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绽许是不好意思了，觉得失了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但我真的没有觉得她失态了，反倒为了她的不拘束而开心。

“我给你留了糖。”她拿出了口袋里的糖果递给了我。

“你喜欢我就喜欢，你要有那一天厌烦了我也和你一起厌烦。”

她没有应和于我。

“谢谢！”我心微暖，多了一丝不知所措，没有被女生送礼的经验，该怎么回应呢？就一句谢谢会不会太冷淡了。

章绽看着高挂于天的弯月，说道：“你喜欢月亮吗？”

“可以喜欢。”

“什么意思？”

“晚自习不就是做作业吗！在家我也是一样的，都安静。”

“嗯，确实但有时候老师会在晚自习补课。”

“我功课应付的来。”

我和她从来不谈一些敏感的话题，对于这我是一个终结者，她是一个毁灭者。她甚至没有因为好奇追源溯本过我的伤。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修养，而我是享受成果的那个人。对此我的内心是欢喜的，欢喜我不用坦诚自己的弱小。但同时我又无限的妒忌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副温暖和谐的画面。我见过她的母亲，她很和蔼和善，温柔，要是我的母亲也这样多好。

她的选择形成了我和她的一层阻模，那无法言语的阻隔是我面对她的勇气。

这次约会是我提出的，可我又不知该讲些什么，这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答应了。

“嘁，挺豪横。”

她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是带有一丝戏谑的情绪。

“偶尔我也当一当环保人员，这方法我记下了，下次保准试试。”

“我这有吸管。”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吸管来，这是我早上买牛奶多拿的，刚见她因为方盒包装的饮料没有吸管而皱眉继而拿了出来。

“不用。我有的时候是个环保主义者。”她用牙齿对着那个洞咬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她深藏于内很不明显的虎牙。

“你不吃吗？”她不是真的要我吃而是感受到了尴尬的升温，她要制止，像我刚才的行为一样。

我把一颗糖放进了嘴里，细细抿着，让甜蜜在舌尖融化，回荡。

我见到了她开的鞋带说道：“停一下。”便蹲下系上了章绽的鞋带，她的鞋带。

“谢谢！”因为不习惯后退了几步，但我想她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就像习惯的在晚自习结束后张望着寻找我一样，然后到有一天习惯我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好了！”我起身说到。

“我不经常给人绑鞋带的，不！我只给自己绑过！我妈也没有。”我不知在做什么，随便找了个话。章绽也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过这无聊的问题，我怎么就给自问自解了呢？挺尴尬。

“啊？”章绽迟疑了一会后低声摸不着头脑“哦！”了一小声。

我腼腆的笑了笑。

我们二人像我的梦境里一样的并排走在月光之下，但要减之情欲，减之欢喜，不带着戏剧性，加之安静，加之平静。

那时这让我不禁的幻想起了，我们的白头偕老，我们的细水长流，我出现在她们家的餐桌上，她的母亲和她的父亲亲切的和我聊着日常的琐事，她的母亲也会像那天问她未来计划一样来问问我。

我垂下眼眸细细回味着那一句细水长流，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她总会厌烦我的或者我有一天也会厌烦她吧。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她按着她熟悉了的速度往前走着没发现我慢慢的远离了她，又是她的背影，怎么总是能看见她的背影。

我想加快脚步但心里像被注了铅整个身子沉重的很，我的思绪飘到了那个老旧小区那个所谓的家，我好像看见了那个女人正躺在她的席梦思大床抱着枕头睡着了，她没有拉窗帘没有关紧窗户，窗帘被微风轻轻松松的吹起，月光很亮，路灯很亮，亮的就算没有开灯也能把屋内照的个一清二楚，对面有一个小孩正在吃着他的宵夜望着那个女人裸露在外的部分大腿，吃一口看一眼...

