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近在眼前，偏偏不能靠近，个中酸楚只有自己能够体会。

“你说，顾兰息为什么要站出来，他本来可以独善其身的。”聪明如沈风眠都知道，此时自保为上，得罪了谁都不好。

没看见两个当事人吵翻天了，太后都没露面吗，肯定是躲清静去了。

显而易见，如果听了，刚才顾兰息就不会站出来。

“我们都能看出来，顾兰息没了实权之后，日子也不太好过，这样惹腥臊的事情他出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有什么看法？”云傲雪刚才瓜子和干果吃的有些多，有些卡嗓子，乍然开口声音沙哑，猛然一听似乎蕴含着几分焦急在里面。

沈风眠自以为很了解她，以为她着急了，也不逗她了，正色道，“你瞧啊，刚才顾兰息表面上是在为陛下考虑，但是实际上却让陛下放了我师父，剑拔弩张的气氛暂时没有了，可能陛下现在没有回过神，要是等他咂摸出味来，很快就会明白，其实他是站在我师父的角度看问题的。”

说到这里沈风眠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在这里我就跟你交个底吧，其实我师父之前就已经告诫过我，不管他来京城做了什么，都让我不要插手。”

众人一脸便秘的表情，云傲雪直接笑出了声。

贼喊捉贼的最高境界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她还是有所顾忌的，笑得声音很小，但是沈风眠还是听见了。

于是燕帝脑门一抽，大手一挥，“不必，朕身正不怕影子斜。”

元弘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沈风眠的靠山更是独一无二，但凡元弘有私心，自然是能拉多少垫背的拉多少垫背的，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一人面对燕帝，这份气魄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沈风眠的右手食指无意识的轻敲桌面，声音里有非常明显的担忧，话是对云傲雪说的，“我觉得，我师父这些话，应该也对顾兰息说过……”他顿了顿，“但是你也看见了，顾兰息并没有听。”

就好像某个珍宝要被别人抢去了一样。

两个人在底下交头接耳，云傲雪其实知道顾兰息的视线在自己这边，但是她就是不给回应。

顾兰息的手在袖笼里紧了紧，看来和离这件事对她而言果真没有半点影响，和沈风眠聊的这么开心他心里竟然还有些不是滋味。

见云傲雪没有回答，他耸耸肩继续:“看他也没有老糊涂，是不是想不开了？”

云傲雪怔忪了一瞬。

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外人都说顾兰息是个不解风情的武将，但是云傲雪很了解他，他其实心细如发，很多事情都考虑的面面俱到，基于以往对他的了解，她觉得沈风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不光如此貌似对面的顾兰息也听见了，他的眼神似乎往云傲雪这边扫了一眼，随即又抽回来。

“在笑什么，你刚才吓死我了，陛下就在前面你这么笑不怕他怪罪？”话音刚落他又自顾自答道，“也是，你现在身份不比往常笑笑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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