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僵了一瞬，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呢？”

内脏的碎片和血液混杂在一起，淌了一地。

不是弑父，而是复仇。

「谢阳」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自己想看的身影。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儿子。

「谢阳」握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拔出自己胸口的刀，然后，调转方向，将其刺入对方的胸腔。

“噗呲噗呲”，他不知插了多少刀，直至校长的眼睛里再无一丝光亮。

身后陡然响起楚笑兮的叫喊，紧接着一股血腥气朝顾迟迟袭来。

这都没死?顾迟迟极速转身、抬刀。

没想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动作比她要快得多。

血洞正好开在心脏的位置上，顾迟迟旋转刀柄，用力将心脏绞成碎片。

杀完校长，还剩一个危险性极高的NPC。

鉴于之前顾迟迟和这个NPC好像有过交集，楚笑兮凑了过去，在顾迟迟耳朵旁边问：“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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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瞬间转移到了她身前，刺来的厨刀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校长狂热的笑容忽然凝固了，他不可置信的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在悲痛与愤怒之间来回切换。

顾迟迟瞅着「谢阳」的头发：“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顾迟迟可还记得，是谁用毒气攻击她的。

姚如霜收到楚笑兮的眼神，放松了警惕，转身开始探索校长的办公桌。

“她想在学校里逛逛。”

「谢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像一棵蔫不拉几的白菜。

校长的身躯慢慢软在地面上，头颅滚到一边，凸出的眼珠正好朝向牌匾的方向。

以德育人?可他养出了一只魔鬼。

「谢阳」喘着气蹲在一堆血肉旁边，灵魂与躯体的对抗让他的手颤抖不止。

半晌，嘴角缓缓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顾迟迟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迟迟，看这个！”

她侧过头，见楚笑兮正朝着她招手，显然是有了新发现。

三个人的头聚在一起，将姚如霜挤在中间。

这是一份说明文件。

「本人证明，本人弟弟谢阳在此之前因学习压力过大有过自残倾向，与其他人无关。

李华同学与本人弟弟为好友，并不存在欺凌现象……」

文件落款签字为谢尘。

下一张纸则是一份入职文件。

通过时间可以看出，在说明文件签署不久，谢尘就入职了中学食堂。

办理人则写着校长的名字。

将受害者的哥哥转到学校里，除了监视，顾迟迟想不出别的原因。

楚笑兮：“谢阳的哥哥为什么会签署这份文件?谁能忍耐与仇人同处一所学校?”

姚如霜收起文件：“或许，这也是想要距离仇人最近的方法。”

所以，这可能也是谢尘顺水推舟的结果。

再没有找到别的东西，三人一齐离开图书馆。

顾迟迟和「谢阳」有话要说，只好和姚如霜她们告别。

“迟迟宿舍见哦！”楚笑兮挥挥手，跟着姚如霜离开。

来到僻静处，顾迟迟直接开口：“你之前几乎没有说起你的哥哥。”

「谢阳」正戳着自己的伤口，闻言愣了一下：“因为当我醒来，这个世界里已经没有我哥哥的痕迹。”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表情厌恶：“只有一个冒牌货。”

顾迟迟：“如果我告诉你，是谢尘杀了校长，甚至更多人呢？”

他毫不犹豫地反驳：“不可能，我哥是世界上最理智的人，怎么会……”

顾迟迟：“也许你可以去食堂后厨看看，也许有意外收获。”

「谢阳」仍旧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他很少去见那个冒牌货，哥哥怎么会在食堂工作?还是在他死去之后。

离仇人最近的地方?这句话突然在他的大脑炸开，也许，她说的是真的……

顾迟迟的目的也只是希望他能套出点消息。

她继续提醒道：“你最好小心谢阳。”

但对方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神情变化莫测，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离开。

顾迟迟摇摇头，年轻人太心急了。

食堂后厨，谢尘正在捣鼓晚餐。

“哐嘡”一声，有人踢开了食堂窗口通往后厨的铁门，径直往这个方向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哗啦啦”是门帘被掀开的声音。

谢尘太阳穴狠狠抽搐了一下，一天天的，净往他这里跑。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谢阳你……”

气喘吁吁站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不熟悉的NPC。

「谢阳」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以为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哥?”他不确定地问出口，和第一次副本相比，面前这个人的面容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的确和哥哥有了几分相似。

谢尘嘴角抽了抽，无情道：“我不是你哥。”

谢阳就算了，他们确实是名义上的兄弟，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乱认哥的。

本来上班就烦，还要天天角色扮演，谢尘一丁点反应都不想给。

他提起刀，使劲剁着案板上的肉。

切肉声中，「谢阳」逐渐冷静下来，谢尘刚才的反应，像是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谢阳来找过你?”

剁肉声停止又响起。

「谢阳」察觉到对方心情的波动，继续追问：“他来找你干什么?你知道些什么？还有……”

剁肉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直到「谢阳」自暴自弃地说出口：“我是谢阳。”

“谢阳?”

谢尘转过身，过于用力使他的衣服上溅上了血迹。

他用毛巾擦擦厨刀，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是说，这里有两个谢阳?”

一个谢阳他就已经烦的不行了，结果有人告诉他有两个。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谢阳，他是不知道这一切的、过去的谢阳。”

谢尘轻轻笑了一声，拧开水龙头，将手放在水流下冲洗。

清水被血液染成淡淡的红色，被冲进下水道。

“他知道的，可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谢阳」精神

“迟迟小心！”

顾迟迟想了想：“勉强算吧。”

「谢阳」：“……”自己人就自己人，为什么还要加个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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