度都是取胜的关键。现在他自己找上门来,倒是正合我意。

“可是流云他。……”他犹豫了一瞬,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

“当爱情远离,友情一样可以撑起一个生命。答应我,好好的陪着他,落邑!”我上前握住他的手。

“流云说过,落邑是落邑,和旁人无关。从来,他信你一如信他自己,所以我亦同样。”我看到落邑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光。缜密如落邑,有些东西,他不会想不到。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放在以前,我会选择远离这一切,找个地方,静静地等到大限来到的那一天。可是为了流云,我愿意云面对。正如流云所说:‘为了凌之一族的将来,我有什么是舍不得的?’”放开他的手,我转过身去。

“所以,落邑,如果我不在他身边的话,你一定会好好的陪着他的对不对?”

“公主……”他又叫了一声。

“说实话,我从来都不稀罕公主什么的。去认亲,是为了流云,那么有一天不得不离开,我想也会是因为他。况且,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活着的、还要生存下去的人。一如你、流云、还有雪娘。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仍是微微地笑着,我轻轻地看着他。

“生活,虽远不如你想的那样美好。当一切不幸来临时,我们还是可以选择笑着去迎接他的对不对?”

“公主,现在我才明白,流云为什么会为你到如厮田地。如果是我,想来也不会放手。因为你真的是与众不同。”我们相视而笑。

“在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是流云走了进来。

我们只是看着他笑。他怔了一下。再看向一旁的落邑:

“落邑,我正要找你。来……”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拉过落邑,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一如流云所料,赤王诚勾结豹之玄隐及漠之瑜。诈被围困,借流云部前去救援之机,重创凌族量精英之部,除去流云。

然流云先遣落尘借救援之名,混入赤部。随后率蓝之精锐而至,先发制人,控制赤之诚部。

同时那蓝将军会同白、黑两部,奇兵突袭。措手不及的玄之玄隐、漠之瑜部不战之下,仓惶退去。

经此一役,凌之流云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四天的黄昏,端坐在帅帐内的流云。正望着远方,剑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堂下跪的是五花大绑,垂头丧气的赤王诚,还有卸去盔甲,披头散发的落邑。

凌之一族自古就不兴株连之说,从来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落邑执意如此,奇怪的是流云也由得他去,并不阻挡。可我知道,流云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也没有作声。

毕竟,在军中,他才是主帅,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我知道,落邑也难一边是嫡亲的,自小抚养他的叔叔,一边是流云和一族的荣誉,甚至是他的信仰。特别是流云,那个信他如信自己的人。我相信,落邑的心里,早就做了选择,可是虽然说是做了选择,但他心中的痛,我还是能明白的。

流云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下跪的落邑,不带一丝表情。有一丝莫测的笑依稀浮在唇边。下面的人都已跪了足足有两、三个时辰了。只是他不说话,更没人敢出声,一时间,令人窒息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就连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终于听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我看到了流云脸上似有舒展之色,有信使自远方来。

流云霍地起身,亲自迎了出去。只片刻间,就转回来,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是双手捧着的,可是王的旨意?

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流云手捧王谕,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王之谕:查赤部之主诚,引狼入室,居心叵测,幸被

部将习落邑察知,并将之绳之于法。判原赤主诚死刑,就地正法。”

“今察习落尘,虽为其侄,却洞察先机,并大义灭亲。使我赤部免遭涂炭,实为我凌族之幸。特敕习落邑为我赤部之主。令即日赴任,不可迁延。”

宣读完凌王谕令,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黑白二族领主,还有落尘。

看到缓缓收起令旨的流云,我的眼里有钦佩的光。

是流云,是他不动声色的安排好了这一切:在令落邑前往赤部的同时,请凌王谕。将功劳全部推到落邑的身上。使落邑可以名正言顺地承袭狐之赤部。

那样的心思,那样的胸襟。那样的未雨绸缪。这就是流云。在第一步跨出时,就已经铺好了第二步,甚至是第三步……

自此,凌之赤部有落尘在位一日,便是流云最坚强的后盾……

愣了片刻,我看到有两行清泪自落邑的眼中滑了下来。他上前两步,跪倒在流云的面前:“流云。”

那流云单膝跪地,不肯受落邑的礼,他单手扶起了落邑,从容地说道:“不必如此,从来,我信你就如信我自己。”

