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一折纸给出了一个很暧昧的答案，信息是残缺不全的。

“为什么？”

所以他只是告诉鸢一折纸，此时的十香被封印了灵力，不会再破坏这个世界。

东方夜将自己的愿望告诉了鸢一折纸，他希望如果无法侦测到精灵的力量，精灵不会再对这个世界造成破坏之后，她不再对没有威胁的精灵展开攻击。

“与她们自身的意志无关，只要精灵现界就会引发空间震，那是灾难，亦是所有生命的敌人。”

东方夜平静的说道。

他不会去劝鸢一折纸放下仇恨，因为如果换位思考，他一定会甩一巴掌给说出这种话的人。

父母双亡，你劝人家放下仇恨，怕不是脑淤血了。

那名全身缠绕着赤红火焰的精灵夺走了自己的一切，夺走了自己的父母。

所以，自己才会必须杀死所有的精灵，避免其他人拥有这样相同的痛苦回忆。

“我会杀死所有精灵。”

经过了一些尴尬的事情之后，东方夜终于进入了主题。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鸢一折纸给人的感觉似乎改变了。

“嗯。”

“那个，折纸，你很讨厌精灵，是吗？”

鸢一折纸以平静却充满坚强意志的声音说道，同时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十香现在不会引发空间震，也不会再破坏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灾厄了。”

“不否认，但不认同。”

而且，鸢一折纸心中也早有一些才想要确定。

“精灵中也有善良的存在。”

鸢一折纸的声音和表情都没有改变，但却散发出了一股杀意。

只是这样客观的评价，当然不是她散发出刻骨铭心的痛意的原因。

鸢一折纸很聪明，自然知道中话的意思，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东方夜。

两人对视，眼中都很坚定。

最后必须要有一人做出让步。

过了几分钟，鸢一折纸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说道：

“根据上级的政策方针，如果没有精灵反应，就只能将对方视为普通人，所以我不能专断独行地攻击。”

“嗯，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东方夜微笑着点了点头。

所谓“上级的政策方针”就是渴望杀死精灵获得精灵力量的派系，与想要以和平方式解决空间震减少损失的派系，两者的妥协。

双方谁先以自己的方式解决精灵，那么就不得展开进攻。

内耗，内斗。

这在面临危险程度SSS级的精灵时，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行为。

而鸢一折纸不会去尝试违反这项政策方针，因为这样会使她失去在AST的职位，并被清除记忆变成普通人。

那样就彻底失去了向精灵报仇的机会。

“那么，接下来是我问你。”

仿佛审讯一般，鸢一折纸一下子扑倒了东方夜，双手放在他的头边，以审视的眼神盯着他。

“问问题不用做到这一步吧！折纸小姐？！”

东方夜迅速理解了现在的情况：我被反推了？！

鸢一折纸歪了歪头，看起来异常的疑惑。

在她的设想中，经过这样的刺激再加上之前的药物，东方夜应该使出上下反转的招式。

然后两人就会变成大人。

只是她的表现，证明了这些药物都没有起作用：

必杀·兴奋剂，

精力绝伦·黑天狗，

甲鱼GOLD1000，

玛卡的魔力，

电脑配件，

蓝色小药丸，

这些东西熬煮形成的茶水都没有作用。

鸢一折纸稍微有一些泄气，在东方夜的腹部上下移动了一下。

“不行吗？”

“我觉得，应该不行。”

东方夜一边努力地维持着理性一边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都还未成年，而且他对于鸢一折纸目前的“爱”无法做出回应。

那不是爱，只是一种依靠。

一种替代品，替代已经逝世的父母，填缺心灵的空白。

这种依赖的爱，不是东方夜想要的。

鸢一折纸的美丽是他不会拒绝的，但他想要的不是一具空壳。

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连所谓的爱都没搞清楚就白给，也未免太无趣了。

就算是接受了，东方夜也不会感到高兴。

“是吗。”

鸢一折纸眨了眨眼睛。

“那么，交换条件。”

“蛤？”

“要我从你身上退开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说慌。”

“什么问题？”

东方夜点了点头。

快速组织起了自己的语言。

“你是谁？”

“不许说谎，是吗？”

“嗯，我想听到真话。”

鸢一折纸目光死死的盯着东方夜，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小动作已经充分暴露了她现在的紧张，她害怕并渴望知道东方夜的真实身份。

“我的名字是东方夜，一名......精灵。”

哪怕东方夜想要帅气的说出自己是一位人类，但他身体内的许多奇特器官，以及完全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都宣告了他非人的身份。

