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了？”慕流安迟疑地声音从屋内传来。

门口的鬼蝶泪水早就布满了脸，她抬起头，后脑勺轻轻触碰了房门，接着说道:“对于一个输光一切的赌徒来说，有什么比一个扳本的机会更加重要？他同意了，结果也毫无悬念，他输了。”

“要是我把你答应赵家的事情告诉施家会怎么样？”男子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我相信赵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棋子和施家敌对吧，到时候...”

夏洁心中一紧，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事，“你去吧，反正对施少天动手以后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被炼成了一只鬼，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买给了一个大家族的小姐，做了她的奴隶，她把我当做一种奖品，来犒劳她的部下，后来一次，那个小姐去骸骨长城游玩，遇到了鬼杀的袭击，毫不犹豫地将我抛下。”

女子皱了皱眉头，“那份报纸是你的杰作？”

男子没有回答，“夏洁，你不用试探我，就算我被赵家的人抓到，大不了自爆而已，我不像你，连源都被赵家死死地控制住，我最少还是一个自由的人。”

“我的店不欢迎你，请你给我滚出去。”夏洁指了指门口。

鬼蝶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说下去了，因为她能感受到慕流安的气息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之中，鬼蝶露出了一丝笑容，希望明天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主人。

...

“老板，我想要这个烟斗。”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带着眼镜，手里把玩着一个木质的烟斗，看坏境，似乎是一家古董店，女子这次从帘后走出，并没有面带微笑，反而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慕流安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自己房间关着的木门，随风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鬼蝶，又或者说怎么面对李星瑶，这都是自己没有想好的问题。

“咚咚咚！”

慕流安知道是鬼蝶正在敲门，但是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你不用做饭了，我现在不饿。”

生活就像一面镜子，你在镜中看到的未必是自己，有人说过，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谁能知道镜中的自己究竟是不是疯子？有人善在不为人知处，也有人恶尽家中父母知，若要行善，备几盏热茶，送他乡来客，不问家室与仕途。-《怪谈档案:三号候车室》

“你来这里干嘛？莫尔正在到处找你，你想要把他引到我这里来？另外这个烟斗不可能给你，你就死心了吧。”

中年男子摸了摸蓬松的头发，微笑着看着女子，“我来这里是和你做一笔交易的，另外现在帝京有一个更值得大家解决的怪谈，莫尔找不到我的。”

“但是最终他还是输了，本来我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卖个一个富家公子，做他的奴隶，但是庄家提出了一个给我爸爸扳本的机会，就是用我的命来赌，要是他再输了，就把我炼成鬼。”

门内的慕流安没有任何的声响，两人的气氛莫名地陷入了沉默，鬼蝶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爸爸当初因为赌博，输光了自己的所有钱，他唯一剩下的财产，就是我这个十多岁的女儿，他不顾一切地把我压上了赌桌，为了寻求一个翻本的机会。”

“鬼杀没有杀我，我因此才活了下来，刚刚的事情完全不怪你，我也想活下去，我在想如果和你发生了关系，以你的性格一定不会杀我，所以我才这样做的。”

鬼蝶露出了一丝惨笑，“我做梦都想杀了我的父亲还有那个大家族的小姐，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卑躬屈膝的目的了，不过那天你要杀我的时候我想明白了。”

“说了我是来交易的，你想不想看看我给你带来的筹码？”

夏洁疑惑地看向了男子，“你什么意思？”

“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威胁别人的家伙，我知道一个人有可能可以帮助你逃脱赵家的掌控。”

“谁？”夏洁激动地叫出了声，她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是眼神依旧出卖了自己，男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挥了挥手一段影像出现在了夏洁的面前。

赫然就是当时在故事书世界里面和王秀激战的慕流安，眼前的那个家伙脸上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随后使出了各种各样不同的能力。

“你说的是他？”夏洁疑惑地看着影像中的慕流安，“所说一个二阶能抗衡四阶，确实有一些东西，但是我不可能等到他成长起来，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最迟一个星期，我必须向施少天动手。”

“你有没有听过十多年前的一个怪谈，他一人偷走了赵家的涅槃之血。”男子拿出了一份档案递给夏洁。

夏洁看着档案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家伙偷走涅槃之血之后，利用它进行了转世，变成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我只能保证大概率是这样子，不然二阶抗衡四阶，你认为真的有可能吗？”男子无奈地耸耸肩，指了指桌上的烟斗，“值不值这个价？”

夏洁点了点头，“拿去吧。”那家伙如果真的能从赵家手里全身而退，那么自然有办法把自己的源偷出来，眼下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男子拿起烟斗，走出了店门，店外的烟雾越来越浓，直到埋没了男子的身影。夏洁目光有些闪烁，这个烟斗唯一的作用就是保住灵魂的完整，但是他连源都没有被抓到，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他的灵魂吗？

“我没有一秒为自己而活，一直以来都是为仇恨而活，这样的活法给了我力量，但是真的好累。”

鬼蝶敲门的手有些失落地垂下去，她想要开口对慕流安说些什么，但是每次张开嘴，吸上了两口空气，也缓缓闭上，最终鬼蝶背靠着慕流安的房门，整个人坐在了地上，憋了很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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