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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过路客

  • 作者:伊语涤生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1-11 00:44:18
  • 字数:10996

今早从WLMQ出发,到了阿勒玛勒村,乔羽浑身肌肉都酸疼。

六七个小时的车程,着实不容易。

两个单元门虽在一栋楼上,可是看似又毫无瓜葛。

头顶上是毒辣的太阳。

她推开车门下来,双手叉腰活动下腰骨。

几个菜坛子,两个小凳和一个小方桌,充满着生活气息。

西边的单元门前铺设的水泥路面。

陕西轮胎的牌匾就挂在这个单元门的西侧。

单元门前用几十个胳膊粗的椽子搭了个长条形葡萄架。

绿油油的葡萄叶形成一个绿色幔帐,下面是乘凉休息的好地方。

葡萄架很长,几乎延伸到路边的隔离带旁。

炎热的太阳烤得路边的草木都垂头丧气,干巴巴的没点生机。

一个炎热的午后。

乔氏企业总经理乔羽乘坐着路虎越野车,刚驶进阿勒玛勒村西头,轮胎就没气了。

这年的夏天来的很急,久旱无雨,酷热难忍。

这栋东西长约50米的楼,前面的空地用这座葡萄架隔离开来。

东边空地的摆设看上去像是住户人家的院落。

他知道前面有家“陕西轮胎”,好不容易把车停在骆家小院前。

外面的阳光真刺眼,照得乔羽双眼不由眯起,她连忙缩回头。

司机小王是西域市本地人,常年跑车熟知阿勒玛勒村的情况。

又踢踢腿,歪着脑袋打量着路边这栋崭新的三层楼。

乔羽发现,这家楼房主人是个有心又有生活情趣的人。

乔羽手搭凉棚朝南边扫了眼,对面有家“川疆百货”。

她有点口渴,不愿意穿过近30米的马路去买水。

再说了,炙热的太阳晒烤着水泥路,一股股热浪从地面升起,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倒不如来这家讨口水喝,顺便乘凉小憩下。

乔羽漫不经心走到葡萄架下朝门口张望。

她看着敞开的单元门,犹豫着是否进去讨口水喝。

心里猜测着,这栋楼房的主人不知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

就在她徘徊之时,斯琴着一件淡绿色的裙子,从单元门出来。

这件稍稍宽松的无袖长裙,衬的她白皙的皮肤更白了,看上去很清凉舒服。

斯琴把拖把斜靠在门边,转过身来,见葡萄架下站着一位穿着时尚、气质优雅的女子正盯着自己看,忙问:“姐姐,有事吗?”

乔羽欣赏的目光端详着身材窈窕、五官俏丽的斯琴。

心中暗叹,XJ真是个出美女的地方。

竟然能在这个小山村,偶遇如此比影视演员还要美几分的美女。

她笑吟吟地开口道:“小妹妹,有水嘛?车里的矿泉水早喝光了。”

斯琴忙热情地把乔羽让进单元门。

走进单元门,乔羽才察觉,这门厅设计得挺巧妙。

主人贴着东边墙壁做了一整面墙的木柜。

看样子是摆放鞋子或小生活用品的地方。

西边间是开放式的休憩场所,大概三十来平米。

北面挨着后墙的门旁摆着几组旧沙发和一个茶几。

南面墙根处摆着一张小方桌和几个方凳。

方桌上有茶壶、茶杯,还有一把扇子。

西边墙根处放着一张单人床,看样子是主人午休的地方。

屋里收拾的很干净。

可能是南边的单元门跟北面的墙壁那块屋门相对着,屋里有一阵阵的穿堂风飘过,让人在这个酷暑的夏日感到丝丝的凉爽。

这间屋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居处。

乔羽被斯琴让着坐在小方凳上,喝着清冽清香的茉莉花茶。

她询问正在给她切西瓜的斯琴,“小妹,这是你爸妈家?”

斯琴把切好的几牙西瓜放在乔羽跟前,浅笑道:“姐,吃西瓜,自家种的西瓜,沙瓤的,甜。”

她又补充道:“这是我公婆家。”

乔羽从斯琴嘴角自始至终噙着的笑意看得出,这个年轻的女子过得很幸福。

她细细端详着斯琴的外貌,实在看不出她是什么民族,小心地探问着,“你是汉族嘛?”

