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辰面无表情：“徐叔可能是不好意思。”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徐子默：“……”

季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泽瑜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阿挽，泽瑜喝醉了，要不今晚你们都留下来睡吧，反正客房还有很多。”

“大哥，你喜欢可可姐姐吗？”

吃完了汤圆之后，桑岁他们去玩儿飞行棋，而几个男人则是难得聚在一块儿喝酒。

这一年，发现了太多的事，陆泽瑜一开始是和陆泽城敬酒，但喝着喝着，他就喝多了。

而白浩言似乎心情也不大好，等徐子默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一整瓶酒都给喝完了。

“小宇是宇望她当你的大嫂？”

徐宇将脑袋往徐子默的怀里一靠，“我都没关系啊，大哥喜欢，我就喜欢。”

徐子默笑了，捏捏他的小脸，“我不喜欢她，所以她不会是你大嫂。”

“新年快乐，子默哥哥。”

亲完之后，白可可难得有了女孩子该有的羞涩，松开手，飞一般地跑了。

而在下瞬，徐子默的衣角被人拽了拽。

而白可可在同时，点起脚尖，用力地在徐子默的唇上亲了一下。

餐厅内。

汤圆煮熟了，大家围在一块儿吃汤圆。

时晋白点点头，“我也看到了。”

徐子默哭笑不得，摸摸他的脑袋，“小宇，不能胡说。”

“可是我刚才看到，可可姐姐亲了大哥你呀。”

徐子默将徐宇抱起来，往回走的时候，冷不防被小奶包问了一句。

“她和小宇你一样，就只是我的妹妹。”

外面的雪也下大了，下雪天开车也比较危险。

所以今天来的，全都留在了华府山水。

而因为陆泽瑜喝多了，走不了路，陆泽城就扛着他上了楼。

把陆泽瑜放在床上后，陆泽城才说道：“辛苦你照顾泽瑜了。”

“陆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陆泽城走后，季挽想着给陆泽瑜擦把脸，所以就去洗手间拧了一条毛巾。

正要给陆泽瑜擦脸的时候，忽然，陆泽瑜抓住了她的手腕。

“对不起……”

因为说得很轻，所以季挽没有听清楚。

弯腰凑过去，“泽瑜你说什么？”

“对不起，妈，对不起……”

这句话，季挽听清楚了。

季挽哪儿能不知道，陆泽瑜心里憋着的苦。

哪怕发生了这么多，但他对陆泽城依然忠心耿耿。

可林音的死，也依然是陆泽瑜心中无法抹平的痛。

林音的确是罪有应得，可她却是陆泽瑜的亲生母亲，是如何剪，也剪不断的血缘。

陆泽瑜不能背叛陆泽城，也就意味着他要违背林音临死之前的遗愿。

季挽知道，因为这个，他每晚几乎都睡不好，整宿整宿地做梦，梦到林音死不瞑目的画面。

季挽握住他的手，“泽瑜，别怕，都过去了，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像是在溺水之中，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陆泽瑜在反握住季挽手的时候，用力一拉。

受到惯力的作用，季挽一下就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而在同时，陆泽瑜一个翻身，就牢牢地把季挽拥入了怀中。

香玉在怀之后，男人的脑袋往前一靠，就靠在她的脖颈处，他吐出的温暖气息，都能无比清晰地扑散在她的身上。

季挽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慢慢安稳下来。

所以她任由他抱着，同时，双手绕过他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以无声来安抚他的情绪。

她知道，陆泽瑜每天都活在自责和痛苦中，她无法做什么，只能陪在他的身边，让他不至于这么孤单。

……

今晚，白可可也喝了些酒，毕竟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酒量并不好，才喝了没几杯就醉了。

桑岁刚想和徐子默说白可可醉了，让他把白可可带去客房，就听徐子默说道：“三嫂，麻烦你帮我把可可送去客房，我先上去了。”

说着，徐子默就把白浩言扶了起来。

白浩言是真的喝了挺多，眼下醉得连路都走不了了。

连桑岁都看出来了，徐子默对白可可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反而格外看重白浩言。

白浩言和白可可都喝醉了，但至始至终，徐子默都注意力，都只在白浩言的身上。

因为白浩言根本就站不稳，徐子默扶着他走路挺艰难。

徐子默打算直接抱，但考虑到这是在江山华苑，桑岁他们都还在。

所以考虑了一下，就把白浩言背起来。

用脚把房门踢开，而后把白浩言慢慢地放在了床上。

再单膝跪下，把他的鞋子脱了，然后打算去脱他的外衣。

忽然，白浩言抓住了他的手，很紧，似是怕他溜了一样。

徐子默笑着道：“白美人儿，乖，把手松开，穿着衣服睡，明早起来会冷的。”

但白浩言却依然抓着，不肯松开。

没办法，徐子默只能用腾出来的那只手去给他脱。

结果才把拉链拉开，白浩言忽然睁开了眼睛，而后用力往前一拽。

在猝不及防之下，徐子默被他拽上了床，而在同时，白浩言的长臂穿过了他的耳畔。

等徐子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成了他在下，而白浩言在上的画面。

而白浩言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他，眼里似乎是有迷茫，又似乎有一种炙热。

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神情。

“白美人儿，如果你那么热情地想要邀请我陪你睡觉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白浩言忽然抬手，徐子默以为他是生气要打人，赶忙举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话没说完，脸上忽然一凉。

再一看，就发现，白浩言修长如玉的手，此刻正落在他的脸上。

从额头，滑到眉眼，再滑到耳垂。

然后……细细地摩挲着，就像是在玩儿泥巴一样，揉过来又揉过去，徐子默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磨热了。

