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同许折的比试，九弟虽说自己输了，但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九弟若不是存了戏弄许折的心思，又怎会输呢？

“真的吗？九哥这样厉害！”舒莞眼眸中似星光般闪烁起来，嘴角浮起深深的笑意。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从现在就急着去练射箭。

“母妃不要什么兽皮，母妃只希望莞儿能一辈子欢欢喜喜，无忧无虑，日后再寻个待你如珠如宝的驸马就心满意足了！”敬妃伸手抚了抚舒莞的发髻，眼中母亲对子女的慈爱仿佛都要溢出。

“不，不行！”而后只一瞬间，星光黯淡下来，舒莞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摇了摇。

今年春猎赶上替三位皇兄选侍读，提前了些日子，当时她正陪着皇祖母在普化寺祈福，因此正正好的错过了。

冬猎她一定不能错过了！

但她也知道，若是自己的骑射不过关，就算她去了猎场，父皇和皇祖母也断然不会让她下场狩猎的。

“九弟不会的！”瑾瑜扬唇微微一笑，他知道的，九弟最是个分得清恩怨的人。

他不会伤害舒莞，但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莞儿，你好好的学什么箭，你一个姑娘家，既不需要建功立业，又不用上阵杀敌的。听母妃的，不练了，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学学女红！”

舒莞瘪了瘪嘴，嘟囔：“太子哥哥不愿再教莞儿了吗？是嫌莞儿没有射箭的天赋吗？”

此时瑾瑜很想点头，但是……

他不能！

敬妃自是看出了瑾瑜的为难，轻轻点了点舒莞的额头，“可别在为难你太子哥哥了，你方才射的那手破箭，母妃都替你慌！”

敬妃轻轻抿了一口茶，她是典型的南方女子，不争不抢，温文尔雅，浑身都透着一股书香气，说话时吴侬软语，令人如坠甘醇美酒当中。

“我想学嘛！我想在冬猎时给母亲猎两张兽皮嘛！”舒莞蹭着敬妃，笑了笑。

“九弟虽看上去惫懒了些，但箭术确实称得起当世无双四个字！”瑾瑜笑着开了口。

“莞儿，九弟箭术不错，不若请他来指导你几日？”

“九哥？九哥会射箭？箭术如何？可比的过太子哥哥？”舒莞素指勾唇，眉眼带笑的开了口。

“为何不行？可是担心九弟不愿教你？”看着舒莞情绪的飞快转变，瑾瑜十分不解。

“太子哥哥也说了，九哥是个惫懒的人，他若是教我，我怕我射的那手破箭给九哥气到了，他会拿箭往我脑门上射！”舒莞想着就不由打了个寒颤。

“母亲！”舒莞垂下了眼，脑海中在母妃提到驸马二字时，蓦然想起的却是慕容辞。

想着想着，耳垂微微泛起嫣红，原先白净的脸也染上红晕，一颗心跳的急促。

舒莞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只觉自己是疯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简直魔怔了！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敬妃见舒莞捂着心口，语气焦急起来，连带着坐在对面的瑾瑜也是侧目看着舒莞。

“没，没事！”意识到失态，舒莞连忙摆了摆手，等再抬起脸时，脸上和耳垂的红晕已经渐渐褪去。

但此时舒莞心中却又了另一个想法，她眨了眨眼，巴巴的望着瑾瑜，“太子哥哥可认识中郎将慕容辞？”

瑾瑜顿了顿，思虑了一番方开口：“算不上熟识，倒也见过几面，小丫头又想了什么鬼点子？”

中郎将慕容辞是羽林军统领，而羽林军同禁军一样，皆是护卫皇城，维护京中治安的军队。

小小年纪便能做成羽林军的统领，瑾瑜自是有所留意的。

“那，他可会射箭？”舒莞双手吧啦着茶盏，又抿了口水。

瑾瑜瞬间便明白了舒莞的小心思，心中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是想让慕容小将军教她啊！

“既能坐上中郎将这个位子，想来箭术不差的！”瑾瑜也不点明舒莞用意，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那我这就去找父皇要了他过来教我！”舒莞一听，欢天喜地的提起裙摆，站了起来。

“你且站住了！”敬妃看着舒莞毛毛躁躁的样子，连忙拉住她的手。

“母妃，怎么了？”舒莞不解，嘟着粉嫩嫩的樱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这丫头怎的不懂事，慕容小将军不是你的兄长，是外臣！你怎好让他教你射箭？知不知羞啊！”敬妃敛了敛眉，将道理摆出来说与舒莞听。

舒莞听了却是不依，她嘟了嘟嘴，反握住敬妃的手，“母妃，不过是让他教我射箭罢了，这有什么羞不羞的？我又不是喜欢他，再说我只是找父皇提一嘴，若是父皇不同意，便也就算了！”

“什么喜不喜欢的，这种话不许胡说！”敬妃看着女儿，表示心累，这个孩子也太实心眼，马大哈了，什么话不经脑子就说出了口。

“娘娘，您就让莞儿去父皇那里看看嘛！父皇素来疼爱莞儿，便是她不对，也是舍不得责怪她的！”瑾瑜接收到舒莞求救的眼神，心下了然，这才开口替舒莞向敬妃求情。

敬妃看了一眼舒莞和瑾瑜，良久叹了口气，松开了舒莞的手，“罢了罢了，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你且去找你父皇吧，我是管不住你了！”

见敬妃松了手，舒莞抿嘴笑了笑，她朝瑾瑜行了个万福礼，“多谢太子哥哥！”

还不待瑾瑜说声“不用谢”，舒莞就已经提着裙摆跑远了，渐渐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这孩子——”敬妃无奈，拿起几上的茶水掩袖喝了一口。

“莞儿还小，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娘娘不用担心的！”瑾瑜缓缓开了口，劝慰着敬妃。

他自小母妃早逝，这后宫当中，除了太后便是敬妃对他最好了，所以对于敬妃，他是真心将她当做母亲来看待的！

“但愿吧！”看着舒莞离去的方向，敬妃喃喃道。

九哥太可怕了！

看着舒莞失望的脸色，瑾瑜又于心不忍起来，他敛了敛眉，脑海中突然想起月前的一件事。

也是在这片校场上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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