就如同之前的LV4的评价：人类？

从五年前的大火开始，从获得这股诅咒般的力量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我知道了。”

鸢一折纸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却让东方夜感到了难以形容的悲伤。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之前只是有一些猜想，但现在完全确认了。”

鸢一折纸眼神像下低去，似乎很是失落。

“你变强了，【虚幻】也同时变强了。”

鸢一折纸盯着东方夜，从口袋内取出了一叠折叠的纸张，递给了他。

他快速地阅读了起来。

上面写的是一些日记一样的东西。

但记载的东西令他感到有些害怕：

四月十日，夜比平时晚回家6小时7分21秒。

（十香第一次现界，东方夜以【虚幻】的身份与AST交战。）

四月十七日，夜打碎了雕像，似乎是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量，他的力量突然增强了。

（东方夜升至lv2，鸢一折纸敏锐地发现【虚幻】不再藏头露尾，开始正面战斗，而且力量有明显增长。）

四月......

五月十九日，夜又出现了力量增长的情况，而且出现了很奇怪的恢复能力。

（东方夜升级lv3，在一次料理课时切伤了手指，虽然迅速隐藏了，但鸢一折纸还是注意到了那瞬间止血的一幕。）

五月......

六月......

七月......

七月二十日，与【隐居者】极像的女孩来到了学校，天花板掉落，夜救了她。

但是夜的身高增高了5厘米，手上带着与【虚幻】很像的手套，头发长了三公分，呆毛增长两倍。

数据对比之后，与【虚幻】相似度极为接近。

八月......

九月......

东方夜看完，嘴角不自然的抽搐。

他使用灵力时会使身体变化，这是最好的掩盖，也是将他与【虚幻】联系到一起的钥匙。

突然增高几厘米或许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但想要骗过鸢一折纸还太难了。

东方夜以为自己已经够仔细了，但没想到鸢一折纸比自己更加仔细，甚至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

特别是下面的一段文字：

姓名：东方夜。

年龄：16岁。

生日：1月5日。

血型：O型。

身高：1.75米

体重：60公斤。

上半身长：92.2公分。

上臂：30.7公分。

前臂：24.5公分。

胸围：84.2公分。

腰围：71.6公分。

臀围：88.6公分。

右眼视力：1.2

左眼视力：1.4

右手握力：94KG

左手握力：104KG

...

...

...

家庭成员：父亲，母亲，妹妹。

注：双亲长期在海外出，夜十分擅长做家务。

东方夜拿着手中的资料，然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鸢一折纸。

“这么详细地资料，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这些都是正确数值。”

鸢一折纸以一本正经的表情如此回应。

东方夜的脸颊留下了冷汗。

这些数据是真是假，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鸢一折纸却能够清楚的记载这些东西。

这些不应该是究极跟踪狂，或是痴女才会做的事情吗？！

不过，这些数值也只是lv1时的数值，现在他的各方面实力早就超过了这个数值。

而鸢一折纸没有进行数值更新的原因，大概也是不愿意相信。

因为到达lv2时，东方夜的身体素质就已经非人类了。

但即使是不愿意相信，一些日常琐事，观察并记载。

随着记载的东西越来越多，稍微整理一下，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对之处。

这就是答案啊。

比起东方夜主动去向鸢一折纸解释自己的身份，她间接的发现要轻松的多。

现在两人还未兵刃相见，也是她的一种妥协。

失去了双亲，东方夜已经是她的心灵依靠，以及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所以做出了妥协，只要精灵没有灵力，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破坏，那么鸢一折纸也会将她们视为普通人。

“嗯......我大概明白了。”

东方夜扶额，嘴角带着笑容。

“嗯，就是这样。”

鸢一折纸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离开了东方夜的身体。

她将矮桌上的茶具放在餐拖上，走进了厨房。

“谢谢，折纸，以后我会常来的，再见。”

解除了两人之间唯一的间隔，他自然不用像以前那样躲着她，或是刻意做出想令她厌恶的行为。

东方夜看到了鸢一折纸在原地跳了一下。

尽管没有任何表情，但能够感受到她现在很高兴。

消除两人的间隔，这也是鸢一折纸想要的，与十香竞争的最重要的资本之一。

她永远无法忘记，在五年前天宫市爆发的一场大规模火灾，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那场火灾是由精灵引起的。

她凝视着东方夜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没有必要对东方夜隐藏精灵的事情，他已经见过并知道了这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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