有泪水从我眼里落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和自己齐名的昔日同僚收服到自己旗下,从此同生共死又多了一人。

如果说流云在登上蓝主之位,并身为王储。落邑会有那么一丝不平、不甘心的话。那么此时此刻起,他将是流云最忠诚的追随者:他会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眼前的这个人,供其策驱,百折不回。

知他者莫如流云。所以今日,流云给他的,不只是一个赤主的位置;不只是位高权重的一族之主;还有他的尊严和自信;和信他如信自己的、那种赤子般的信任。那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对不起落邑,我原来是请王留诚一条性命……”流云低低地说道。

“流云,你不用再说了。”落尘断然挥掌,打断流云的话。一转身走到诚的面前跪了下来:

“叔父大人,多谢你多年来的抚养和栽培,你可放心离去,其他的事,我自会担待。”说完手起剑落。在他挥剑的那一瞬,我看到到诚的脸上,有一丝奇怪的笑意……输给流云这样的人,想来他也可以瞑目了吧!

道完贺之后,白、黑两位领主别去。而流云,也拟明日启程,回归蓝部。傍晚时分,落邑过来找我。

“公主,可否请您移步?我想和你谈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欣然应允,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西坠的太阳如此的端庄从容,一片和煦的灿烂,更显示出她无以伦比的尊荣和华贵。天空的云彩幻化出千姿百态,艳丽异常。

春天的风,从身边掠过,如情人的手一般温柔。夕阳下身着赤色领主服的落邑,沐浴在暖暖的夕阳余辉里。显得威严且高贵,回过头来对我展颜一笑,俊秀的脸上泛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恭喜你啊,落邑。你是当之无愧的。”我也是微微一笑。

“那你是不是也该恭喜流云,自此之后,我将唯他马首是瞻、忠心不二。”

“你当知道,流云并不做如是想。”知道他是在说笑,我还是回了一句。

他又是一笑,走上前来,和我并排站立:“明天你将会和流云一起离开,有些话,我想和你说。”

“很久以前,王在五部之中遴选凌之王储。因为我并非赤之正嗣,所以并未被选中。及至流云归来,说实话,我并不服他。也只不过是经历了一次完美的褪变而已。而所谓的九死一生,我们几乎是每天都在经历。”

“我总在想,如果当时我也有参加的话。一样可以归来。”

我侧过头去看着他,眼前这个男子,正微微笑着。曾几何时那个夜一般深沉的落邑,几乎是无懈可击的从容优雅里。又多了几分坦荡和自信。

“然后,有一天我看到流云看你的表情。那样的专注,就仿佛他的眼前,甚至是他的整个世界里,从来就只有你而已,再也容不下其他。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没有要用生命守护的人,就算是历尽劫难归来,也只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吧!而流云的笑,从来都是冬日阳光般温暖的。这笑,想必就是因为有你吧!

“可这也激起了我的好胜之心:流云,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顿了顿,他又是微微一笑。

“可是在支援那蓝将军的那次,我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流云。那个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就算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流云。在你用自己换来一面令牌而离去的片刻,他就彻底的崩溃了。虽然成功地解了那蓝将军之危。但他竟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以至于伤在对方一个普通将士的手中。此后更是一睡不醒,直到你前来唤醒了他。”

他就这样淡淡地说着,并不看我,仿佛这话是对天、对地。对花、对草。而独独不是对站在他身边的我说的。可是我却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心里曾经历过怎样的惊涛骇浪。执着和放弃,取与舍。

“那时我就认定,你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没有了你,就没有了流云。所以在自私心作祟下,我和你说了那番话。还请你原谅。”他有些歉意地望着我。

“我从没有怪过你,落邑。”我微微一笑,眼神却清爽。

“及至大婚那天,他吐血数升,甚至连大礼都没有办法完成!

“什么?”我大吃一惊。看到我的惊异,落邑笑笑。又说了下去。

“得到你回到神庙金顶的消息,流云欣喜若狂。将一切都推于我,不顾一切而去。而那时,就连雪娘公主,都是我接进蓝府的。”他又是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个年轻王者的眼里有一抹罕见的温柔。

“直至今日,流云给了我这一生最令我震惊的一幕。不错,就算是他日流云可以登上王之宝座,而赐于我这个位置。我都不一定会感激他。因为在我的心里,我并不比他逊色丝毫。而他只是比我幸运而已。”他的眼里有一种和流云相似的那种不容置疑的冷。也只有云少那样的人,才能做他的朋友吧!

