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开门见山，一句废话也没有。

对于江归的这个答案，霍老比较意外，他摘下老花镜，随手放在手边。

“江所长！在老领导面前，请谨慎一些！”

“无妨……”

“哦？我有两个儿子。你说哪一个呢？”

“霍老，您儿子就差杀人放火了吧？”

江归的话，轮到霍老意外了，他停止了笑，用手帕蘸了蘸眼角的泪花。

此时，霍家秘书斥责江归。

“你是温玉珠的男朋友，和我家老二是情敌，对么？”

“不是情敌，玉珠对她没有情。”

明明是让人动气，并且很难接下去的话，霍老笑得却更厉害了，短短几十秒，他笑的眼泪横流。

他告诉温玉珠，他要去科技部，今天有领导约谈。温玉珠并没有怀疑，因为江归从来不撒谎。

可她万没想到，江归撒谎的天赋，连她都比不了。

两个小时后，江归站在了霍家老爷子的面前。面对这位元老，江归不卑不亢，淡定自然。

第二天一早，江归生平第一次扯了个谎。

“世楠的事，我一早就知道。”

江归意外极了，他之所以来这儿，就是笃定了霍老不知道他儿子的德行。他难以理解，天下竟然还有放纵儿子恶行的父亲。

“有，关于你儿子，霍世楠。”

他现在已经退了，对于这种年轻的厅级干部，他很少接见。今天也是听秘书说，有个陌生的年轻干部想见他，他才破例。

“江所长，有什么事儿吗？”

“霍世楠。”

“哦……”霍老呵呵大笑，仿佛他从没这么开心过，“我知道你是谁了。”

霍老挥挥手，让秘书出去了。

看见眼前人影消失，霍老才又开口，“年轻人嘛，追求漂亮姑娘，也是很正常的。世楠无非就是手段激进了一些。”

想起许国强的手，想起徐槐花的嘴，那让人心寒的一幕幕，江归嘴角绷得笔直。

“霍老，您儿子的手段，已经涉嫌犯罪了。”

“是么？那你应该去报警啊，”

霍老的一句话，噎得江归就像卡了一坨屎。

“江所长，世楠原来谈恋爱什么的，我可以不管的。但是他最近突然开窍了，他追求的是康家的孙女吧？嗯，他有出息了。”

说完，他意味不明看向江归。

“江所长，你不放手，是因为她是康家的孙女吗？”

这句话，就像一把软刀，直接插进江归的心。对于这种人，江归没兴趣解释。

“有其父，必有其子。”

撂下这句话，江归冷眼瞥过霍老，他拉开书房的门。

这时，两个警卫围住了他，等待霍老的近一步指示，霍老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冷眼看着江归的背影。

言语中，带着几分调教意味。

“小江，入官场，首先要管好嘴。”

“是么？”

江归轻蔑的看着两个警卫，眸色一狠。

重重的说了两个字，“让开！”

警卫们偏不让开，他们上前，一人一边，直接控制住了江归的身体。

谁知，江归反手一抓，双双擒住他们的肩。

江归势如闪电，脚下一挥，直奔两人脚踝而去。

“哐！”

两个黑衣警卫直接撞在了一处，两人口鼻相交，顿时口水血水混在一处，难舍难分。

看着警卫们的熊样，霍老叹了一口气，

“行了，让他走。”

两个警卫迅速闪到一旁，脸上的血水也顾不得擦。

走出四合院的门时，江归的脸色，阴沉的可怖。远远看见他的看门人，直接拉开门，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寒冬的胡同，只剩下踩雪的声音。

“咯吱咯吱。”

刚走出胡同，来到大路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北国。

“江所长，”

江归回头，循声望去。

叫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他并不认识。

男人三两步跑近江归，“江所长留步，有人要见你。”

“谁？”

江归没心情，带着情绪敷衍着问了一句。

男人转身，指向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黑色轿车仿佛是这座城市唯一的热源，排气孔正在冒着升腾的蒸汽。

“你去了就知道了，要见你的人在车上。”

江归看了一眼轿车，还是走了过去。

后座的车窗徐徐摇下，江归望向后座，里面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有些眼熟，他和霍老有些相似，尤其是上半张脸。

“我是霍世国。江所长，上车吧。”

男人偏了一下头，示意江归。

他用眼镜腿，指着江归。

“霍老，你好。”

霍老上下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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