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绍华高兴地说：“这样的价格算下来，我们可以省近半的资金。”

“省下的资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宝华说：“我们可以马上开个两委会，把这件事情定了。”

晚上，郑绍华正在家里吃饭。邓亮森开着一辆破旧的“柳州五菱”小型农用车，停在门口，他提着一箱伊利牛奶，进门就大喊：“姨，姨。”罗冬金连忙放下碗，激动地站起来，离开饭桌迎接邓亮森。

邓亮森和郑绍华闲聊了几句，说了些要表哥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然后直接问：“阿哥，听说村里要砌河道护坎。关照关照老弟我。”

郑平来怀疑，是因为他知道郑绍华的性格，加上他家族大，兄弟多。是全金和乡为数不多不卖“强势”账的村书记。

邓亮森看着郑平来怀疑的眼光，低声在他耳边说：“郑绍华是我姨表兄，他母亲我叫姨姨，我叫他哥哥，我去找他，稍微放低点价格，他敢不答应吗？”

“哦？”郑平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心里暗喜，连忙说：“到时候弄到做了，不能忘记我。给我一点活干，比如供应水泥、沙石等。”

邓亮森的“名气”大，周边小村的砌石头活基本都由他做，尤其是一些村里的公共设施，村干部都爱找邓亮森。邓亮森干活从来没有村民敢出来阻工，谁要是敢出来稍微发几句牢骚，他就会至少一个耳光扫过去。活干完了，他要是心情不好，看哪个工人不顺眼，就会轻则扣工资，重则一文不给。没办法，他是大村人，一些被他欺负的村民，虽然满肚子怨言，却没人敢公开说出来。

宝华很赞成就地取材的方法。绍华于是打电话叫陈玉文联系那个师傅，问具体的价格。不一会，陈玉文就回复说：“就地取材的话，可以按照一百三十元算。”

郑宝华点头说：“我也听说那几个师傅的底细。砌的石坎也好，水坝也好，不管有没发生暴雨洪水，寿命都只有三年。到了三年，石坎就会崩塌，水坝就会决堤。”

郑绍华笑了说：“‘卖假’的功夫实在好。”他把烟蒂抛到河里，一脚踩在桥栏杆上。烟蒂晃晃悠悠地飘在水里，像一叶轻舟。绍华说了自己的想法：听陈玉文说他认识一个龙岗乡砌石头的，人很老实本份，砌石头的功夫很好，最主要的是不会‘卖假’。能不能请他来做，石料和沙都用河里现成的，这样成本就低了。

罗冬金接过邓亮森手里的牛奶，连忙招呼他坐。听说他已经吃饭了，郑绍华放下饭碗，陪他喝茶。郑天荣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烟给邓亮森。邓亮森连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中华烟，分别给郑天荣和绍华一支，然后把烟饭在桌上，和绍华的七匹狼烟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郑丽萍边收拾碗筷，边冲邓亮森说：“起了什么大风，把你吹来了？”

“很久没来看看姨丈和姨姨了，今天特地看看两个老人家。”邓亮森吹了一口烟说。旁边的罗冬金听得脸上乐开了花。

郑绍华找宝华商议砌护坎的事情。他们走在儒河的福安桥上。河两边挖好的深沟里灌满了水，像渠道一样。河中间堆满了泥沙和石头，像小山包一样。

“郑平来带的几伙邻村的石匠师傅，我去了解了他们的功夫。他们都是‘卖假’师傅。”郑绍华吸了一口烟说：“而且价格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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