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尧攥紧了身侧的手，又渐渐松开。

“霍总请。”

霍峥没有在沙发上坐下，他来到了办公室另一头，看似空置的书桌旁。

“楚总有客人？”

那边，两个男人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分外凝重。

楚慕尧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霍峥在他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转了两圈。

这里的不算宽敞，只是相较于霍峥的办公室来说。

自从霍峥失去了记忆，季盈盈也把握不明白霍峥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的时候觉得他对两人之前的事情一点也记不得了，有的时候又觉得他的行事作风里，还带着些她熟悉的感觉，作为当事人的季盈盈，甚至分不清是她的错觉，还是霍峥隐约记得两人的从前。

明亮的会议室里，季盈盈从椅子上站起身，她走到了会议室和楚慕尧办公室交接的墙边，她站定在墙的旁边，听着从墙壁那边传来的交谈才有的尾音，定定地看着墙壁，怔怔出神。

霍峥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员工们都在，会议室却被占用了。”

他意有所指，“楚总公司文化......不错，我一时间竟然没有看懂。”

楚慕尧有些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

楚慕尧没有让开，“是的，在开会，霍总有什么问题吗？”

这边，她还记得他们的曾经。

那边，却已经忘记了。

霍峥收回了落在会议室上的目光，像是忽然失去了兴趣，转身走进了旁边楚慕尧的办公室。

他们没想到，怀远集团的霍总竟然和自家总裁这么熟悉，甚至都可以互相叫名字。

“我还没参观你的办公室。”

会议室里的季盈盈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刚才霍峥坚持进来的话......季盈盈不敢再想，她又觉得霍峥应该不会坚持进来。

楚慕尧双手交握在身前，随意地搭在了桌面上，他也不惊慌，“霍总为何这么说？”

“这里放着个水瓶，除非楚总有在那边办公，又跑到这边来办公的习惯。”

霍峥忽然俯身，从桌子和窗户之间的地上，拿起了一个喝到一半的矿泉水瓶。

看到那矿泉水瓶，楚慕尧的动作顿了一下。

“霍总你今天来我这里到底是做什么，有些事情你未免管得太多。”

他冷哼了一声，一向温和的表情此时也冷了下去，深棕色的眸子盯着霍峥，好似能从他的身上盯下一块肉似的。

“是，我没权利管，不过我毕竟是季盈盈的娘家人，你如果有其他的心思的话，我也有告诉季盈盈的权利。”

霍峥随手将水瓶丢在了桌子上，水瓶里面还有一半的水，被丢下去的时候，发出水声晃荡的声音，还有塑料水瓶底和桌面接触时候发出的相撞声。

那水瓶没有站稳，骨碌碌地掉下了桌面，滚到了地上。

再次发出碰撞声，声音杂乱极了，听着就觉得厌烦。

楚慕尧倒是不觉得烦躁。

“娘家人。”

他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霍峥看着不知为何，心情变好的楚慕尧。

“怎么了？我不算吗？”

他拧起了眉头，楚慕尧的心情变好了，他的心情却忽然变得糟糕了。

楚慕尧轻轻摇了摇头。

“你算，你是季若若的丈夫，小虎的父亲，怎么不算。”

楚慕尧忽然从办公桌后面起身，“霍总今日来，是和我谈合作的吗？”

霍峥眉梢挑起，挑衅地说道：“我确实是来和你谈合作的，首先，你要告诉我，你们公司主营业务是什么？”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个稍微恶劣的笑容，“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即使想帮你一把，也无能为力啊。”

楚慕尧的笑容淡了下来。

“谢谢霍总的好意，不过我不用你这样的帮助，希望有一天，我能用实力告诉霍总，我的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

说着，他冲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霍总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这边请，我就不留您了。”

霍峥离开了楚慕尧的办公室。

就在楚慕尧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峥忽然间来到了旁边的会议室，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他与正在学习的季盈盈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底看见了诧异。

“霍.....霍总。”

季盈盈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不是在和楚慕尧聊天吗？怎么忽然跑到了这边来？

楚慕尧没想到霍峥竟然能突然发难，“霍峥，你该走了。”

他紧皱着眉头上前。

“是你。”

霍峥看着坐在会议室里的季盈盈，沉声道。

不知为何，他看着季盈盈坐在楚慕尧的会议室里，心里像是被堵上了一块石头。

霍峥将这种感觉归咎于他明明是为了季盈盈闯进楚慕尧的会议室，进来以后却发现藏在楚慕尧会议室里的人，就是季盈盈。

这应该是一种背叛感吧。

霍峥先声夺人，“你为什么要藏在会议室里学习？”

季盈盈怔了下，她的耳廓便红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藏在会议室里学习？”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将霍峥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还是楚慕尧先一步反应过来，“霍峥，你别欺人太甚，季盈盈觉得这里安静，这才换到这边学习，你不用说的好像是她为了躲你才来的这边。”

楚慕尧再说，霍峥也没有看向楚慕尧那边，他深邃的目光将季盈盈包围了起来。

“你是为了躲我吗？你为什么要躲我。”

此时此刻，在霍峥的记忆里。

只剩下初见季盈盈时候的印象，他隐约间看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翩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两个身影渐渐重合，霍峥想不明白。

他究竟失去了多少记忆？

这么多年，在季盈盈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知道多少？

失去记忆的感觉一点也不美妙。

安静的会议室里，两人相对而立，他们中间的空气都是静止的。

霍峥的脑袋忽然疼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祝各位小可爱元旦快乐，新年快乐。祝大家2022年，心想事成，财源广进，平安健康！

这里毕竟是楚慕尧的公司，霍峥不会这么放肆......的吧？

“霍峥，你忽然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远处的员工都在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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