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这边刚从大夫那里了解完情况，脸色有些凝重。

赵凤看了眼儿子，就知道结果肯定不尽人意。

包亿万满脸疑惑，“找谁算账？”

“当然是这些年他在外面养的那个女人！他住院的这些手术费可全都是我掏的，凭什么她能拿到他的钱在外面逍遥自在！”

“大夫怎么说？”

医院外，包亿万刚把车停好，瞧见赵凤出来，连忙打开车门。

“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走！咱们找人算账去。”赵凤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男人可以不计较，并不代表她能忍得下这口气。

赵凤揉着眉心，“这些日子我在外面替他查哪家医院最好，现在已经联系好，等过两天可以直接转院。”

“您回去休息吧！医院有我盯着就行。”闻湛关心道。

“你没时间陪瑶瑶，她不会生气吧？”

“对了，刚刚儿子说，爹娘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病情，肯定会问你，到时候你酌情考虑回答就好，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早晚会知道的。”男人不想赵凤为难。

赵凤不想听他这些丧气话，“你就不能说点高兴的？成天到晚的把死挂在嘴边，我刚才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是死不了的！”

“凡事都有意外……”

“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也是你的功劳，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说到底还是我有福气，至少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身边还有你们陪着，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闻父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害怕他死了怎么办，生病是人最需要陪伴的时候。

“不会，我还没能来得及抽出时间跟她说。”

“这种事情说与不说不重要。”赵凤离开前，叮嘱闻湛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闻父躺好，胃里又传来剧烈的痛意，他双手死死的捂住，尽可能的不表现出来，免得他们担心。

“就算用不到，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就行。”

赵凤不想他再继续乱说话，随意打发他两句，“我看你现在的精神倒是蛮好的，赶紧躺下好好休息！”

“大夫说他现在的身体恢复不太好，而且听护工说不只有吐血的情况，还有便血的情况。”闻湛在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顿了顿，“反正情况不容乐观，接下来的后续疗程可能要往后再推一推，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承受不住化疗药物。”

赵凤身子靠在墙上，伸手用力的搓了搓脸颊，“你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他，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还是非常希望你能够在医院陪他的，他的确是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会不会选择原谅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人子女，这些事情都是你应该做的。”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废话！我要是不知道还用得着去？”赵凤之前听男人说过，他买下的那套宅子的租期还没到，女人肯定会在那里，她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闻父会生病。

眼下正是过去要钱的好机会，如果去的晚了，可就真什么都没了。

“开车！”

“……”

——

沈瑶瑶是后来知道闻湛爸爸生病的，原本还想好好安慰他，可看他不像伤心的样子，干脆又把话全都咽了下去。

沈瑶瑶不记得闻湛爸爸的下场，系统也没有过介绍。

考虑到跟闻湛的关系，沈瑶瑶还是去探望了下。

跟想象上去的还是有些差距，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文人气质。

能做出这种抛妻弃子事情来的，还以为只会是那种痞里痞气的败家子。

没聊几句，护士要换药，把他们全都撵了出来。

沈瑶瑶打量着闻湛，几天不见，他也变瘦了。

肯定是光知道在这里照顾人，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不是有护工在吗？怎么还会这么累？”

“护工晚上的时候在，白天的时候基本上是我盯着。”

闻湛清了清嗓子，“最近这段时间你还好吧？”

“你不用担心我，我挺好的。”沈瑶瑶说着，“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来，宁知秦处处针对沈北昌，看着他们两个人变成现在的敌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两个对我来说都是最亲近的人，偏向谁，肯定会间接的伤害到另一方。”

“这件事情你没办法管，随他们两个人折腾。”闻湛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沈瑶瑶也是这样想的，“啊……”

听着身后的病房传来疼痛声，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大男人能喊成这样。

闻湛下意识的伸手捂住沈瑶瑶耳朵，“不要听。”

沈瑶瑶覆住闻湛手掌，刚刚已经全部听到，他反应慢了。

“没什么好害怕的，我还没有脆弱到这个地步。”

“待会儿我不方便进去，你好好在这里照顾伯父，等有空我再来看你。”

“我送你。”闻湛话刚说出口，被沈瑶瑶直接拒绝，“你还是在这里呆着吧！我不用你送。”

沈瑶瑶说话，人已经是走到楼梯口，“走了！”

“……”

“好了。”身后的病房门打开，护士不情愿的从里面走出来。

“你看看！”护士拿着满身血的纱布递给闻湛看清楚，“你爸爸是怎么回事？伤口都崩开了不知道吗？像这样的情况必须需要及时告诉我们，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的！”

“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唉，真想不明白这些病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连自己命都不要了，还治病干什么？”

护士本来无心的一句话，闻湛眉心微凝。

“没事，我都没感觉出来伤口崩开了，你不用听他们这些小护士乱说话，一点事都没有！”

闻父看着闻湛进来，说话的嘴唇毫无血色。

“阿湛，今天中午我想吃食堂的红烧肉，记得帮我打一份！”

闻湛轻点下头，看出赵凤的疲惫，“妈，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在你的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意外，你亏欠儿子这么多年的父爱，难不成你不管了？”

“阿湛已经大了，哪里还能用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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