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重华摸着脖子上的斑点：“没有……就是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痛……”

“好漂亮的鸟！”

“是啊。”

或许是因为喉咙痛的缘故，重华之后都没怎么说话。

明天的仪式必须正常举行，些许的变动都会被恶意放大，最终令姚鸣鸾的威信受到动摇。姚鸣鸾希望南炎与西兑两方能够帮忙保证仪式顺利进行，所以镜明也被纳入战力之中。

金楼皓月摸着木头的头说：“如果可以的话，让木头也一起参加吧。”

与昨日相比，城主府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只有木头好奇地看着大厅正座后面那幅重明鸟图。

得益于护卫的及时警觉，姚鸣鸾性命无碍。

“是谁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

“其实自回城之后，鸣鸾城主已经多次遭受暗杀，但是似乎这次不太一样。”

重华自身并未察觉，但是姬瑞燐看得十分清楚，看着金珠显现九疑山景象时的重华并不是“那里有什么等着我”，而是“我要到那里实现什么”。

进入九疑山地带之后，金珠再也未有显现任何景象，重华靠着感觉带着姬瑞燐在九疑山悠转。这不禁让姬瑞燐想起当初秦空寻找飞羽时的情景。进入九疑山已经五天，寻找重华记忆一事毫无进展。

换上男装的姬瑞燐提议：“今天到城里转一圈吧。”

重华不是吸收天地灵气的自然之物所成，也不是偏向幻兽那类地灵，她是十分暧昧的存在。重华的自我认知是人类，而非地灵。这样的她与这座意义非凡的重华城同名，不禁让人有种难以明说的奇妙之感。对于姬瑞燐而言，这种感觉带着一点不祥的气息。

以往的暗杀，姚鸣鸾的两个优秀护卫多多少少能从他们身上挖出一些线索，指明是其他城主或者重明城不愿丧失话语权的贵族所为。这次暗杀虽然也能从刺客身上找到同样的线索，但似乎是刻意为之。另外，两位护卫也感受不到刺客誓取姚鸣鸾性命的狠劲。刺客被发现之后全力逃走，抢先一步自行了结。

“鸣鸾城主他们更倾向这个刺客是来查探消息或扰乱施压的，明天的国相交接仪式才是正式行动。”

“……我说瑞燐姐姐，用不着像躲仇人一……”重华忽然停下话语，一脸惊恐。

夕阳落下，藏在暗处的重华看着镜明不甘离去的背影感慨：“和瑞燐姐姐说得一样……”

“今晚在庙会附近找地方休息，明天是国相交接盛典，会有很多人留宿准备，混在当中不容易被发现。”

镜明到驿站接木头，金楼皓月正等镜明一同到城主府赴宴。

“恩？为什么连我们也一起去？”

昨天镜明一心确认姚鸣鸾的真身，完全没有留意到这幅栩栩如生的重明鸟图，有那么一瞬间，镜明甚至觉得重明鸟的双目在动。明明只是画，重睛却比起姚鸣鸾的更富有灵气。

正当镜明猜测姚鸣鸾重睛呆滞是不是跟在姬瑞燐基础上改造化形有关时，姚鸣鸾由侍女与护卫陪同出现。

在金楼皓月和白轻行疑惑为什么姚鸣鸾换了副模样时，镜明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

除木头以外，全员疑惑地看着镜明，因为即便姚鸣鸾脱去面纱，不再以姬瑞燐的模样为基础化形，镜明也不应该出现这种反应。

姚鸣鸾用手轻轻遮住右眼重睛：“镜明公子认识这张脸的主人？”

镜明情绪莫名十分激动：“我不认识，但是我昨晚见过她！”

姚鸣鸾及身边的侍女与护卫的眼神变得锐利。

“镜明公子，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肯定！”镜明解释当时他怀疑姬瑞燐可能用了幻术，因此用金瞳看得十分仔细。

“只是和你不一样，她脖子上有紫斑……”

“……”姚鸣鸾眉头紧皱：“除此之外，她有什么异样吗？”

镜明不明白姚鸣鸾要他指出什么异样。

“僵尸之类……”

“？”镜明回想，“她的心跳和体温都正常。”

现在疑惑都聚焦到姚鸣鸾一方的身上。镜明用身体将木头完全挡在身后，白轻行则向保持平静表情的金楼皓月靠近了一步。

眼神变得犀利的护卫和侍女向前一步，紧盯镜明：“一年前，我们把她的尸体烧了。”

“所以，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镜明沉默，想起在玉岩书院路上，李奕祈跟他揭晓破岩篁真实身份的事后自言自语：“难道她是怨灵？”

然而，姚鸣鸾与兰陵王、玉妃不同，并未被世人认知，应该不足以显现那么完美的状态。再者，镜明从未在被兰陵王怨灵附身的高长功身上看到过灵元。

“虽然我的金瞳只是很朦胧地看到，但她确实拥有灵元。”

姚鸣鸾一方陷入沉思：“变成地灵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李奕承满脸不悦：“现在最说不通的是为什么你们杀了她吧？”

“承嘉王，二人说的是把她的尸体烧了，并没有说杀了她。”浅笑纠正的金楼皓月转向护卫和侍女，“如果真的对姚鸣鸾恨之入骨，我想你们无法如此平静地侍奉与她拥有相同相貌的人。”

护卫与侍女笑了：“其实杀了她这个说法也没有什么不妥。”

“今天鸣鸾城主遭遇暗杀。”

“不怕遇到他吗？”

“日落之后再回来，他等下应该会再来在这一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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