斯琴轻摇下头,脸上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我是蒙古族,公婆家是汉族。”

这时,后院传来机器的“嗡嗡”声。

乔羽吃了牙西瓜,从包里掏出湿巾纸擦拭下嘴角。

她好奇地走到北面的门旁,打量着后面宽敞的院落。

后院很大,除了北面有个铁栅栏做的大门外。

东西北三面盖着一圈的铁皮敞篷房,看样子是停车场或堆放杂物的地方。

最西边的敞篷下,一对老夫妇正在粉碎机前粉碎着一堆半干不干的草料。

头发花白的男子手中拿根木棒朝粉碎机的入口处捅着一堆干草。

那位个头不高的女人头戴一顶草帽,正半蹲在地上用双手把一团团的草料撕扯开。

可能草料里有荆棘草,不时扎疼她。

只见女人不时把手塞进嘴里吮吸着扎疼的部位。

男子背对着楼房门,女子侧身对着楼门。

乔羽看不清他们的外貌,从他们的穿着和这对男女娴熟的操作中,知道这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农村夫妻。

斯琴站在乔羽身后,崇拜的口气细声细语道:“那是我公公婆婆,现在给老母牛粉碎饲料,老母牛要下牛犊了,要添加些饲料,光让母牛吃草,害怕下奶少。”

乔羽望着这对忙碌又配合默契的老夫妻,但笑不语。

她返回方桌旁,继续吃着没吃完的西瓜。

乔羽又跟斯琴聊了一会儿,关心地询问斯琴多大了,父母家都是干什么的。

跟斯琴聊天时,她未询问后院的骆峰和李羽。

在她看来,后院那个普通掉渣的女人就是个标准的XJ农妇,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楼外传来司机小王的呼喊声,车胎补好了。

乔羽笑着站起身。

坐在路虎车上,乔羽跟斯琴挥手告别。

在斯琴眼里,乔羽就是个平常的过路客来要口水喝,跟别的过路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乔羽跟李羽就这样擦肩而过。

车子行驶在坎坷不平的砂石路上。

乔羽打量着两旁的民居。

自从来疆后,乔羽走过XJ许多地方。

她最喜欢伊勒地区。

伊勒地区不同于XJ其他地方那般荒凉。

这里的花花草草点缀了整个山坡。

它和其他地方的戈壁、荒漠的色彩产生强烈的对比。

在伊勒的春夏季节,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长出绿草,绿茵茵一片。

在一片荒凉之中,这里真的不愧是“塞外江南”。

乔羽已经深爱上这块土地。

她似乎理解了父亲对这块土地念念不忘的情愫。

这里不仅山美水美人更美。

只是,来伊勒地区近两年了,她还没找寻到父亲乔翰的初恋。

父亲乔翰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刻骨铭心的女人。

据父亲说,当年李羽把返城的名额让给了乔翰。

乔翰当年承诺,在上海安顿好就来伊勒地区迎娶李羽并接她回家。

可是,在残酷的现实中,乔翰最终背叛了爱情,成了负心汉。

这些年来,父亲乔翰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

自从妈妈去世后,父亲越发思念起初恋李羽来。

李羽,李羽,你究竟在哪里?

你倒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竟然让如此优秀能干又高傲的父亲念念不忘。

乔羽甚至在想,爸爸多年前就托人来伊勒地区寻找李羽。

这么多年来,迟迟没有李羽的消息。

那个叫李羽的女人会不会早已不在人世了呢?!

路虎车消失在村东头朝西域市驶去……

院子里的那棵老二球果子,被骆波在开春时带着土球移栽到葡萄架旁。

枝桠间满是兵乓球大的苹果。

李茗溪拉了一根树枝下来看了看,说:“斯琴,再过个把月就能吃上二球果子了,到时候,我摘一筐回去,小森和小米粒都喜欢吃。”

“嗯。姐,前面这路啥时候修好?家里皮卡车四个轮胎都换了个遍。”斯琴心不在焉地应道。

李茗溪见斯琴伸长脖子朝前院探望,取笑道:“斯琴,你呀,就一根烟功夫没见三哥,就跟丢了魂似的,瞧你这点出息。”

斯琴脸一红,羞赧道:“哪有撒。我就是看看轮胎修好没。”

骆波领着小米粒绕到后院,唤道:“小溪,米粒吃撑了,咱出去溜溜食去。”

李茗溪笑着戏谑道:“你就可着让她吃吧,哪天吃成了小胖墩,看她咋样穿裙子。”

骆波挑眉,宠溺地眼神投向嘟着嘴不开心的小米粒,“我家小米粒就是吃成皮球,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皮球。”

