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钰心头一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她除了眨动眼睛外，眼球都没有转动。

他心里的希望瞬间被浇灭。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的手，可他的手仿佛长在她下巴上一样，怎么都推不开。

“什么来自哪里？我一出生就在这啊！不然你以为我来自哪里？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自某个秘境吧！”

要多久你才能变回从前的模样？

沈无尽闻言盯着她，忽然诡异一笑。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你这么信任他，就好像早就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他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常愉悦，我总觉得你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或者说，常愉悦，你究竟来自哪里？”

常愉悦心头一惊，极力控制脸上的表情，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心虚。

从公主府出来后，沈无尽的表情便有些冷。

常愉悦叫他，他都敷衍地回应几句，弄得她没有办法，只能挡在他身前。

“大师兄，你生气了？为什么？”

沈无尽偏头往旁边一躲，剑光从两人中间穿过。

他面色阴沉，伸手搂过常愉悦的腰，飞速冲出公主府。

木清钰看着剑光没有阻碍，飞出了墙面，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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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尽看着她的脸，说道：“我没有生气，让开！”

“还说没有，分明就是生气了！”

“清钰也会有看错的时候。”

“清钰，怎么了。”

木清钰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无事，我看错了。”

“阿妍，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眉头该皱起，最后的语气也该快速一点。”他停顿片刻，垂眸苦笑，“算了，还是太为难你了。”

被他唤做阿妍的女子，眨巴下眼，什么都没说。

“而且，我只是相信我的直觉，直觉告诉我二师兄绝对与凶手无关，我的直觉向来很准！才不是你说的我知道点未来的事。”

“如果我真的知道，我岂不是能在这个大陆横着走了？”

沈无尽笑了。

且不说她的话是真是假，她的直觉压根不准。

他不由得想起两年前某个雨夜，在破庙中，她说他是端方君子，白玉无暇。

“你总是穿一身白衣，就像高山之巅最柔软的白雪，林中悄然盛放的洁白玉兰。别看你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为人正直端方，似空谷幽兰。”

常愉悦笑得如沐春风：“不如以后我就叫你白玉吧！白玉无瑕！很适合你！”

他当时听见这句话的表情，该是同情和一言难尽。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准。

常愉悦看着他莫名其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瞬间被冒犯到了：“沈无尽！你这什么眼神！我说的又没错，我的直觉真的很准！”

沈无尽放开手，很是无奈。

“你开心就好。”

常愉悦：“……”

她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他好像发现了她的来历，难道是她无意中露出马脚了？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城中，在一家酒楼雅间里，与风雁行和微生璃会面。

风雁行先是说了自己打探的消息。

“翎王夏侯轩，是紫云国先帝第三子，在他之前，还有二公主夏侯妍，大皇子则在宫变中被万剑穿心。他还有数不清的皇弟皇妹，如今的女帝夏侯曦是先帝所有孩子中，最不受宠的。”

“她能顺利成为女帝，除了依仗当今太后外，便数翎王出力最多。”

听到这，常愉悦有些疑惑：“翎王怎么不自己做皇帝，反而扶持自己最不受宠的妹妹？”

“问题就出在这！”风雁行刻意压低了声音，“据说翎王与当今太后，青梅竹马，互生情愫。只是后来，太后作为丞相府长女，不得已嫁给了先帝。”

太后苏羽容是高门贵女，与夏侯轩门当户对，结果却被他爹给截胡了！

夏侯轩始终放不下对苏羽容的感情，在她说要扶持夏侯曦坐稳帝位，帮自己成为有权有势的太后时，他毫不犹豫同意了她的请求。

常愉悦不由得问：“那翎王妃呢？她不知道太后与夏侯轩的感情？”

她和太后长得那么像，十有八九夏侯轩拿她当苏羽容的替身。

“翎王妃是尚书府小姐，名叫宁玉。在嫁给翎王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知道他与当今太后的感情。”

“直到她撞见与她模样相似的苏羽容，心生疑虑。后来才渐渐明白苏羽容看着她时若有若无的厌恶是因为翎王。”

“她和翎王便开始心存芥蒂，三天两头吵架，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换成任何人知道自己丈夫喜欢别的女人，而自己不过是个替身，都会很生气的！

常愉悦表示理解。

“她恨翎王，也不代表翎王就是她杀的。”

常愉悦赞同地点头。

但他脸上的巴掌印可能就是宁玉扇的。

“那大师兄、小师妹，你们有新的线索吗？”风雁行看着她们，问道。

常愉悦斟酌一番，才说道：“我和大师兄顺着翎王的心头血的踪迹，追去了公主府。我们在那，看见了二师兄。”

风雁行和微生璃顿时震惊。

“你说谁？二师兄？”

常愉悦郑重点了点头：“我觉得凶手不是二师兄，便回来找师兄师姐商量一番，再做打算。”

风雁行不确定道：“会不会弄错了？”

沈无尽抬眼看他：“没弄错，翎王的心就在公主府。”

这下三人都沉默了。

沈无尽都说没弄错，他们当然是相信的。

常愉悦想了想，说道：“不能因为翎王的心脏在公主府，就认为凶手是二师兄。说不定是凶手故意放在公主府，栽赃陷害给公主府的人！好混淆我们的视线。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沈无尽目光复杂地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她果然还是固执己见，如此有把握，莫非知道点什么？

风雁行赞同道：“师妹说的对，我们还是得小心行事。”

按照目前得出的线索来看，凶手极大概率在翎王妃、太后、女帝和其他公主皇子之中。

翎王妃与翎王之间有私仇，而翎王既然有能力左右皇位的继承

……

也许是太紧张了，才出现错觉。

她搂着的白衣女子伸手抓了抓他的衣袖，看向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僵硬地如同木偶，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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