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他转过头吩咐道：“去跟维尔说一声，他以后再来找老头子给我提要求，我就打断他的脊椎骨！”

霍胜行脸色一白。

——

“啊舒服～”

“阿启，这么对执政官阁下不好吧？”他嗫嚅劝道。

“什么？”

上官启看着他，忽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居然会怕我了？”

说完这句话，他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带着人离开了，只剩下霍胜行呆愣在房间内。

上官启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拿起一个苹果，一刀一刀削着。

房间里只听得见刀入果肉和果皮落进垃圾桶的声音。霍胜行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集。

直到上官启削完一个苹果，抬眼，语气诧异：“哟！老头子怎么冒这么多汗？空调温度太高了？涟漪，把温度调低点。”

霍胜行挤出一个笑，“阿启啊，你忘了我不喜欢吃苹果。”

“不吃苹果怎么能行？”上官启劝道，“吃苹果能补充维生素，预防癌症，还对老头子你的冠心病有好处。”

他苦口婆心道：“老头子你年纪这么大了，一身毛病不断，还是多吃点水果，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看！就算我工作忙，你让我每隔两天都来看你，我就能天天来看你，陪你多说会话，还给您带了不少保健品。”

仔仔细细的削掉皮，上官启把苹果递给他，“来，老头子，我精心挑选的苹果，可甜了。”

霍胜行鼓起勇气说道：“阿启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家好，你说你都得罪多少人了？我这也是给你留条后路。”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上官启冷不丁开口。

“什么叫没多大毛病？！”上官启用力拍了一桌子，发有震耳响声，把他吓了一跳，“冠心病还不严重吗？你非要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到什么地步才觉得有毛病？！”

“嗯，做得很好。”上官启很满意，夸奖道，霍胜行脸色有些难看。

“阿启，”他露出慈祥的笑，“你对爸爸的担心爸爸都看在眼里，但我的身体没多大毛病……”

“谁让他敢为难老头子？”

霍胜行讪讪笑：“我这是自愿……”

阮挽晚把整个身子没入热水里，脸上露出惬意的神色。

“都怪你啦，小绘，把人都吓跑了。”姚染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些可惜。

“哎呀，人家也是不小心的嘛染染～”花间绘里香抱住她撒娇。

之前花间绘里香见计划要泡汤，干脆心一横直接对余客亲了上去，虽然只碰到嘴角一点点，可那NPC余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借口有事离开了。

“你们在谈什么啊？”

朦胧的水汽中，一道高挑的曼妙身影走近，踏入水中。

“部长～工作累不累～”花间绘里香马上贴上来，替安洁莉娜轻轻揉肩。

“江助理打电话过来说了什么呀？”之前一直专心给阮挽晚搓背的姚柒问道。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就是总部长让咱们快点解决这个网络怪异，他没耐心了。”安洁莉娜慵懒的享受花间绘里香的揉肩技术。

“染染，你玩得最久，有头绪没有？江助理说总部长这回真的生气了。”

“没有。”说起这件事她就头疼，姚染苦恼道：“我觉得它大概率是‘故事’概念的具现化。”

“不是已经有【童话】了吗？”花间绘里香疑惑。

“【童话】是A级，不是S级。”阮挽晚提醒。

“哦，我忘了。”

“如果它真是【故事】，那么它的能力是……”姚柒话一出口，所有人一时沉默。

她们都猜到了是什么。

【梵天一梦】能构建出一个与现实没有差别的虚拟空间，还是上个文明末尾一个避难所，灯塔得到它之后平时借给国立科学院做研究测试。

花间绘里香幽幽道：“总部长让我们隐瞒这个怪异的真实能力……”

“别说了，”安洁莉娜打断她，“咱们是总部长的人，总部长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初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总部长的船还真是不好上啊。”姚染忍不住叹气。

“可当初不上就得死，咱们也没法不是？”姚柒接着给阮挽晚搓澡。

“哎？我记得部长你们以前是纵欲教的人是吧？”阮挽晚问道。

“是啊，部长还是大司祭呢，我也是司祭。”姚染回答。

“部长你是大司祭？”阮挽晚十分惊讶，“那不是纵欲教首领吗？还要叛逃？”

