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疾！”镜明一把将来疾拉到自己身旁，“你什么时候和李奕祈关系这么好了？！”

“我和李奕祈这不是一起在牢里待了大半天吗？”

“不行。”

姬瑞燐的断然拒绝令秦空吓了一跳。

“就这？寻思我和你在虎首山还被师兄师姐困在山洞里两天呢！”

想到镜明脖子上的水晶平安扣，秦空开口说道：“瑞燐姐姐，你头上的步摇真好看。请问是在哪里买的，我也很想要。”

“范舟宝饰。”

“是北冥的珠宝商吧？馨蕾没有分号啊……”秦空一脸天真地问，“瑞燐姐姐，你之后还会去北冥吧？能不能把这支步摇卖给我，等你回北冥之后再买一支新的？”

对碗微笑的姬瑞燐让秦空稍稍却步，但还是坐到了她的身旁，一脸兴奋地说：“瑞燐姐姐，你们的真实身份真是让我太吃惊了！我也是麒麟之恋的忠实支持者！”“你和奕祈哥哥打算什么时候正式成婚？”

“我和奕祈已经……”

未等姬瑞燐说完，秦空又满脸赞许地说：“你和奕祈哥哥真的很相称。”

“一无是处却傲气过人，注定不会长久。”

确认李奕祈与姬瑞燐安全后，巾帼军正式出动接管现场。

有的竹蜻蜓扯掉竹条配饰混入平民之中离场，有的与军队对抗被制服关押，还有的逃入光明院。

曾深深恐惧堂衍一与竹蜻蜓的百姓不禁感叹：“竟然如此轻易……”

感到一丝不适的姬瑞燐以微笑应对。

水晶步摇闪烁，点亮了秦空的双眼。

“放心吧，我对瑞燐小姐只有感恩。我不会抢兄弟的女人。”吞下一块绿豆糕之后来疾又补充，“先说好你们俩都是我的兄弟！无论最后谁和瑞燐小姐一起，我都支持！”

被止恨守卫的李奕祈向止恨道歉，并痛骂堂衍一真小人后打趣：“来疾还说以后燐是他的神女。”

“来疾？！”镜明瞪大双眼看着来疾。

“镜明，你知道我对监牢的阴影有多大，体谅一下。”想起种种的来疾叹气，“我当时心情真的很绝望啊，李奕祈的出现真的令我很受鼓舞。”

旁边默默听着的秦空找到坐在一家露天酒肆的姬瑞燐。

“这支不行。如果你想要，我回北冥之后定制一支一模一样的送给你。”

“谢谢瑞燐姐姐。”秦空微笑表示感谢之后叹气，“不过，我想没可能一模一样吧？我感觉世上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水晶了。”

“……我尽量找一块更好的……”姬瑞燐的语气弱了下去。

“那如果到时找不到的话，能不能把你这支送给我？”

“不行。”

在关键问题不退让的姬瑞燐令秦空感到不快，不禁认为之前稍显弱气的姬瑞燐是她刻意为之。

“为什么？”

“这块水晶是别人送给我的谢礼。”

“镜明哥哥送的？”

“不是。”

“那是谁？”

“喵！”碗中酒已尽，一脸满足的小潜甩干身上的酒，跳爬回姬瑞燐的头上用爪子拨动着水晶步摇。

姬瑞燐不想多费口舌解释，起身离开：“总之，我留着这支步摇与他无关。”

秦空想继续争取，但是满头金簪的女人插了进来。

“这是刘璃大师的作品吧？真好看。”

女人说不上花容月貌，但是衣着、妆容与头饰浑然一体，十分耐看。

“是的。”以为女人也想要步摇的姬瑞燐语气十分冷淡。

“放心，我不会兜兜转转向你索要，而是会凭实力光明正大地抢。”

“……”听此一言，秦空完全闭嘴了。

“招娣大人！”止恨匆忙跑来拜见白招娣。

意识到自己失礼的姬瑞燐立刻道歉：“对不起。”

白招娣激动地握住姬瑞燐的手：“谢谢你们替馨蕾铲除了祸害。”

“你……难道？”

白招娣将食指放在红唇上，示意姬瑞燐保密。

于人群中隐形的姬瑞燐看得十分清楚，今日馨蕾的风向至少有三方势力在背后操纵。其中，放出姬瑞燐身份和提出堂衍一要将姬瑞燐据为己有的是同一方。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的老本行了。”白招替大幅度伸展筋骨，从头上取下一支凤凰金簪，金簪变幻成剑。