“徐子默。”

徐子默听到白浩言很清楚地在叫他的名字。

他很痛快地应了声：“嗯，我在呢，你叫我？”

“徐子默。”

“我在。”

“徐子默，徐子默。”

被叫多了，徐子默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白美人儿，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然后，白浩言手心一紧，就狠狠地把徐子默的耳垂捏了一把。

痛得徐子默不由嗷呜了声：“白美人儿，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徐子默，你真是一个……非常讨厌的人。”

啊咧，被捏耳朵的是他，被占便宜的也是他，怎么现在反过来，他就成了非常讨厌的人呢？

徐子默顺着他的意思：“那你说说，我哪里让人讨厌了？”

“我不知道。”

嘿，前脚还说他讨厌，结果下一秒又说不知道讨厌在哪儿。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咋觉得，白浩言的心才是无底深渊呢？

“徐子默，你喜欢可可吗？”

这话，自从上次他和白浩言下了约定之后，白浩言再也没有问过他。

虽然不知道今晚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徐子默毫不犹豫地回道：“不喜欢，我不喜欢白可可。”

“那你喜欢谁？

徐子默勾了下唇，忽然一个大翻身，在下瞬，局势就彻底来了个跌倒，变成了他在上，而白浩言在下。

“你想知道？”

别说，喝醉了酒的白浩言，没了平日里的冷漠，一双眸子似是蒙了层雾。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绵羊，任由人拿捏。

徐子默伸手，摸上了他的头发，“白浩言，你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呢？”

“算了，就算是你不明白，但今晚，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怪不了我。”

说话间，徐子默就低了下头。

……

次日一早。

白浩言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涨涨的，很不舒服。

但紧随着，就有一道嗓音传了过来：“白美人儿，早安啊。”

听到这道声音，白浩言霍然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徐子默笑眯眯的眸子。

在往下看，发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而徐子默的身上也没有什么遮挡……

白浩言猛地推开他，同时坐了起来，脑袋是一片的空白。

徐子默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也跟着坐起来，“白美人儿，你摆出这副无辜的表情也没用，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不会因为喝醉了，就打算什么都不认账吧？”

白浩言是真的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现在这场面，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

然后，徐子默就盘坐起来，和他算起账：“昨晚，你把我摁在床上。”

一句话，让白浩言的脸白了白。

“然后，问我喜不喜欢白可可。”

白浩言咬了咬牙，没说话。

徐子默又继续道：“我说不喜欢，然后……你就亲了我。”

白浩言浑身一抖。

“白美人儿，你为什么要亲我？”

说话间，徐子默就靠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眼帘。

白浩言的脸色更白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靠，“我……我亲了你？”

“需要我帮你回忆，昨晚你是怎么占我便宜的吗？”

徐子默的节节紧逼，让白浩言节节败退，“我……我喝醉了。”

“哦，喝醉了就可以亲我，就可以占我便宜了？”

白浩言白着脸，长睫微垂，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抱歉。”

徐子默最听不得这句话，抬手，扣住了他的下巴，“白浩言，看着我的眼睛。”

白浩言几乎是下意识地抬眸。

这样子，就像是不小心做了坏事，被家长给抓住的孩子一般。

“你昨晚喝醉了是吗？也就是说，你也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对吧？”

白浩言没说话，他醉得一塌糊涂，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他很少会这么失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昨晚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又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喝了这么多酒。

他只记得，当时他把衣服还给徐子默以后，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窗户口。

所以，他无比清晰地看到，白可可亲了徐子默的画面。

这画面，就像是魔咒一般，看入了眼，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好像之前，在白可可生日的时候，白可可趁着关灯，把徐子默给亲了一样。

他的心情会不好，可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按理而言，白可可喜欢徐子默，看到白可可幸福，作为哥哥，他应该也要高兴才对。

在白浩言失神之时，就听徐子默说道：“我再明确地说一遍，我不喜欢白可可，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你不是问我，我喜欢谁吗？”

这个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让白浩言甚至都忘了呼吸。

而后，就见徐子默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心口很温热，扑通扑通，有力还非常有节奏的心跳声。

然后，就听到徐子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喜欢你。”

一句话，就像是一道雷，劈在了白浩言的头顶。

白浩言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徐子默，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是男的……”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以前从来没喜欢过人，我单纯喜欢你而已。”

徐子默承认，第一眼看到白浩言的时候，他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

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复杂的感情。

至于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浩言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要说是什么时候，坚定这份感情的，那应该是白浩言后来每天给他送饭。

从来没有人关心他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在外人的眼里，他徐子默就像是个钢铁侠一样，为了抓犯人，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睡。

但只有白浩言，会问他：难道警局只有你一个警察吗。

他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只是为了赎罪，可是遇到白浩言之后，他觉得他的人生或许没有这么差了。

当然，他也非常清楚，他今天说出这番话，将是意味着什么。

他能感觉到，白浩言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感情，但这份感情，或许还不到喜欢这种地步。

但他也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事情都说清楚，依照白浩言的个性，怕是一辈子都说不清楚了。

徐子默的目光是那样地坦诚而又炙热，让白浩言根本就无法直视。

.

闻言，徐宇歪着脑袋，很是奇怪，“可是可可姐姐之前和我说，她喜欢大哥，以后是要当我大嫂的。”

低头，就对上了三双好奇的大眸。

尤其是徐宇，抓着他的衣角，无比地好奇而又激动：“大哥，可可姐姐以后会成为我的大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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