“首领是首领，”安洁莉娜叹气，“可当时到我接任时权力基本分散了，我就得个名份。”

“当时教内乱得很呢，”花间绘里香道，“纵欲教的教义是解放欲望，你知道吧？”

“嗯。”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起的头，也可能是多个，总之40年前左右那段时间，教内却流行放纵欲望。

“纵欲教原本讲究个你情我愿，绝不强迫，后来就变了，强女干，杀人，抢劫，等等之前绝对禁止的事情，干了教内也没多大惩罚。”

“原本当时的大司祭，也就是我的老师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下这股风气，”安洁莉娜接口道，“但老师意外身亡后，我的实力以及威信都不足以服众，以制于纵欲教后来行事越来越百无禁忌，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坚持原本的教义。”

“当一个群体内大部分人都这么做，剩下的少部分就成了异类，偏见，警惕，怀疑，甚至更进一步的迫害就不可避免了。”姚染幽幽出声。

“还记得三十五年前的5.12连环杀人碎尸案吗？”

阮挽睌点头，“我看过当时的新闻，最后抓住了一个姓顾的凶手，我还记得那段时间总觉得有人影在高楼大厦间飘来飘去，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调查员和侦探吧。”

姚柒摇摇头道：“新闻上报道的那个顾某是被控制的替罪羊，直到8年后才抓住真正的凶手。”

“而且新闻上说受害者有67个，实际上有113人，那些没公布出来的人就是当年和我们一起逃走的兄弟姐妹。”姚染神情失落。

“是我的错。”安洁莉娜闭上双眼，声音有些喑哑，“我没有尽好一个首领的责任。”

“部长你尽力了……”花间绘里香安慰道。

“不，我没有。”安洁莉娜抬手掩面，“如果当年我能正确判断形式，做好准备，当年双双，艾玛，风言他们可能就不会死，或者我再坚持一段时间，不刺激到他们，就能等到花见香前辈他们回来主持大局，结果也不会是那样。”

“谁知道呢？当初我们决定逃走的时候可没想过代价会如此大。”姚染分开水走过来抱住她，“部长，人都需要成长，何况您现在不也做得挺好吗？”

“抱歉。”阮挽睌愧疚道。

“没事啊，这么多年我们早就走出来了。”姚柒拍拍她，“该你帮我搓背了。”

“哦。”阮挽晚转过身，帮她搓背，“部长你们后来是怎么躲过追杀的啊？”

“我们用几件带出来的封印物改头换面，躲到中区的下城区讨生活，毕竟没人敢在执政官们眼皮底下杀人闹事，就这样过了十多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安洁莉娜道。

“现在想起当年那事我就气得要死！早知道咱们当年就不要和总部长那个混蛋打交道，被他忽悠着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就算了，没想到之后更是被他卖了绑上船。”姚染咬牙恨恨道。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安啦安啦，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浪迹在街头小混混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花间绘里香宽慰她。

“说起当年，顾城那小子居然没呆在总部长身边，跑到4区还只当了个副部，总部长虽然是个混蛋，但对手下待遇也不错呀？”阮挽晚疑惑。

“可能他担心自己家人被牵连吧，我记得顾城只有一个亲人了。”姚柒道。

阮挽睌：“那确实要离总部长远点，拖家带口的可不能跟他干。”

“另外顾城不是弄丢了部长你借给他的【暴食】吗？他赔了没？”

“赔了‘一条命’。”

“这么少？”

“【暴食】是咱们当年从纵欲教带出来的家当，本来来源就不能细察，丢了也好，免得老东家借此找到咱们。”花间绘里香道。

安洁莉娜：“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打了个折扣，夏侯部长也答应今后到4区可以给予我们一些便利。”

“对了，部长你老师怎么出意外的？被暗杀？”

“……其实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这么怀疑，甚至下定决心豁出一切帮他报仇，直到我看见他的死亡现场……”

“所以他是怎么死的？”

“他玩多人运动的时候，嗑药嗑嗨了……”

“我明白了……”

他声音戛然而止。房间内瞬间寂静。

“对了。”他看向一直沉默站在霍胜行身后的黑西装男人，“小伍啊，老头子今天有没有好好吃药？”

“总部长放心，我每天都看着霍老先生吃下药。”男人敬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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