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您这年纪，正值壮年！”小丸子道，“您就别想这些了！”

嘉和帝摆了摆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陛下身体欠佳，想必不能时时有精力。”谋士道，“殿下无需在意，稳打稳扎，到时候这皇位必然是殿下的囊中之物。”

“有您在一旁指点，本王自然是信心十足的。”辰王道，“至于小四，本王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了，您说搜集纪家的把柄，如今进展的如何了？”

翌日，四皇子带了众多珍稀草药跟郎中去了沈宅。

昭阳宫这边儿的动作自然没能瞒过辰王那边儿。

辰王冷笑，“看来父皇是铁了心要把皇位传给小四了！”

若不然，又如何会在这种情况下让小四跟沈迟走动，分明是跟他一样的用意。

姜婉宁作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朝着皇宫的方向叩头，又跟四皇子道谢。

四皇子又关怀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

不管是沈迟还是谈老将军，瞧着样子，都不像作假，所以，这一回真是元气大伤？

“丸子，你说这宫里怎么就养出了小四这么个异类？”嘉和帝出声。

“四殿下是与众不同了一些，可不同的这些，恰恰是陛下最珍重的。”小丸子回话。

“是啊！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朕对这些从来都是不屑的。天家无情，这才是帝王家的常态。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生怕吃一点儿亏。”嘉和帝感慨，“可这小子，满眼都是朕，对那些他理应争夺的一点儿都不上心。”

嘉和帝出神的望着殿门口，老半天，才收回思绪。

前来的郎中是四皇子的人，出了沈宅就详细的跟四皇子分别说了二人的情况，三个字，不乐观。

回宫之后，四皇子如实回禀，嘉和帝唏嘘了一番，叮嘱四皇子，日后要多跟沈迟走动。

小丸子十分吃惊，这是嘉和帝第一回这么肯定的说出来。

“陛下，您这样……”小丸子欲言又止。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你要说的，在朕跟小四这儿不会发生的。真会竭尽全力，给小四铺路。辰王不管做什么，终究是为小四做嫁衣的。”嘉和帝一脸坚定道，“朕若是没了，这皇位，是小四的。”

郎中分别给沈迟还有谈成山看了看，说的话跟昨日太医说的没什么区别。

四皇子心中有数，转达了嘉和帝的担心，又与姜婉宁说不管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差人与他说，他会尽量给予帮助。

“承恩公自交出兵权之后，一直以来都十分低调，纪家的人也都被严格的约束，是以，并没有抓着什么把柄。如此，只能从他没交出兵权的时候挖错处了。”谋士道，“谈成山身上能被按上错处，承恩公身上也能。而且，宫里还有一个皇后。这么些年，皇后的手不可能干干净净！”

辰王点头，“皇后这儿我会跟母妃说的。”

“皇后不好对付，殿下要叮嘱娘娘多加小心。”谋士道。

“旁人不了解母妃，您还能不了解吗？母妃向来最小心谨慎了。”辰王道。

谋士脸上露出笑容，“的确，这一点，殿下要多像娘娘学习。日后，殿下若是如娘娘这般，必定会有极大的成就的。”

“还得您时刻在本王身边提点。”辰王道。

——

“什么时候是个头？”沈迟瘫在床上，连连叹气。

“虽然府里都是自己人，可还是小心为上。毕竟，那位最愿意做的就是监视了。”姜婉宁把一碟水果递给沈迟。

沈迟吃一口水果，“那你让小桃子来，昨儿个回来，应付完王大人之后，你说小桃子睡了。今儿个四皇子又来，人走了，我能跟闺女玩儿一会儿了不？”

“小桃子忙着跟杜世叔玩儿呢！”姜婉宁道。

“我是她老子，这么久，她就一点儿不想我吗？”沈迟一脸幽怨。

“连我她都差点儿忘记，更何况你？”姜婉宁白了沈迟一眼。

“我不管！”沈迟耍赖，心里却是恶狠狠的把杜明申骂了个狗血淋头， 稀罕闺女自个儿生去，霸着他闺女算什么事儿啊！

“你跟外祖父回来的消息也没瞒着，这会儿指定很多人都知道了，我琢磨着府里一时半会儿清闲不了，你就忍忍吧。赋闲在家肯定得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说不准你被她闹得不愿意见她呢！”姜婉宁道。

“不可能。”沈迟斩钉截铁的道。

姜婉宁刚想说小桃子现在有多调皮，青花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夫人，颖贞县主跟钱公子来了，是请到花厅还是？”

“请到这儿吧。”姜婉宁道。

钱元宝来，自然是来探望沈迟的。

两人很快就来了。

颖贞面色瞧着还正常，钱元宝一进屋，瞧见沈迟一副虚弱模样，眼泪直接就涌出来了，“怎么就伤的这么重？郎中怎么说？赶紧让洛晚晴来看看，她医术高明！”

“哭的可真够难看的，你一大男人，眼泪鼻涕齐飞，也不嫌丢人。”沈迟‘虚弱’的道。

“丢什么人，这儿又没有外人！再说了，你都这么惨了，我哭两声怎么了？”钱元宝抽噎着道。

“伤的有点儿重，不过并没有性命之忧，好好养着，慢慢就能好。”姜婉宁道，“总之，不能心急。就算是让洛晚晴来看，也是这结果。”

钱元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激动把小嫂子跟阿迟的师父给忘记了！慢慢能好就行，你先前忙这忙那的，借着这机会好好歇一歇。药材方面，大长公主说了，有缺的，只管叫人去她那里拿。”

之后，又安慰姜婉宁，说沈迟年轻，恢复的快。现在看着严重，等过些日子，慢慢就好了。

“四殿下经历的那些，若是没有亲身经历，旁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奴才以为，正是因为经历了那些，殿下对父子之情就格外的珍重。对四殿下来说，婕妤娘娘去了之后，您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小丸子道。

“朕正是感受到了这一点。”嘉和帝道，“所以朕想把欠小四的都补给他。先父子，后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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