李茗溪和斯琴被骆波的话逗乐了。

斯琴含着笑走到小米粒身旁,弯腰用手摸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哟,姐,是该让米粒溜溜食了。”

李茗溪对着骆波道:“三十白,去喊三哥一起出去遛食。”

两位女人一手牵着小米粒朝后院的铁栅栏门口走去。

走过后院就是村里一条乡间小路。

这是条人迹罕至的小土路,只有牛羊的蹄子印。

两旁的野草长得很高,郁郁葱葱。

骆波和骆滨随后追了上来。

李茗溪建议道:“去西边芦苇荡转悠下吧。”

骆波忙摇头,“不行,那里蚊子多,还不把小米粒吃了。”

骆滨眺望着北面的山坡说:“去看看斯琴家的老屋吧。”

小米粒挣脱大人的手,迈着小腿朝前跑。

李茗溪和斯琴生怕她摔倒,跟在后面追。

前面的女人和小孩嬉笑着。

骆滨接过骆波递过来的一根烟,抽了两口,“咋,三十白,有心事?”

骆波跟他一样平日子不抽烟,都是有心事时,才偶尔抽上几根。

“三哥,你注意没,租咱家房子的老钱开的这家陕西轮胎挣钱不?”骆波也给自己点根烟。

骆滨鼻孔喷出两道烟雾,“那可是挣钱的好买卖,别看脏点、累点,咱家这位置好,过往的车辆都在这里补胎、换轮胎的,我看老钱每天挣不少钱。”

骆波低头沉思。

骆滨见骆波闷声不语,“三十白,你不会也想开个轮胎店吧?!”

骆波征询道:“三哥,你这万亩地现在都干顺了,小米粒也快上小学了,我打算就常住在县上了,苗圃地也就开春忙些,平日里转悠几圈验收下浇水,没撒忙得。我那开舞厅的门面房,租客打算退了,这两年,开舞厅挣不了几个钱,他打算开游戏厅,我没同意。”

骆滨问:“那你准备干啥?”

骆波说:“收回来开个修车厂,你没看见,咱西域县就没个像样的修车厂。那里位置好,开修车厂,修车、补胎、卖轮胎都干,准挣钱。”

骆滨点头说:“这倒是个好买卖,现在车多了,修车厂少,你又懂机械,那你从哪里找修车的人?这可是技术活,就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嘛?”

骆波摇头,“我肯定不会亲手干,我进货、监督,顺便当个技术指导。捎带着把家和修车厂兼顾上。我已经托人在地区技校找技工了。现在上技校又不分配工作,不少技校毕业的男孩找不到修车的活,到工地去打工。谭老板建筑工地就有两三个学修车的男孩,谭老板先帮着探下他们的底,如果可以,我就从内地进一批修车的设备。”

骆滨闻言,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说着由衷的话,“三十白,你真的长大了,可以让我们放心了。你现在考虑问题挺全面,比我强。”

骆波不再说话,回揽着骆滨的肩膀。

兄弟俩并肩站在北山坡,眺望着山谷下的村庄,点点灯火,颇为温暖。

四大人一小孩慢慢朝家走去。

这样满月的夜里,走在乡间小路,空气溢满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夜风中有各种鸟鸣声,从田埂望过去,即将成熟的麦子随风摇曳。

这是养育他们的地方,一个充满温情的小山村。

骆滨和李献今年开春就出栏了所有的马匹。

马匹在去年十月份下跌后,价格慢慢回升,又恢复到平常的价格。

每匹马都在两三千元之间晃荡。

骆滨等人收购马匹价格基本在2000块钱以下,每匹马能净落至少500块钱以上。

最多的马匹净落800块钱。

300匹马出栏后,几人在养殖业上又大赚了一笔。

这笔收入又全部投进种植业上,购买种子、化肥,支付机耕费等。

500头牛除了几十头公牛外,基本是母牛。

骆滨发展养殖业,开春出栏了公牛和即将淘汰的母牛。

剩下的400多头母牛,用来再生产。

3000亩地混种的冬麦和苜蓿收完后,骆滨雇请江道勒提组建的农工队当日进地回收麦茬和苜蓿草。

东边单元门前的空地都是用砖块铺设的。

司机小王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后看着干瘪的右后轮胎,摇头叹息道:“这破路啥时候修好撒,也太废轮胎了。”

乔羽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宽慰道:“小王,随遇而安吧,赶紧找地方补轮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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