“你在想什么呢？”

“嗯？”

———

“郭旭！”

对于章绽的呼救我听的惊心，但却无能为力。她被摁在了地上，整个人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她陷入了困局，她在嘶吼。

歹人我并不认识，他们从酒馆里成群而出，在这强行把我们放倒。

我能看见她听见她，但碰不到解不脱她，也同时逃不了他们。我被钳住手，被摁在墙上狼狈的，极不雅观的留着泪水和鼻涕哭泣的着，处境尴尬。

他把我摁在那了，焦心的看着挣扎厉害的章绽，他的力气不算太大还分着心。说实在的我是能跑掉的。

但我看的出来他们没想真的伤害我们，不然手里的水果刀怎么会还穿着它的衣服。但凡有点脑子有点经验我现在就得是被他们用绳子绑着，或是被他们死死的摁住。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

我象征性的挣扎呜咽着喊话，等到他的力道增加，我也就开始用力了不然就松垮了不真实。

我对着章绽留下了眼泪，我愤怒的话语眼和那泪针对的不全都是这群人，更多的是喊给章绽听的，这是在树立一种形象，一种虚伪的形象，我不害怕被伤害而更害怕被轻视和厌倦，我怕章绽会因为我的弱小，我的平静而远离我。人是一个趋利避害的一种生物，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虚伪。

我们互相看着，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芒，这是互相传输着希望，即便带着虚伪。

他们被我们的叫喊吓得不轻。他们真蠢竟拿出纸巾试图打断我呼救，互救。但怎么行的通，纸巾塞到嘴里会被口水软化，成为一坨。

我觉得戏够了，给了章绽一个眼神示意保留体力。我们安静了，他们到最后真的以为制止住了章绽和我。

好傻呀。他们把看似虚脱的章绽拉起拖向车内，把我推去，另外一个去了车子的驾驶位，剩余的那个去捡他们掉落的手机。

我们俩会合了，就在这时我撞向了绑住她的人那死死的咬住那人的脖子，她失去控制一脚踢向绑住我的人，他被击倒，击倒在车内。

我们逃脱了。

“自行车怕是凶对吉少了！”章绽贴着墙喘着粗气笑着道。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也贴着墙。

“因为自行车没我贵！但也是钱，算便宜他们了。”她打笑到。

“我觉得我贵点！”

“为什么？”

“我销路多，广。”

“谁不是！”

“我能被买去当苦力，当咳咳！”

“你咳什么？”

“意会！”

“我也能被拉起当苦力，还能当别人老婆，也能咳咳！”

“怎么我开导你了！”

“你一直是我最尊敬的郭老师！”

“我教的是混蛋学！”

“我热爱混蛋学。”

我们撇开脸同时开怀畅笑，但我还没笑几声竟看见了章展的身影。他一脸阴翳的望向我这里，看着我们。

我与他对视了几秒他便扭头离去，这几天晚上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们，心里因为章展的一个眼神自动的把那和他联系了一起，是无意的。可他给予我的那种感觉不输那黑暗里那双眼睛。

我带着疑虑转头试探的问了一句章绽：“你和章展的关系怎么样！”

“什么？”

“没事！”

“还好，但问这个干嘛？”

“关心一下！”这理由真蹩脚。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啊？”

“他不是我亲哥的事！”

“知道知道！”我脸上露出虚伪的表情，我掩饰这说谎的本质。思绪全部被拉回到了章绽这里。

“也是！学校不知怎么的全传遍了，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

“他看起来很冷漠！”我咬着牙，注视着她听见这话的反应。如果她表现出来为难或尴尬我会立刻转移话题去。

“他很小就这样。”她迟疑了一下，但很快给了回复。她看向了脚尖，郭旭明白了该转移话题了。

“渴吗？”

“你好喜欢问我渴不渴！”她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精美的玩具一样的用她清澈发亮的眼眸盯着我。

“喝不喝！”我被她的可爱打动了底笑了会。

“喝！”她踮起脚尖歪头回应。

“不要.....”

“不要柠檬茶！懂！”

“还有记得报警！”

“有事找警察，也懂！我可是良好市民！”

“晚自习为什么不上？”我来接她，但我没有参加晚自习没想到她那么警觉的发现了。

“今天的月色真美！月亮真大。”我找话到。

章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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