“但是,他选在了今日。也就是说,他给我的,不再仅仅是一个领主的位置而已。还有尊重、信任和一颗向我敞开的心。再回想从前种种,我终于都明白,你和他,实在是人中龙凤。而我在你们面前第一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堪。”

“不要这样说,落邑,你是和流云齐名的凌之双璧啊,凌族有你和流云,又是何其的幸运!”我看着他。感动,却不知道要如何说。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要让落邑说出心里话,并不容易,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什么都告诉了我。

“就实话,在叔父请求救援的那一刻,你就隐约猜出了他的用意。相比流云,我更了解他的为人。那一瞬间,我心里甚至有了要不要配合他的动摇。可是你却告诉我。流云说:‘我就是我,他信我如信自己。’从那一刻起,我就清楚的知道,接下去我该怎么做……流云的身上,实在有太多我身上以前没有,可能以后也不会有的东西。不过说真的,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的那番话。”

“不用谢我,落邑,起初的时候,其实我并不信你。只是流云信,所以我也信了。而且你该感激你自己。因为你信他,也如信你自己是不是?”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相互相成的,如果说落邑不信流云,那么流云也必不会信他。

而落邑,也实在的是了不起,有着那样的猜忌,怀着那样复杂的心态。甚至,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还可以和流云肝胆相照。

“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陪着他,好吗?”我真挚地说道。

“回去吧,迟了流云又会到处找。”落邑不答,只快步走了出去:

“你自己爱的那个人,要自己守护啊……

我笑了笑。坦白道:“可是,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看着他点头,我又是微微一笑,率先往回走去。

“我知道那个诅咒。”他忽然出声。我顿住了脚步,慢慢转身。

“那是一个古老的诅咒。漠之一族的漠天太子,只有找到了那把剑,杀死那个封印他前生的人。诅咒才会解开,远古的灾难才不会重演。而你就是前生封印他的那个女子。”

“什么?”我大吃了一惊,这个结果,太令我意外,而落邑的话,也太过震惊,犹如跨过越冬的雪,把我的身上,浇得冰凉,冰凉……

“那把剑,是你找到的吧……其实,你并不知道,在这个世上,因为也只有你,才能找到它……因为那把剑本就是你前生所铸。而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流云他也知道的,是不是?”我闭了闭眼睛。这样的秘密,落邑知道,流云一定也会知道,所以,他才会阻拦我,不让我和漠天太子回去?所以,他才会放下一切,跑到神庙去找我?

现在,我一切都明白了。

“你还知道什么?”

“不错,我知道的,流云未尝不知,可能他知道的更多。只是他不说。但是,我想你是有权利知道的。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他静静地望着我,清澈的眼里有一丝悲悯。

泪水漫上了我的双颊,原来流云他什么都知道。因为他知道。所以看到我作为交换,随那个漠天太子离开时,他才会那么的绝望。也因此才对再次归来的我寸步不离。

而漠天太子,明知那个诅咒,并为此东来的漠天太子,又是为了什么?

当我将剑拿给他时,在我重伤甚至是昏迷不醒时,并没有杀死我?他又是怎么想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一块玉佩递了过来:“如果你终将离去,那么请你拿上这个,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说完,他转身离开。

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头又是撕裂般地痛起来。用手紧紧地抱着头,蹲在地上的我只感到天昏地暗。不由自主地向地上倒去,一只手扶住了我:“怎么了?又头痛?”是流云的声音,而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半夜时分,身旁的流云正对一边的落尘交待着什么。

“可……”是落邑迟疑不定的声音。

“行了,你现在是一族之主,再不是我的军师。如果你想早点回去的话,那就快点培养一个,和你一样出色的人,来担此大任吧!”传来流云轻笑的声音。

“那……”

“好了,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对了,雪娘她怎么样了?”流云不紧不慢地问道。

“蓝王妃她……”

“什么蓝王妃啊,我说你不会这么迂腐吧。人可是你接回去的啊,我只不过是借个地方给你而已。再说了,赤王妃和蓝王妃,也只是一字之差而已,并不辱没她啊!”

