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道：“刚才我想到了一件事，总觉得有点问题。”

方欲雪问：“什么事？”

秋颜道：“最低级的，是通过痛苦严刑逼供，往上是通过催眠、梦境等方式诱导人说出信息，这种方式属于欺骗，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发现逻辑漏洞，进而破除法术，在往上可施加于魂体，直接获取信息，这类法术几乎无法避免对魂体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手段越残忍，效果越好，伤害也越深。”

沈越问：“没有不会让人受伤的？”

沈越道：“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不通，他们明知道我们不会让出股权，她爸怎么会直接索要一亿四的？这不合常理。”

沈越摇摇头，把秋颜叫出来，问道：“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获取别人心里的信息？”

秋颜道：“有，身为杀手，拷问是必要手段，这类法术分了很多种。”

沈越问：“比如说。”

可莫芷兰跟方欲雪刚刚表演过姊妹情深，心里又有鬼，怎么样也该努力维持表面的关系。

就算不愿借钱，也应该用些委婉的手段，不应该如此简单粗暴。

方欲雪点头道：“是有点奇怪，她都隐忍了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未曾透露，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冒着暴露的风险，就为了恶心我一下。”

堂堂富家千金，珍珠般璀璨的人物，真找人来污辱她，确实太过残忍了些。

与其如此摧残，倒不如直接杀了。

莫芷兰泣不成声，见沈越没有动静，又抱着方欲雪的腿道：“欲雪，我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沈越没有瞧她，但心中又开始犹豫，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方欲雪。

沈越道：“我怀疑确实是他爸的主意，并不是她从中作梗。”

方欲雪问：“动机呢？”

方欲雪道：“对，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出她如此狠毒，就这么放过她，真是不甘心。”

方欲雪道：“是，再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姐妹，她还帮我遇见了你。”

沈越问：“可是，事到如今她连道歉也没有，你咽不下这口气，对吧？”

方欲雪细细一想，确实是这样。

就像你去店里买个苹果，别人直接开价一百万。

秋颜道：“有。这类法术可直接搜寻灵魂读取记忆，但太过高深，至少要有你师姐的修为才可能练成。”

她顿了顿，又道：“也不对，你的魂体肉身都由大地之心炼制，应该不需要太高的修为支撑。”

沈越道：“不行，现在还不能让她受伤。”

方欲雪也道：“而且她爸应该还不知道她的事，也就是说，就算她爸真的有所企图，也应该不会告诉他。”

沈越又问：“那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施加在她身上，随时监听她？”

秋颜道：“‘影随’，可以躲进她的影子里。”

沈越道：“那你不是得时时刻刻跟着她？不行不行，我是说，可以像窃听器一样，随时远程监控的。”

秋颜道：“有。”

沈越道：“好，对她用，特别注意她与她爸的对话。”

又道：“等等，等她晕了再用，暂时别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商量完毕后，沈越和方欲雪再进入房间。

莫芷兰坐在墙角，双臂抱着膝盖，满脸惊慌，双目通红。

她扑过去，求饶道：“欲雪，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千万别那样对我。”

方欲雪轻叹一声，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你赢了，莫芷兰，我终究还是心软，那么无耻的事，我干不出来。”

她用憎恨的眼神瞥视着她，怒火在全身燃烧，她忍了许久，终于道：“你走吧！”

莫芷兰呆住了。

她想象过很多可能性，比如死，毁容，强迫她拍摄下流照片，或者像他们刚才打算做的那样，找几个流浪汉对她肆意污辱。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方欲雪什么都没做，就这样放了她。

她一向自认为是最高贵的人物，永远站在所有人仰视的位置。

可现在她忽然发现，方欲雪站得比她更高，而且更耀眼。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明白，她真的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全无翻盘的可能。

莫芷兰没有注意那间屋子在哪，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她回过神来时，已然到了家附近。

沈越用黑袋子罩住了她的头。

……

“老公，虽然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但我总觉得她不会这么轻易收手，在彻底解决她之前，我恐怕还是无法彻底放开。”方欲雪躺在沈越胸口道。

“放心吧，”沈越摸摸她的脑袋，“你师弟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谢谢。”方欲雪亲亲他的脸颊，“接下来还是得筹钱，还有没有什么办法，真的要去银行贷款吗？”

秋颜在一旁说道：“超过一亿四千万的任务我找到了，不过……”

沈越挠挠脑袋，叹道：“这样的任务我肯定无法参与，所以安全问题超过钱是吧？”

秋颜道：“是。”

沈越叹了口气。

他很想说，马上就要开学了，学校里安全得很，但这个理由肯定无法说服秋颜。

这样做的理由只可能有两种：一，不想跟你做生意，二，单纯地恶心你。

方欲雪一脚把她踢开，望向窗外出神。

沈越忽然想起一事，把方欲雪拉出房间，关好门，悄声道：“你在犹豫，你也于心不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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