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姜家三个少女就出现在花厅。

其中两位珠圆玉润，气色极好，另一位则是瘦嶙嶙的，眼窝深陷，颧骨凸起，一身袄裙穿在身上就跟挂在竹竿上似的。沈迟觉得，就算街边乞讨的小乞丐也比这位丰润许多。

姜婉宁心疼的都要坐不住了，回门的时候，两人匆忙见了一面，说了没几句话，可那时候的婉宜绝对不是这样的。如今不过三个月，怎的就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了？

她身后的赵嬷嬷上前一步，面对着沈迟，“大姑奶奶，这话还是由老奴说罢！前些日子，家中有人来做客，是夫人给二姑娘相看的人家，两家长辈达成了默契，只要二姑娘与那家公子看对眼，就会定下这门亲事！结果三姑娘不顾姑娘家的廉耻，抱着那公子亲嘴不说，还在人公子身前乱摸。被人发现之后，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在救人！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了，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救人法子！编瞎话都不能编个像样点儿的！”

沈迟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没看出来啊，这二姑娘行事作风居然这么彪悍，姜婉宁说了，姜婉宜自小跟她一块儿长大，姜婉宜这样，姜婉宁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性子？

“赵嬷嬷没有听说就是编瞎话了？”姜婉宁压住心中的激动，冷冷的辩驳，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可她也容不得他们往姜婉宜头上泼脏水，“医圣张仲景在医书《金匮要略》里记载过这个救人的法子。”

眼睛中盛满了深情，视线几乎一直黏在姜婉宁身上，刚才那亲昵的动作也不像是特意做给她看的，反倒给金氏一种这就是他们往常的小动作一般。

所以，这二人感情是真好？

不对，做这门亲之前，为了不让姜婉宁以后风光，她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探，那些人都是她身边信的过的且办事儿麻利的，不可能出岔子。

金氏表情僵住，她一直不动声色的端量着她的这位女婿，自是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姑爷有所不知，三姑娘不识字，哪儿看的懂什么医书？”

姜婉宁也知道姜婉宜不认字，更不可能看过什么医书，所以她现在怀疑，姜婉宜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换了芯子？

沈迟见姜婉宁眼底有喜色，遂点头，“就按母亲说的。”

自觉是这样的金氏，嘴角扯出了笑容，“阿宁想妹妹们了，也不用特意去看她们，我打发人去叫了她们来。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多讲究。”

这样对姜婉宁来说更好，她现在顶着沈迟的身体，自然是不能去姜婉宜的院子，原本还以为得吃饭时候才能见到人呢，没想到金氏这么给力。

沈迟略一酝酿，杏眼里布满水雾，“婉宜，你这是怎么了？”

金氏叹气，“阿宁，婉宜打小跟你要好，你又是长姐，可要好好说说她，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能……”

金氏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就是没把话说明白。

胡闹了多年的人，又没遇着什么变故，怎么就可能收了性子？

想必是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特意到她面前来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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