剑指光明院大门，白招娣大喊：“竹蜻蜓你们盲信堂衍一与蔡久歌，不分是非，助纣为虐，仗势欺人，令馨蕾声誉受损，百姓人心惶惶。”

“堂衍一、蔡久歌，你们二人联合以法术迷惑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子，牟取权钱；操控怂恿追随者陷害和敲诈无辜之人，滥用职权来铲除异己，种种恶行早已令馨蕾百姓苦不堪言。这一次，你们命人诬告南炎太子，令馨蕾陷入战事危机之中，严重损害馨蕾利益。若然再视若无睹，我等无法与馨蕾百姓交待。”

白招娣下最后通牒：“自首从宽，抗拒从严。”

光明院大门打开。

“这是？！”

看着持剑作自刎状的数名竹蜻蜓包围着堂衍一与蔡久歌，所有人先是震惊，最后摇头叹息。

“真的没救了……”

“放衍一大人离开馨蕾。”

白招娣深深叹气，并将剑变回金簪：“行。”

部分将士试图表示异议，被白招娣一个眼神瞪住。

愤愤不平的来疾也被镜明和李奕祈拉住：“那家伙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好过。”“馨蕾不追究，不代表我们会放过他。”

马车迅速被安排妥当，同时镜明等人的武器也被查获并送回到他们的手上。

竹蜻蜓护送堂衍一与蔡久歌上马车。

跨上马车的那刻，堂衍一深信自己还能卷土重来。

然而——

——“对方的目的是……”

“？！”

一箭穿脑。

堂衍一的脑海闪现走马灯。

小有名气的乐师母亲死后，花钱如流水的父亲将他送进了金莲游园。

——“就值这么几个钱，还不够吃一顿好的。”

他发现只要掌握了财权，不分男女都会堕落，变得残暴不仁，极其丑恶。他试过反抗，也试过逃走。因为是价值不高的商品，采莲人的追捕十分散漫。大雪与饥饿压垮了他，自行回到了金莲游园。

——“至少，这里不用挨饿受冻。”

想通之后，一切变得游刃有余。

作为莲子，他第一次收获骄傲。

然而，轻易地便被粉碎。

除了姓氏，他再无胜算。

为什么不放弃？

给我没入黑暗！

同样是游船，为何这边如此令人窒息？

卑微的骄傲被撕碎，仅剩麻木和怨恨。

镜明失去了妹妹，他失去了仅有的立身之所。

无氏入尹氏堂，疯了！

为了躲避雪日和能再入金莲游园，他去往南炎。

途径袛支时，遇到一位路过的热心园丁为他指点迷津。于是，他留在了袛支，按照热心园丁提供的方法逐渐改头换面。然后，他成为了历山城城主的乐师，并顺利与蔡久歌相遇。

好歹是舞姬，蔡久歌自然好奇为何技术拙劣的他能成为城主乐师。

他道出了蜻蜓点水的秘密，蔡久歌即时上钩。

“你这是牛刀杀鸡，运用地好的话，你能有更好的前程！”

蔡久歌三番五次的邀请，他一脸犹疑，含含糊糊地推却。最后，在蔡久歌启程回馨蕾时，他跟随离开。

蜻蜓点水并不是毒，而是一种以水为媒介的精神暗示，不需要强大的灵力发动。如其名所示，效果仅仅只是蜻蜓点水的程度，但是重复施加的话，心智未清的中术者很容易会因为惯性而变得难以割舍。

令人吐血倒地的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混入血液的带有某人灵力的水分炸裂的结果。现在想来，堂衍一很后悔没在镜明等人喝完莲藕龙骨汤时发动此法，镜明等人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或许还是逃不掉？毕竟那两个妖孽瞬间就把我的灵力给“消化”了。

可恶！只要离开馨蕾找到那个人！我就可以卷土重来！

——“我姓陆，单名业。来自百花，是一位园丁。”

小潜正美滋滋地泡在盛满菊花酒的碗里欢快畅饮。

巾帼军只将光明院包围，未有发起进攻，等待统帅的驾临与号令。

木头正在为镜明治疗伤口，来疾一边大口吃着从木头布袋拿出的糕点，一边激动地跟镜明说方才姬瑞燐英姿飒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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