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陈慕怀垂着头小声的嘟囔道。

不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苏柚听的，还是说给自己。

闻言，陈慕怀缓缓抬头两个人对视着。

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渐渐他把头放在靠枕上。

把话说出来后，他的眉目稍稍舒展了一点。

房间陷入了沉静，房子外面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陈慕怀，你是不敢知道吗？”

良久，苏柚又一次抬头盯着他。

他的心里或许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太敢接受。

如果之前一直欺负你厌恶你的人，突然喜欢上你，谁都没有办法接受。

“我不知道。”陈慕怀还一直低着头，他带着哭腔的边说边摇头。

他脑中一直在浮现着宋知珩的样子。

今天的他，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不知道是不是陈慕怀的错觉，还是因为他多余的解释，让陈慕怀产生了错觉。

陈慕怀对她的嘲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柔和的光晕照在他身子的一边，另一边埋在暗处。

苏柚感受着他周身散发的落寞情绪，她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再说了，就算他们说的话是别人不能听的，他们也不会主动说出去。

“你想说什么？”见他纠结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苏柚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反正他们现在都喝醉了，明天醒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记得。

苏柚面色平和的望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似是没想她回答，又或者是没明白她的意思，陈慕怀下意识的疑问道:“什么？”

仰着头一只胳膊横搭在他的双眼上，语气略带哽咽。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为什么要向我解释跟我没关系的事情，还有……”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慕怀的哭腔越来越严重。

他酝酿了一会，重重吐出一口气，语气轻松的接着说道:“还有，为什么要在节目上唱那一首歌，他说是唱给我的。”

说着，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流入了头发里面。

苏柚喉咙像是被东西给堵住了，她鼻头一酸眼中泛着泪光。

她不想看到陈慕怀难过的样子，仔细想想他颓丧的时候，都是为了宋知珩。

“我一开始是讨厌他的，因为他随意践踏我的真心，可经历多了他对我做的事情，我也渐渐的麻木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之前问过我，恨不恨他，我现在不恨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对他有任何的感情，包括恨意。”

陈慕怀没有等苏柚的安慰，他语气极其平淡的自言自语。

这些话在他心里憋的太久了，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他嘴上说着要和宋知珩保持距离，要离他远一点不要和他有过多的纠缠。

每当宋知珩对他好一点，或者温柔一点，主动一点的时候，他身体就不受控的靠过去。

这时当年形成的条件反射，但是这么久没见，他以为这个种条件反射已经不存在了。

在宋知珩出现的时候，得到了证实，条件反射还在。

“苏柚，我是不是很贱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陈慕怀自嘲的说道。

不等苏柚回答，他点头肯定的说道:“我都瞧不起自己。”

“没有。”苏柚皱着眉对他摇了摇头。

她从来不觉得陈慕怀靠近宋知珩是什么很下贱的行为。

在她的视角看过去，明明是宋知珩一直在招惹他。

她看不起的人只有宋知珩。

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喜欢上自己伤害的人。

“谢谢。”听到她的回答，陈慕怀笑着道谢。

“我没有在安慰你。”苏柚见他不相信的样子，替自己解释道。

陈慕怀手指在空中点了一下，他缓缓的放下胳膊，坐直身子静静的望着苏柚。

“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些。”他郑重的对苏柚再次道谢。

这次苏柚接受了他的道歉。

“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也听烦了，不如讲讲你的事情吧。”

陈慕怀不想再让宋知珩干扰自己的情绪。

他把抱枕放到怀里，好奇的盯着苏柚。

她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她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她今天本来就是要听陈慕怀倾诉的。

“你讲讲你和顾总之间的事情吧。”

陈慕怀见她犯难的样子，提议说道。

苏柚没再推脱，仔细回想了一会，就开始从头讲起。

“你出过车祸？”陈慕怀听她讲完之后才开始询问。

见他这么震惊的样子，苏柚对他点点头。

“是事故还是？”陈慕怀试探的询问道。

他知道苏柚后来的事情，再推敲她出过车祸，很难不会多想。

“陆雪找人干的。”苏柚提起往事，又喝一口酒，面上风轻云淡的说道。

听到她的话，陈慕怀整个人吓的酒都醒了。

他坐到苏柚的旁边，张了张嘴像说什么，有觉得自己说的话会不太合适。

只是他想到苏柚之前还和陆雪在一起合作，就心疼她。

她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和态度，和想杀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别担心，她现在没办法对我动手了。”

苏柚看穿他眼底的担忧，嘴角带着笑意对他说道。

“那陆雪知道你的身份吗？”

陈慕怀犹豫了一会，轻声询问道。

苏柚垂下眼睫，想到之前颜矜棉和陆雪一口咬定她就是苏柚。

可她自己一直在否认，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信没信。

“不清楚。”苏柚对他摇头回应。

“你有证据吗？要是有的话，直接报警让她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陈慕怀咬着牙愤恨的说道。

“有证人，不过他自杀了，现在还在昏迷中，其他的证据因为过了好多年了，一时也很难快速找到。”

苏柚轻笑着对他解释道。

“真是太可恶了！”陈慕怀起的锤了一下抱枕。

见他愤愤不平的样子，苏柚笑声陡然变得大声。

“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陈慕怀认真的盯着她。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意思？”苏柚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苏柚呆呆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她在等着陈慕怀开口，因为她看到好几次陈慕怀张开嘴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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