“可公主她。”是落邑低低的声音。

“好了,包在我身上。”

我睁开眼睛,看到斜倚在我身边的流云正一脸坏笑地望着满脸通红的落邑。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我看到,落邑在望向我时,眼里有一抹羞赧。我询问似地望着流云,他只一笑,却什么都不说……

翌日清晨,流云就带着我,和落邑一同启程。初为赤主的落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去凌山覆命谢恩。

“落邑,如果你见到王,记得代我向二老问好。我祝他们祝寿双全,笑口常开!”分别的时候,忍住泪,我殷殷嘱咐落邑。并深深地看着他,直到他不住点头。

“好了,好了。落邑又不是你的心上人,这样看着人家。就不怕我会吃醋?”流云却是不由分说地揽过我的肩:

“再说过不了多久,就回去了,要不要这样啊!”

我不理他,只是看着落邑,想要听到他亲口答应。

“我会的。”远远地传来落邑的声音。我低下头,眼泪终于都流了下来。

“好了,别哭啊,如果说你真的想他们,我陪你去看他们就是了,不要这样啊。”看到我的眼泪,流云就慌了。一边哄我,一边手忙脚乱帮我擦眼泪。

“以前你可是从来不哭的,现在是怎么了?眼泪变不值钱了?”他笑我。

第三天的傍晚,在蓝部那府的门前,我看到了身着华服的雪娘,还有上一次看到过的蓝王妃,也就是流云的母亲。

“公主。”看到她拜了下去,我连忙上前扶她起身:

“不必多礼。”

“姐姐。”一声低低的呼唤传来。看向旁边的雪娘,我的心竟然痛了一下。她瘦了,愈显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大而无神的眼睛。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心里一酸,我不由自主地拥着她:“雪娘,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姐姐,你真不怪我?”她有些小心地问我。

“怪你什么?你是我的妹妹啊!”有些心疼地帮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丝,我低声说道。

“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们站到天黑才进去啊?你们不累,我可累了。进去吧!”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看,是流云懒懒的声音。一说完,他就率先向里而走去。

牵过雪娘的小手,我又是一阵心疼。原来这个世上还真没有无缘无故的亲情。

还记得初见雪娘,她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蹲在小小的角落里,一声不响。从第一眼望过去,我就知道,我愿意用生命去保护这个女孩。

而她初时也只和我一个人说话,然后是流云。而流云,是她第一个认识的男子吧!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喜欢上他,也是很自然的事吧!

“是我,父王在认回我时,我提出嫁给流云才肯回去。那时你又不在,婆婆也变得好陌生。所以我好害怕,只想抓住流云。抓住一个我认识的人。”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睛。

“不用再说了,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我拍拍她的手。只见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我有些疑惑:我这样说,她不是应该开心才是吗?

“可是,流云他喜欢的是姐姐你啊!”她睁大眼睛。

“可他也喜欢你啊。”我依旧微笑着。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流云伤害她的。

“可是……”她忽然甩开我的手,奔到流云跟前,又停了下来。用手搅着衣角,咬紧下唇看着流云:

“你快和姐姐说啊,说你喜欢的是她,好不好?”

“哦?”斜倚在椅子上的流云眼里有玩味的笑:

“可我也喜欢你啊!又是你自己说要嫁给我的!”

一句话说得雪娘满脸通红,更加不知所措的她,只好望向我,求救似的眼神。

“流云你,”象以往的上百年一样,我一叉腰:“不准欺负雪娘!”

“那落邑他怎样了?”低下头去,她低低地问道。

想起那日流云和落尘的话,我心里有一丝的恍然:雪娘和落邑?真如他们所说的一样啊!

“落邑啊,他的叔父叛乱,他愿受株连之罪。所以我就成全他了!”我刚想出要开口,告诉雪娘落邑没事,可流云抢在前面懒懒地答道。

锦衣一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再也顾不得身份体面,掩面向门外跑去。

蓝王妃早就告辞而去,看看满屋的丫环、侍女。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流云,你……”

只见他一挥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只听一声轻叹,流云走上前来,顺手将我揽在怀里。

“你一直认为雪娘喜欢的是我,所以硬要将我们绑在一起。所以我要让你看清楚她的心,顺便让她自己也看清楚。”

(本章完)

“是。”我承认,我知道那个人,他有多么的可怕。缜密的心思;精准的判断;本身所拥有的巨大力量;还有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魄力。那人……真的是堪称我狐类之劲敌。

“怎么不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不过让道一事,当不足以令两人反目吧!”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可是,如果说再加上一把剑呢?”我慢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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