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不觉得怎么样，沈迟却觉的别扭。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白素托着下巴，“你想，我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跟蛊虫打交道，我自认，是非常了解蛊虫的。可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档子事儿，我哪里能忍得住好奇？”

阿宁那边儿的小金，那可是会说话的！

这说出来，还不得吓死你们？

“你都不明白，我能明白？再说了，你不是让你舅舅回去跟你母亲说了吗？她或许会知道，到时候，让你母亲给你解惑不就行了？”沈迟道，“反正，你从我这儿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小白，你再去跟黄金蛊打个招呼呗？”白素嘀咕。

那白胖子缩了缩，沈迟跟它布心意相通也看出来它的抗拒了。

“你这不是强人，哦不，强虫所难吗？虽说你们一族是玩儿蛊虫的祖宗，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吧！你呢，就别琢磨着问题了。”沈迟道，“角落里那张行军床是你的，委屈一下。”

可沈迟的黄金蛊自己就能作出判断。

“沈将军，你真得不能把黄金蛊唤出来吗？”白素不死心的问。

“不能。”

沈迟不是南疆人，可却身负黄金蛊。

要知道，养蛊对身体对天赋都由极高的要求，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苗人就能够养蛊，要是那样的话，又怎么会这般神秘？

她已经是百年来最有天分的人了，可只凭着沈迟体内有黄金蛊这一点就可以说沈迟的天赋比她更高。

白素是个好奇心十分重的人，她对沈迟体内的蛊虫相当感兴趣，南疆秘史上，从未出现过两只黄金蛊共同存在。向来都是这一任的南疆王去了之后，继任的南疆王才会拥有新的黄金蛊。

他可不愿意给自己来一刀子，就为了叫小金出来。如今又没有需要小金出马的事儿，只为了让白素看看？他吃饱了撑的呢？

白素唤出小白来，也是一直胖嘟嘟的虫子，白花花的，沈迟觉的比小金长的难看多了。

南疆民风与汉人不同，男女大防这种规矩，在南疆是不存在的。

“沈将军，你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吗？”白素忍不住问。

“我骗你做什么？有什么好处吗？”沈迟板着脸，“你往后点儿，不要隔着我这么近。”

白素扬了扬手，然后仔细看着沈迟。

沈迟神色动作都如常，这让白素更吃惊了，他体内的黄金蛊护主。她用的是刚才对外头那些士兵用的法子，可对沈迟，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外祖父，如今我们已经安营扎寨，是不是该跟芜族那边儿碰面了？”沈迟问。

“你说派谁去？”谈成山问。

“芜族狡猾，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儿约束力。所以，我觉得我出面最合适。”沈迟道。

“胡闹，你是主帅！”谈成山板着脸。

“如今芜族跟北疆人勾结在一块儿，派别人去，我不放心。”沈迟道。

“你刚才也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么就知道，北疆的苗人没有在你之上的？北疆相比较南疆来说，更阴险狠毒，他们所豢养的蛊虫比南疆更为毒辣。”谈成山道。

“北疆自古以来都是被南疆压着一头的。”白素不服气，单凭蛊虫，她母亲的黄金蛊都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沈迟体内的黄金蛊，更何况北疆那些人！

“小姑娘，你焉知北疆的苗人不是在韬光养晦，麻痹你们？你自认你们南疆的蛊虫更胜一筹，可阿迟体内的蛊虫，是不是例外？这样的例外，你怎么肯定就只有阿迟一个人？”谈成山道。

“我……”白素无话反驳。

“那外祖父觉得何人合适？”沈迟问。

“我与白素一同前去。”谈成山道，“上一回，与芜族交战，我是主帅。”

“可……”沈迟有些犹豫。

上一回，那都多少年前之前了，那会儿是年富力强，现在都成老头子了，以身犯险，万一出什么岔子，他回去怎么交代？

“你放心，外祖父心中有数。”谈成山拍了拍沈迟的肩膀。

沈迟看白素，白素一副要给南疆正名的模样，“你放心，我会好好护着谈老将军的。我父亲与谈叔亲如兄弟，谈叔的父亲，我喊一声祖父不为过。自家人，我能不好好护着？”

“那就交给你了。”沈迟道。

这一战，能不打就不打，这是朝廷所期望的。所以，现在要摸清楚芜族的态度。当然，沈迟的态度是最好能一劳永逸，让芜族归附大周，芜族人民成为大周子民，自然也就没有这样那样的事儿了。

怎么样归附？自然是打的他们服气。

只靠大军震慑，然后签订协议，并非长久之计。

“外祖父，您务必要小心。”沈迟道。

“放心，外祖父知道分寸。”谈成山道。

沈迟点了几个锦衣卫的人陪同，锦衣卫的人至少武力值要远超这些亲兵。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送谈成山一行人往芜族的地界行去。

谈成山等人走了两天之后，谈时景又来了，这一回同来的还有南疆王，跟白素长的很像的美艳妇人。

与白素一样，一见沈迟，南疆王就察觉到了沈迟身体里的黄金蛊。

“竟是真的！”南疆王白檀同样是一脸惊讶，“沈将军，可否详细说一说这蛊虫由来？”

沈迟又说了一遍，白檀眉头拧着，“大巫说过，四百年前，却有两只黄金蛊同时存在的记载。只不过，那是夫妻二人。”

说完，白檀也如白素那样，捉起沈迟的手腕，一番探查，白檀冷艳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果如大巫所说，你体内这只黄金蛊可以让素素的小白加速成长。”

她的小白跟她心意相通，她需要给小白下达命令。

更叫她不明白的是，这黄金蛊都是在幼虫的时候与主人建立关系的，可沈迟刚才说的却是这黄金蛊是半路到的他的身体里。要多荒唐有多荒唐，要知道，蛊虫忠心，一辈子只认一个主人。

沈迟要知道白素心里想什么，肯定会告诉她，忠心什么呀，算上老长平候夫人，他算是第四任？要是再加一个阿宁，那就是第五任？哪里就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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