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非所问，“朱九安和贺谨怎么样了？”

邹渊没想到她一醒来开口就是朱九安，他伸出手，手里躺着一只红色的虫子。

邹渊收起了毒王，慢慢移开了目光，内心复杂。

他本想让叶晓蝶陪他一起看万水千山，想要逼迫她，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虚弱。

“朱九安向他要了一只双生虫，一起死了。”

他似乎看见了昨夜她的前尘，女子喜欢玩水，喜欢坐在船上，也喜欢睡在不是很大的船上睡觉，喜欢听着外面的雨声。

虽然等到第二天醒来她会腰酸背痛，但是还是很快乐。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不再快乐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她的父皇，她的兄长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了。

“那桃花娘去哪了？”

邹渊回答：“也死了，死在了朱九安身边。”

叶晓蝶没有从邹渊手里接过毒王，这个东西和她没什么关系。

叶晓蝶掀开盖在她身上薄薄的毯子，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的看。

这是一条小河，坐在船头的是一袭白衣的邹渊。

他抿着唇，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同一个地方，眼神充满了忧郁。

叶晓蝶醒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眼前的帘子晃来晃去，还有周围带着青草味道的香味，让她明白她在一条船上。

叶晓蝶淡淡的“哦”了一声。

然后坐在船边玩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落在邹渊心里。

她的头发还是白色的，仿佛再也黑不回去了。

这话让叶晓蝶一跳，明明之前还你死我死的，现在就如同做了好几年夫妻一般亲密。

叶晓蝶不知如何回答。

双生虫，两只同生共死的虫子，服用者只要有一人死亡，另一人也会死亡。

朱九安放不下贺谨，但是贺谨是灭族仇人，所以她选择和贺谨一起死。

可偏偏这么虚弱的女人，居然有那么重的执念。

执念重到，她以为快要死的时候，一个复仇让她活了过来，并且白了头。

“顺着这条河，等到了芜城，再经过两个国家就可以到达大叶的边疆地区，到了大叶的国度，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邹渊纳闷开口，语言透着失落。

到时候她复仇了，说不定她就会离开，离开就等于抛弃了他，虽然他们非亲非故，但是邹渊心里就是不好受。

叶晓蝶转过头，“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

邹渊也不知道，可能是同情，可能是别的情绪。

“你好像很了解我？”

叶晓蝶的目光带着审视，让邹渊无地自容。

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本就是因为重伤而落在了大叶，被大叶贡为圣物，你的事情了解谈不上，略知一二。”

不了解才怪，这些都是他的借口，他看了一个晚上她的前尘。

美好的，痛苦的，阴暗的。

无论什么，他都看过。

但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晓蝶的执念那么重，因为被那个人欺骗过吗？

似乎有一段记忆在她的前尘中被洗掉，再也找不回来。

“那我还真是挺出名的。”

叶晓蝶讽刺一笑，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惜了，朱九安死前那幽怨的恨消失殆尽的时候应当可以给她补充很多力量。

肩膀已经不痛了，叶晓蝶干脆钻出来。

邹渊回过神来，眼神紧紧的盯着她，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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