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也有些意外。以前爸爸对她管理可是相当严格的，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现在好了，果然是上了大学啊。她不知道的是，王社成也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如果直接跟女儿说，也怕女儿不听，还弄得气氛挺尴尬的，最好还是用酒盖住脸，有些话就好说一些了。

“你只能在学校里跟同学谈，不能跟外面的人谈。”

王老师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在他看来，能考上武汉大学的，首先，智力上不会太差，如果你是一个笨蛋，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至少考不上武汉大学这样的名校吧。同时，王老师对女儿也是傍敲侧击的意思，希望她不要再跟余亮来往了。

如果说错了，也可以说当时喝了酒的，说过的话也可以不作数的。

但是现在已经是图穷匕现的时候了。化学老师王老师说：

“女儿，我不反对你交男朋友，但是我也是有一个条件的。”

“什么条件？”

“没有吗？”

“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王玲也觉得爸爸说这个话有些意味深长，好像知道些什么了。这让王玲心里也有些发慌，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会真让爸爸知道什么了吧？

事实上，听到这样的话，总是让余亮心情很受影响。本来，余亮这么年轻（当时也才十八岁）还是相信爱情的年纪。他认为，世上有美好的年轻，不是这么一些世俗的东西能左右的。

比如说，余亮只是在乡镇中学里教书，王玲在读大学，哪又如何？只要他们相爱，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同时，经常听到曾诗成这样的话，对他影响还是挺大的。他对自己也不太自信。以后的事还真是不好说呢。

“行吧，我知道了。”

王玲又把跟余亮交往的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跟余亮在一起早就发生关系了，不过，一次是在南集中学的宿舍里，一次是在县城的酒店里。也没遇到过其他人，相信不会这么快就传到爸爸耳朵里。

虽然撒谎是很不好的，但是王玲觉得，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跟爸爸说，就先不说吧，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至于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机会，王玲也不清楚。

“陪我喝一点吧。”

这一次，王社成还拿出了一瓶酒，不但自己喝，还给女儿也倒上了。

“爸，我也可以喝吗？”王玲说。

王社成也是喝了几杯以后，脸上也红朴朴的，一付语重心长的样子，对王玲说：

“玲儿，你上大学了，谈男朋友了吗？”

当时，王玲也是心里一沉，在王玲看来，如果余亮读了高中，肯定能考上武汉大学这样的学校，要知道，自己当时也才是班上的十名左右，而余亮可是班上的第一名啊。

只不过，他读了中师，没有机会去读高中考大学。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王社成说。

“爸，我觉得你这个好没道理。”

“我这也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以后找一个什么农村中学的老师。”

“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王玲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生，爸爸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了。王社成也等着女儿来问他这句话呢，这时，他脸上也红扑扑的，刚才喝过酒的，这时借着酒盖脸，也更好说话一些。王社成说：

“你现在是不是跟余亮在一起？”

“是。”

“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现在已经上了大学了，而余亮呢，只是一个乡镇中学的教师。你们在一起合适吗？”

“爸，我们是真心相爱。”

“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

“这怎么是废话？”

“在我看来，这就是废话，我在高中教书，就因为是乡镇的，我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你以后还要再找一个乡镇初中的老师，以后会有人看得起他吗？”

“我不管。”

王玲也是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因为从小到大，这个父亲脾气就不好，对她控制得也很严格。王玲也只知道努力学习，希望得到爸爸的认可。

事实上，现在她考上大学了，爸爸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了，有什么事，还是跟她商量着来。就像此时此刻一样，还让她一起喝点酒，一起来说这件事呢。

王社成也很难过，他一辈子在基层乡镇混，没有混到一官半职，他认为自己的人生也是相当失败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也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希望女儿能考上好的大学，现在好啦，理想也算实现了，考上了武汉大学，这个学校也不算差，他也清楚，女儿并非天才，能考上这样的学校，也是相当不错的。

如果说女儿跟同班同学，或者同校的校友谈恋爱，他是不会反对的，但是现在又跟她那个初中同学余亮谈恋爱，这就让王社成不能满意了。

“爸，我问你一件事？”王玲说。

“我跟余亮之间的事，你听谁说的？”

“这么说来，你真跟余亮在一起了？”

“是。”

“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能想到的最后一步。”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发展到上床那一步了？”

“是。”

“真是不要脸啊，你真是不要脸啊。”

王社成当时很生气，上来就给王玲了一记耳光。王玲也只有哭。她是鼓足勇气才说这个话的。王玲的妈妈看到丈夫打女儿，这时也过来护住了女儿，拦在王社成面前。王社成还在大骂，说女儿“不要脸”什么的。王玲妈妈许女士说： m..coma

“你给我闭嘴，你是想让全校老师都知道吗？”

这么一说，王老师才意识到不对了。他们住的也是学校宿舍，隔音效果并不好，你在这里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就可以让邻居听到了。

当时王老师也跟女儿说：

“你这次回来，不要出门了，更不要再见余亮了。”

王玲没有说话，只是哭。这让王老师更生气了，他大声说：

“我这样说话，你听懂了吗？”

“知道了。”

“还没有。”

应该来说，余亮的头脑还是相当清楚的。他的犹豫也是有道理的，这个社会也的确存在着某种偏见，社会地位的差距等。现在余亮只是一个乡村中学老师，人家看不起也是极为正常的。

这一天，当王玲回到家时，二中的老师王社成也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见到女儿回来，王社成也很高兴，让女儿洗手坐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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