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张晓芳眼前一亮，“我想让她做咱们的模特。”

“模特？”苏绵绵对时尚行业的了解其实是一知半解的，顶多因为超前的思维，见过一些时尚的设计，所以才能帮助张晓芳。

几十年后，纸媒衰微，服装杂志大批量的倒闭，退出市场。仅有的大刊，快要沦为追星的战场，对于几乎没有娱乐生活的苏绵绵来说，是根本想不起来的存在。

没想到张晓芳要做。

对于模特之类的行业，她可就一点都不了解了。

这个年代的女性，很多人陪嫁就是一台缝纫机。

“当然也有一些亚洲杂志，但是数量很少，衣服的品味也和咱们大相径庭，他们更喜欢西方的风格，总让我觉得差了点什么。”张晓芳询问道，“我想自己做一个杂志出来，一边推广咱们的服装，一边让咱们的设计凸显出来。”

没想到张晓芳还想做时装杂志，苏绵绵是真没想到。

直接找个普通人代言，这还是极少发生的事情。

“不，不只是代言。”张晓芳对苏绵绵说道，“这几天你给我拿回来的杂志我都看过了，这些杂志都是模仿的欧美的风格，实话实说，我觉得不如你给我的设计好看。”

苏绵绵确实拿回来的都是大牌杂志，毕竟国产的杂志，也就是服装服饰之类的，还是以制作为主的。

甚至因为大量的新东西涌入，让服装市场变得更加多样化。

这一点，从苏绵绵能拍出大量照片，就可以佐证。

她不只是拍摄了服装店里面，还在路上拍摄了很多穿衣搭配非常不错的路人。

九十年代初，沪市的服装市场并不落伍。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目前国内还没有所谓的潮牌出现，拥有自己品牌的企业少之又少，不需要代言，也不需要杂志封面带货。

普及制作，是因为现在很多人还是自己制作衣服的。

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也是让苏绵绵有些惊讶的事情。

“我确实已经买了，就在袋子里呢，你没看到吗？”苏绵绵回想起自己当时拍摄张晓芳手里照片的情况，因为时间紧，她都是在商场进行拍摄的，这年头有相机的人还不多，所以很多人都很乐于让苏绵绵拍照。

这位被拍摄的，其实是之前在这家店铺工作的员工，因为路过，所以她的店员朋友们非要拉着她一起试衣服，给苏绵绵拍拍看。

“你的意思是，找个代言人吗？”这年头的代言人，和几十年后也没什么不同，大多数是找个明星。

但是并不是所有明星都愿意代言，或者说，很多厂家是没有钱找明星代言的。

“我支持你，不过具体怎么做我就不太清楚了，也正好，咱们有这么多服装服饰相关的企业可以合作，完全可以做月刊或者半月刊。”

“我就是这么想的，除了女装，还可以做男装。”张晓芳越说越激动，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从小的耳濡目染，加上事业上的顺风顺水，让张晓芳多了很多自信，也有了很多想法。

再加上自己的好朋友支持，张晓芳的话匣子是彻底收不住了。

她也是去过省会才知道，自己以为自己做的产品很高端，到了有钱人的眼里，那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可以购买的衣服而已。

一件四五十块钱的衣服算什么？这些有钱人都是几百几千这么买，相比之下四五十块的衣服真的很平价。

所以她非常需要一个渠道，给自己的产品添加上附加价值。

她也想上杂志，但是自己的产品既不是大牌，也不是老牌，她更不能将自己的服饰工艺传播出去。

这时候有一个自己的杂志，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存在过于尴尬，付国涛很快就离开了张晓芳的家，这时候苏绵绵才问道:“你们两个真就只是共同进步，共同学习？”

她其实不想过问别人的私事，但是张晓芳毕竟是苏绵绵最好的朋友，苏绵绵也不是真的冷漠到了高高挂起的程度。

“我……绵绵我和你实话实说吧。”张晓芳也憋了好一阵了，“我们其实……在贺一鸣刚刚开始报英语班的时候，关系就已经确认下来了，只是那时候你们都忙，厂子里的人也忙，我也不知道和谁去说。”

“所以他天天往锦华一机跑，学英语，是因为你？”苏绵绵真是没想到，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对这个小姐妹关心不够。

“也不完全是，他是想做大事的人。就算没有我，有这个机会他也不会放过的。”张晓芳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看来是很满意她的这位男朋友了。

“可是他非要留在绒花机电，我真是想不明白。现在绒花机电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唯一的产品就是收音机，没有国外进口的芯片，连电视都造不出来。而且就算造，现在也晚了。”张晓芳摇着头，“他们厂子之前还做过洗衣机，冰箱，电风扇之类的，全都赔本了。现在工资也没有，库存一大堆，好长时间不开工了。”

越说，张晓芳就越觉得不值，“你说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我明明可以给他提供资金，让他有自己的事业，可是他偏偏要留在绒花机电，每天受厂领导的气，就是不愿意出去单干。”

绒花机电的情况，苏绵绵并不怎么了解。

不过张晓芳跟她说过一些，现在话匣子打开了，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家有二十多年历史的厂子，本来就缺少技术，经过最近五六年的折腾，开始进入到破产的边缘。

所以他们会找一些艺术学校的学生，或者是没有火的歌手，职业模特之类的。

甚至还答应了一部分人，洗出来之后会给寄过去，留作纪念。

“这张好好看，简直就像是真人模特一样。”张晓芳坐下来翻着，“这套衣服其实一般，但是模特本人好看，所以要是我看到了，我都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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