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是办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沉下去的。放开我吧，我不会游泳，会连累你的。”子佩眼含热泪哀求。这时一个大浪掀过来正砸在他们的头上，险些再次把他们冲开。

“别说话，保持体力。我不会丟下你，我们也不会死的。”子昂紧咬牙关说。但他心理知道子佩说的没错，因为越来越透支的体力让他的手臂每一次抬起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扑通一声巨响，子昂心中一惊回头看，子佩掉进了水里。原来当子佩听到一二三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跃起试图抓住柳枝。怎奈由于长时间一个姿势泡在水里，手脚已经麻木，女生的体力消耗又很大，虽然已经抓住的柳枝，但湿滑的柳叶还是从她的手心中划过，子佩重重跌落到水中，眼看着大水已淹没了她的头顶。

“子佩——”惊慌失措的子昂大声疾呼，猛地再次跃入水中，一只手紧紧攥住柳枝，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子佩的胳膊不放。

突然，一阵可怕的噼噼啪啪爆裂声，一栋建筑在洪水的肆虐下轰然倒塌，砖头瓦砾夹杂着玻璃碎片瞬间四散砸落下来。子昂急忙用身体护住子佩的头，奋力向旁边躲闪。躲过了砖头瓦砾却没有没有躲过飞溅的玻璃碎片，子昂感到后背一阵剧痛，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水面上茂盛的树冠已展现在眼前，粗壮的树干斜插在已被洪水泡得有些松动的堤岸上。

更近了，弯弯曲曲的枝杈和垂下的绿丝绦已经清晰可见。

“一二三。”子昂大喊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子昂已抓住一把柳枝用力向上跃起，双腿稳稳跨在了柳树的枝干上。

“子佩看见前面那棵大树了吗？”子昂重又燃气激情，生的希望就在前面。

“哦。”子佩吃力地抬起头，她的两只手因为长时间地紧握箩筐边缘已经变得僵硬麻木，但是她不敢怠慢，唯恐稍一疏忽箩筐被急流冲走，以她和子昂的漂泊了半天的体力顷刻间就会葬身水底。

“也许这是我们摆脱困境唯一的希望，亲爱的，一会儿转弯时，一定要爬上那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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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浪打来把宋子昂抛出去好远，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被洪水推到了前面，而刚刚还在前方的子佩却被一处旋涡困住，正在边缘挣扎着打转。子昂知道旋涡下边的情况一定水深又复杂，一旦被吸到旋涡中心恐怕再难浮出水面。子昂咬紧牙关迎着一股一股汹涌的巨浪奋力往回游，当游到旋涡边缘时子佩已经被卷到了旋涡的中心。子昂几次伸手去拉拽子佩，但因旋涡旋转的速度太快都被甩了出来。

就在这时子昂身边漂来一个树枝，他连忙抓住粗的一端，把树枝的末端伸向了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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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子佩紧张得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水流的速度太快了，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冲过去。我喊一二三，我们一齐攀上去！”子昂大声地对子佩喊。眼睛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水柳树，一刻也不敢怠慢。

水面上挣扎的人少了很多，也安静了许多，不知是被咆哮的洪水卷走了还是已经沉入水底。身后是紧紧追赶的汹涌浊浪，前面是望不到头的白茫茫一片。

“我以为要沉下去了。”子佩撩起被洪水打湿挡在眼前的长发带着哭腔说。

“别慌，抱紧我。”子昂一只手臂不停地划动水面，另一只手臂紧紧抱着子佩奋力踩水不让两人沉下去。

“流了很多血!”子佩惊呼，看着子昂脊背上血水汩汩流淌，子佩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可身处汹涌的洪水中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污浊的洪水侵袭冲刷着子昂的伤口。

“别管我，快抓住那个箩筐！”子昂急切地喊，旁边一个晾晒红薯干的大箩筐正向这边漂来，汹涌奔腾的洪水中这可是个救命法宝。子昂强忍后背钻心的疼痛奋力拽过箩筐，“快上去。”他试图把子佩推到箩筐上，可是箩筐不是足够大，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来它无法承载子佩的体重。子昂有些泄气，不过虽然无法完全承载，子昂让子佩扶着这个漂浮物，至少还可以减轻自己的一些压力。

子昂咬紧牙关，提起一口气，双臂叫力猛地把子佩拽出水面，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抱起子佩登上了树杈。

“终于脱险了。”精疲力竭的子昂呼呼喘着粗气刚刚站稳，背后一阵剧痛又让他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快让我看看。”惊魂未定的子佩扳过子昂的脊背，“我的天！里面有一片碎玻璃。”

“可能是倒塌的那栋楼掉下的碎片。拔出来吧！”

“可是，可是我不敢！看样子扎得很深呢。”子佩看着插在子昂肉里晶莹透明的碎片手足无措，既心痛又焦急。

刚才由于用力过猛，深扎在肉里的碎玻璃周围正有丝丝血丝渗出。

“可是必须拔出来，不然会感染的。”子昂摩挲着子佩的脸颊，凝望着她惊恐的大眼睛，“现在除了海龙王好像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相信你。”子昂温柔的注视，让子佩凌乱的心情渐渐安稳下来。

子昂用力撕下左侧衬衫的衣袖，“来吧，要是流很多的血就用它包扎。”然后背过身，双手握紧树杈，咬紧了牙关。

子佩深吸口气，紧咬嘴唇，试了几次可还是不敢触动子昂的伤口，脑门上却因为紧张渗出了一层细汗。哎！叶子佩，你真是没用！“汪汪汪。”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狗叫。树上还有其他生灵?两人不约而同向上望去。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被洪水裹挟着冲入了更加翻腾汹涌的河流中。延绵的堤岸多处被洪水摧毁，堤岸上的树木也被连根拔起。前面，在河流的转弯处，子昂隐约看见一棵水柳树突兀地斜立在岸边。低垂的柳枝似乎搭到水面。生机显现，子昂不觉浑身一震，也许攀上这个树自己和子佩就会转危为安了，至少不用担心会体力不支沉入水底。

“抓住它。”子昂大喊。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子佩浑身一震寻声望去正看到伸到眼前带着枝叶的树杈，已经精疲力竭的子佩像行进在长长的隧道中看到了前面的白光用尽全力迅速抓住了枝杈，终于被拖出了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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