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楠是个极其敏锐且聪明的人。江归的心思他也能猜到，无非就是祸水东引，让自己把焦点，从温玉珠身上挪到霍世国身上。

“呵……”

“哦。”霍老点了一下烟灰，声音随性自然，“因为要去康家求婚么。”

“也不全是。”

一口滚烫的热气，从胸口挤出。

“世楠，你倒是稀客。”

霍老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今天的报纸，一边抽烟。当他看见霍世楠的身影时，直接收了报纸。

“父亲，今年我在京城过年。”

“天才啊。”霍世楠这么评价江归。

自己爱温玉珠没错，可温玉珠的事情可以缓缓，当务之急是霍世国。

霍世楠的目光再次狠厉，这一次，他觉得不能让霍世国逃过。

“哐哐哐！”

霍世楠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

父亲真的在维护自己，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甚至自己追求温玉珠的事情，他也支持。

根据老宅眼线的话，细细算着这种时间点，在对照江归的话，霍世楠能确定，江归说的话是真的。

兴奋得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霍世楠就回到四合院，给霍老送了很多年货过去。

以往，他也就象征性的，在初一那天出现一下。

他收起脑中的兴奋，他又想到了江归。

只要父亲不偏不倚，他就有了和霍世国一决高下的可能。霍家，他势在必得！

渐渐地，兴奋平息。

霍世楠有些佩服江归了。

江归真是个正人君子。可坏就坏在，他个正人君子有奇高的智商，他拿捏住自己，完全不需要用阴谋诡计，更不需要使用暴力。

“嗯，他们家现在住在北山干休所。也好，我北山干休所里，有几个老朋友了，你帮我送些年货过去，尽快吧。”

霍世楠心跳加速，心口起伏也变大了。

接下父亲的差事，霍世楠简单的讲了讲生意问题。霍老笑眯眯地点点头，眼睛在报纸上掠了一道，他拿起报纸，递给了霍世楠。

霍世楠展开，发现这是今天最新的经济日报，老头子的案头读物。

头版头条【坚定不移，大力发展私人经济。】

这是红字头的文件。

霍世楠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父亲眼中饱含着深意。

“好好干。”

霍老缓缓站起，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下去。

走出父亲的书房，霍世楠就像觉得自己的脚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了蓬松的棉花上。他的脸上，完全控制不住的泄出笑意。

“世楠。”

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影壁附近传出。

循声望去，说话的是“母亲”张素。霍世楠的心瞬间下沉。

她人如其名，穿着十分朴素，一身蓝灰色的衍缝棉衣，蹬着一款老式棉鞋。站在影壁边上，宛如慈母一般，冲着霍世楠招手。

“妈。”

霍世楠脸上的笑意，就像堕入了绝对零度，瞬间被冰封住了一般，凝固。

“世楠，你跟我进来，我有些话和你说。”

江归的这一招，正好戳在了自己的死穴上，那就是霍世国有意无意透露出的信息，他们兄弟不和。

父亲终于开始正视自己了！

霍世楠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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