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怨姬一脸不解。

“姬瑞燐出事李奕祈肯定不愿，李奕祈伤心李奕榆肯定不愿。”

“其实最后防的也不是李奕榆，而是他背后的殷天判。殷天判要是出手，让李奕榆为了保证李奕祈帝路无阻而铲除五凤完全不是问题。但是……”

易成伤示意礼怨姬停止按肩，用八个字令礼怨姬即时领悟：“陈塘火莲，前车之鉴。”

“这个我知道，我是疑惑为什么要防榆哥哥？你们不是死党吗？”

“虽然现在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那家伙的脑子在陈塘那时早就坏掉了。”带着可惜与不满的易成伤长叹一气，“你是不知道那些年欺负李奕祈年幼，借机使坏和利用他的仁善占他便宜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你和我也得小心点，敢动姬瑞燐已经算是踩线了。”

“……”礼怨姬眉头紧皱，“成伤大人我还是很迷惑，究竟为什么要防榆哥哥？”

易成伤解释，无论借口多么合理和漂亮，任何令李奕祈性命直接受到威胁的契约都会引起李奕榆的猜疑和忧虑。

“如果有人令你仁善的哥哥相信铲除五凤能救更多人，你觉得你哥哥会不会背弃契约，主动牺牲？”

“！”礼怨姬醍醐灌顶。

“成伤大人，要不要给你拿件衣服披上？”礼怨姬已经完全进入丫鬟角色。

“不用，肯定又是那小子在骂我。”

“那也是成伤大人自找的。”

“啊啾！”

如果李奕祈如易成伤假设那般出事，背后兴风作浪的人毋庸置疑会被李奕榆收拾，但是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要求立下契约的五凤遗族。

“榆哥哥……这么偏执的吗？”

“李奕榆。”

“还说自己脑子好，谁说是要来限制李奕祈的了？”

“呃？”

易成伤翻了个大白眼：“那又如何，哥哥我能和他莲哥哥以及莲哥哥的转生比？”

“成伤大人你让我越来越疑惑了，如果是这样，直接用哥哥的性命不就行了？”

“我明白了！害怕哥哥因为失去姬瑞燐自寻短见的榆哥哥，即便与殷天判反目成仇，也一定会保护五凤。另外，哥哥殉情的话榆哥哥极有可能自寻短见，所以殷天判肯定会有所顾虑。”

“现在懂了有啥用。”易成伤叹气，“立不成誓，日后你我自求多福吧。”

月亮西沉，朝阳升起。

随着李奕祈与姬瑞燐自然而然、毫无别扭地互道早安，镜明一行回归另一紧要问题。

前往范舟湖庭一是为了与易成伤会面，二是为了继续追查“春泥”制作者的消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除了为毒素起名为春泥令人感到怪异之外，北冥从头到尾就寻获毒素制作者一事的处理方式也让人捉摸不透，竟然将其当作功课交给范成蹊跟进。

湖庭管事说是因为只有像这种几乎无从着手处理的问题，才能令范成蹊享受到解决问题的乐趣，同时玄武君十分器重范成蹊。其实，路上木头就说过，范成蹊可能会继任玄武君之位，但是镜明一行觉得有些荒唐，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了一些实感。

根据镜明一行在馨蕾打听到有关两件云锦甲的消息，范成蹊命人展开溯源调查、人员筛选和发布高额收购两件云锦甲的信息。在此之前，他还将分得的春泥样品交给好友调查。

今天在众人用过早点之后，范成蹊的好友回到了湖庭。

“怨姬，你什么时候来的？”风尘仆仆赶回的白衣小僵尸看到礼怨姬十分兴奋。

“昨天刚到。听说你在替成蹊办事，有没有好消息？可不能给我们五凤丢脸啊。”

谢必报昂首挺胸：“我办事，你放心。”

通晓御尸之术的谢必报从春泥中分离出三种重要的成分。

昙花一现是其中一种并不令人感到意外，所以谢必报宣布第二种：“却死香。”

镜明立刻反应：“返魂树？”

谢必报点头。

“这应该不是有钱就能入手的东西吧？”

“一般情况下确实有钱也无法入手，但是近日通过黑市交易能够轻易入手。”

“难道？！”想到在临风书院里亲手击中返魂树的李奕祈，再次向当时身处内部的镜明和礼怨姬求证，“那棵返魂树已经消失了吧？”

镜明点头。

礼怨姬沉思之后看向谢必报问道：“……尸体？”

谢必报肯定了礼怨姬的想法：“经如玉婶婶确认，张玉树夫妇女儿的尸体被偷偷倒卖进了黑市。”

“？！”李奕祈、姬瑞燐和来疾都为死者无法安息感到愤怒。

曾在金莲游园看过采莲人引进新鲜尸体供有恋尸癖的游人享用的镜明相对镇定，更为尸体的新用途感到意外。

张玉树夫妇的女儿作为法术中心凝聚了返魂树的力量，谢必报推断春泥制作者极有可能从女童的尸体提取返魂树精华来制作却死香。

“由于是黑市交易，我们无法查到买家的真实身份。”

波澜不惊的范成蹊推进话题：“必报，最后一种成分是什么？”

谢必报交出一个脂粉盒，里面装的当然不是胭脂水粉，而是晶莹通透的蓝晶粉末。

“这是我没见过的蓝宝石。成蹊，你认识吗？”

易成蹊点头：“这是——”

“你是想让李奕榆直接提刀来见哥哥我吧？”

易成伤敲桌子：“说话注意点，你现在是奴婢。”

“是是是。”礼怨姬一脸敷衍，“其实为什么成伤大人要那么拘泥于质子之誓？哥哥肯定不会背信弃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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