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无愧于心
- 作者:无双周
- 类型:短篇文学
- 更新:04-30 09:04:51
- 字数:4734
刘大叔早把秦家大房几个宝宝看成了自己的亲孙子,不说看着莫如玥的面儿,就是冲着宝宝们,这个忙他也是帮定了。
“你是何人?不经本官允许就擅自发声,见了本官又因何不跪?”
“实则是她没有任何把柄证据,就上门闹事,咱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当时秦娘子家大门敞着,先生在屋子跟宝宝们说话,秦娘子则是在院子里忙乎,哪里有什么苟且之事。”
“姓刘的,你敢不敢让大老爷和大家都知道,你家跟那莫如玥走得多近?她三天两头往你家送东西,你不替她说话才奇怪!”
县太爷眯着眼盯着站出来的刘大叔,忽地想起上次在公堂上,就是形式一片大好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作证,让他最终功亏一篑,如今难不成又要往事重演了?
“这个先生就是因为宝宝们启蒙太晚,她想赶在秋季入学之前尽力弥补这段缺失时间才请来的,而且听说还是回春堂的田御医给介绍来的,总之在此之前,咱们是从没听过,也没见过杜先生的。”
县太爷听他说了这么多,心下早已是不耐烦了,一挥手道:“说重点,这么啰嗦,到底是想要跟本官说什么?”
“是,大老爷。当天秦娘子才刚进村,秦氏就得了消息,说是她带着个陌生男人回家了,然后就是秦氏带着二房媳妇直奔秦娘子家,就说来捉奸来了。”
莫如玥哪里能让刘大叔因为她而受辱,虽说古时阶级等级森严,民与官之间就是这么毫无道理可言,但也不是就非要动辄得咎,若是没有什么错处的话,反而会让当官的落个仗势欺人的骂名。
县太爷一贯在人前表现出的都是爱民如子的样子,如今这副样子确实让人有些大跌眼镜。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对莫如玥的问题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也同样没有让刘大叔跪下回话。
“大老爷,秦氏污我与杜仲恒有染,尚未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就贸然上门闹事,毁我清白声誉,又致流言四散传入县城,敢问大老爷,我为自己讨个公道,怎么就成了为难?”
莫如玥这回可不让腔了,她一开口,围观的百姓们就舒展了眉头,齐齐点头称道。
这才是秦娘子的风格嘛,所以刚才的沉默绝不是她心虚,而是事出有因。
县太爷冷冷地瞥了莫如玥一眼,话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偏向性,把莫如玥的状告说成了为难,显然是在暗示她在生事。
莫如玥对刘大叔微微点头,后者才对县太爷拱手施礼道:“回答大老爷的话,小的姓刘,是秦家村的村民,也是秦娘子的邻居,那日发生的事情,小的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当天是秦娘子第一次带着杜先生回家,是为了看看他和宝宝们是否能相处融洽,秦娘子对她家五个宝宝那是尽心尽力的,不仅供着温饱暖足,还要供他们上学读书。”
这秦娘子的性子太冷太倔,轻易不会开口求人,虽然只要她开口,那村里愿意来给她作证的绝不在少数,但那就等于是欠下了人情。
人群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分开人群走上前来的,正是刘大叔。
他在莫如玥带着宝宝们就去府衙之后,就立刻把骡车送去车马行寄存,然后匆匆赶回来,实际上他跟来的目的就是要给莫如玥做个人证。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极为不客气,甚至隐隐还带着迁怒的架势。
刘大叔刚要上前跪倒回话,却被莫如玥伸手托住手肘给拦住了。
秦氏仿佛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立刻对着刘大叔开始发作起来。
“还有这事?那就是说……他的立场本就有所偏颇,证词也就不足为信了。”
县太爷立刻抓住秦氏的话做起文章来,他就是要把所有有利于莫如玥的证据和证据都排除在外,这样她不仅是控诉不能成立,最后反而会被扣上诬告的帽子,那岂不是妙哉。
若是此事能成,就连昨天被判入狱的人也可以一并翻案,到时候再让他和秦氏一起联手……
县太爷越想,心中越是炽热无比,仿佛这计划已经在顺利实施中,而莫如玥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大老爷,小的跟秦娘子邻居,邻里间互帮互助是有的,但小的也是帮理不帮亲,您可以去秦家村打听打听,当年秦娘子做了那些荒唐事的时候,小的对她也是没有好颜色的,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东西就昧了良心说假话。”
刘大叔虽说最开始被问得有些慌乱,但或许是莫如玥的镇定自若感染了他,让他也很快跟着镇定下来。
他自问无愧于心,不怕人查,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的,看着一点儿都不虚。
“大老爷,您也听到了,那莫如玥以前就是个荒唐的,当初我儿刚阵亡,她就下狠手虐待我的五个孙儿,后来更是想要把他们卖给人牙子,然后卷了钱财跑了呢!”
“若不是被咱们识破了她的诡计,可怜我这几个孙儿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大老爷,谁晓得她当初是不是外头有了念想才想甩了累赘跑路的呀。”
秦氏也不提杜仲恒,话音一转开始翻起了旧账,莫如玥以往对孩子们动辄打骂,也确实是找了人牙子来的,不过秦氏却没有提最后莫如玥忽然转了性,直接把人牙子给打跑了的事儿。
“大老爷,娘亲虽然以前是虐待过咱们,但她在外面从来就没有过别人,这个我能作证。”
大宝忽然开口了,说出来的话不仅让县太爷和所有围观百姓呆了一下,就连莫如玥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她虽然没有全盘接收原主的记忆,但是在有限的记忆里也没翻到什么心思浮动的痕迹,不过大宝又是怎么能肯定原主就真的没有过这样的心思?
县太爷看着大宝,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娃娃,为了替你娘开脱,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啊?你可知道虽然你是小孩子,也得为自己的话负责的,你又怎么能证明你娘就没有跟人如何?”
“大老爷,他一不是犯人,二不是您家的下人,只是为我作证的证人而已,难不成不论何人何事跟大老爷回话都要跪着回吗?”
“哼,现在倒是牙尖嘴利的,不过本官判案从不看哪一方嘴皮子更厉害,是要讲究个证据的,既然秦娘子声称是秦氏污蔑于你,你可有人证物证啊?”
“大老爷,小的就是秦娘子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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