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叫个郎中……”

刘氏死死攥着白若瞳的衣角。

随后白若瞳继续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问你几个问题。”

刘氏强撑着爬起来，面色苍白：“我没什么可和你说的。”

白若瞳皱着眉头坐在床边，搭上了刘氏的手腕。

刘氏不可置信。

“清绝公子那可是医毒双绝的骄子！怎么可能是你这个毛头丫头？”

白若瞳冷冷盯着刘氏：“这就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了。”

“你没救了。”

白若瞳淡淡说道。

刘氏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之前，之前我已经喝了清绝公子的药方，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怎么——”

等到天色渐暗，白若瞳乔装改扮一番，顺着水仙阁后院的小门进到旁边的若白轩，之后大摇大摆的从若白轩的大门走出了门。

当初把员外宅邸改成画堂的时候，白若瞳就开了这扇小门，为的就是离开白家的时候不引人注目。

白若瞳坐上马车到了万盛庄，给看门的嬷嬷几个银子，那些贪财的老婆子就把她放了进去。

刘氏被送出尚书府后白元松便下令，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有人提起刘氏这个人，对外就只说刘氏重病，外出养病去了。

白若瞳掰开了刘氏的手：“当初我给你开的方子确实是能缓解你身上的毒性，但现在你身上中的是另外一种毒，毒性极强，能不能熬过今晚还是问题。”

“什么？你开的方子？”

看到白若瞳，刘氏的眼神复杂，满是愤恨，却又带着几分乞怜。

情急之下，白若瞳当着刘氏的面打开了空间，从里面拿出了一阵肾上腺素。

一针下去，刘氏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我就是郎中。”

刘氏的眼神涣散，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白若瞳搭上脉后更是发现，刘氏如今这状况，已经是病入膏肓，活不了几日了。

可白若瞳并不在意。

“我小的时候又丑又胖，是不是因为你给我下了毒。”

刘氏眼神惶恐却没有回答。

“五年前你给我下了合欢散，让我在宴席上出丑，之后和一个男子同住一晚，那个男人是谁？”

刘氏闻言冷笑一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男人是你自己找的，现在你反倒来问我了！”

白若瞳闻言皱起了眉头。

“你当真不知道？”

刘氏盯着白若瞳，突然喷了一口血出来，再抬眼对视的时候，她的眼中多了几丝慌张。

“看我这个样子也活不久了，我就实话告诉你，那晚的合欢散是我下的，我也想过找个男人脏了你的身子，可是那天楼太师突然毒发，整个场面都乱成一团，你自己不见了，第二天一身狼狈回的家，一看就知道你定然是被人给糟蹋了！哈哈哈！至于那人是谁，可能就是那天宴席中的一个下人吧！”

刘氏对白若瞳说着恶毒的话，白若瞳的内心毫无波澜。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白若瞳淡淡说道。

刘氏满脸的鲜血，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笑道：“我告诉你！就算是楼太师现在看上你了，可你身边带着的那个孽种，早晚会变成楼太师心中的一根刺！到时候要么是你和那个小孽种一起被赶出太师府，要么就是那个小孽种被偷偷的弄死！你别想舒心！”

白若瞳冷笑一声。

“我不舒心，你以为你就能舒心了吗？”

听到这话，刘氏怔住了。

“你说什么？”

白若瞳淡淡道：“当初我娘是当家主母，你一个没念过书的农户，能进尚书府做妾室，你可知道白元松看中了你什么？”

见刘氏不解，白若瞳继续说着她这五年来调查到的事情。

“你当为什么你拿到了我娘的嫁妆之后，你的那些穷亲戚都来投奔你？因为白元松把你家所有的田地都给收走了，要是想继续留下来种地为生，就要给尚书府上交一笔不菲的租金。”

“那个时候白元松刚当上尚书，手中没有产业，需要你家的田地让手中有一笔钱！好让他来上下打点！”

刘氏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白若瞳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该不会还天真的意味，白元松让你做主母是因为爱你敬重你吧？”

“不是。”

白若瞳一句句的把这么多年刘氏心中的幻想打碎。

“金氏是贱民歌姬出身，阮氏是卖身入府，论谁都是没资格做这当家的主母的，只有你，你是唯一的一个选择了！”

刘氏抓着白若瞳衣角的手慢慢的松开，整个人都瘫在了床上。

“不，不可能……”

白若瞳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之前你的毒被医治的差不多了，但今天还会毒发吗？”

说罢白若瞳转头看着刘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因为你昨晚吃的那份糕饼。”

“昨天你吃的那份糕饼，我去厨房看了，里面掺了不少的赤毒，是从毒蛇毒虫身上萃取出来的毒液，这种毒液原本是慢性的，但你身上的余毒未清，这些毒液直接勾起了你身上剩余的毒药，所以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话一出，刘氏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击碎了。

“你是说……你说若雪……不可能！她不会害我的！”

刘氏尖叫着对白若瞳伸出手。

白若瞳见状起身，冷笑一声。

“你养了这个女儿将近二十年，但你却从来都不了解她。”

“你挡了白若雪的路，你明白吗？”

刘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白渐渐充血。

“你胡说！你胡说！”

白若瞳看着那只苍白的手，一步步的退到门口。

“刘氏，你这一辈子算计的，都是不值得的。”

白若瞳可以解了这毒，但也只不过是让刘氏凭空多上几天的痛苦罢了。

万盛庄内就两个屋子，其中一个点着灯，白若瞳上前推开门，却看到刘氏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奄奄一息。

白若瞳立刻上前试了试刘氏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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