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奇尴尬地笑了笑。

赶紧找到旁边一处没人的地方方便起来，刚尿完，就觉得腰两侧有一股下坠的气，从后腰窜到小腹，随后放了一个屁，那屁声之大，让豪奇猝不及防，赶紧用手捂住屁股，原本希望能掩盖住屁声，但却适得其反，没想到那屁竟然极臭，要不是自己的手，豪奇都不想要了。他不知道小薇听没听到豪奇刚才的屁声，试探性地问小薇刚才对豪奇做了什么，怎么身上一会儿这种感觉，一会儿又是那种感觉。小薇告诉他，那只是开龙脊的一部分手法，因为豪奇身上的污浊之气凝聚在龙脊之间，如果刚才不给豪奇开龙脊，会导致污浊之气袭上眼睛，轻者眼花，重者失明。

“这的确是族长，那天过后它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小薇说，

豪奇再次仔细看了一遍躺在草席上的白毛怪物，

虽然不知道小薇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经过刚才那么一顿捋顺，现在眼睛看东西的确比刚才清晰多了。

豪奇注意到小薇对躺在草席上的瘦小白毛怪物低头行礼，不由的心头一震。豪奇看着草席上的白毛怪物，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小薇恭敬地对它行礼，豪奇根本不敢认，也认不出那是白胡子怪物。短短的几天没见，它的身体怎么可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它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

豪奇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以至于口干舌燥，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正常人体型一样的白毛怪物就是小薇的族长。

豪奇问道：“这...这是你们族长？之前那个高大的...怪物？”豪奇知道这么称呼白胡子怪物有些不妥，但是眼前这个时候，还怎么可能考虑那么多。

刚走出几步，豪奇突然想起团长之前的话，说是在进到草屋之后，发现几个老家伙和族长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便问白胡子怪物和几位长老是否受伤，小薇的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豪奇见情况有些不对，便不再问，随着小薇来到白胡子怪物的草屋。

草屋里散发着比之前更浓烈的草药气味，那气味直冲鼻腔。豪奇捂着口鼻，环视了一周，看到木榻上的那位老人依旧保持着蜷曲的姿势一动不动，旁边的草席上躺着一个身形似人、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

心想：这小怪物难不成是白胡子怪物的孩子？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我刚才下手重了？”小薇问，

“我...我没事呀。”豪奇说，

小薇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说道：“刚才她俩没有给你开龙脊，我刚才轻拍你的腰椎可能激起了这些天沉积在你体内的污浊之气。”

“人的脊椎就是龙脊，这几天你一直泡在草药里，没有活动，身体里的污浊之气都沉积在龙脊之上，开龙脊就是理顺你的脊椎，帮你疏通血脉，排除身体里的污浊之气，我派她俩就是给你开龙脊的。”小薇说完，豪奇就觉得整个脑袋嗡嗡的，脸烫的都能煎熟鸡蛋。

“族长，他来了。”小薇说道，

“啊？”豪奇先是一愣，又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白胡子怪物的身影，心想：白胡子怪物还跟豪奇玩躲猫猫，豪奇都来了，它倒是躲起来了。

小薇似乎知道豪奇想干什么，说道：“你先去方便吧。”

小薇没有回豪奇，走到豪奇身后，趁豪奇不知所措时，两根大拇指用力戳向豪奇的腰眼，豪奇闷哼了一声，一种说不来的酸爽从腰部直窜脚底心，随后从脚底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奇痒无比，还没等他脱鞋去挠，小薇的两只手拿住豪奇肩膀两侧的大筋，麻木的感觉顺着两侧大筋直冲脑仁，豪奇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张口问她在对豪奇做什么，小薇用左右手的大拇指从豪奇腰椎下面开始往上捋，每捋一段，豪奇就感觉脚底酥麻的感觉有缓解，直到捋到后脖颈，豪奇就感觉眼前一亮，所看到的东西比刚才更清晰，就好像是一块脏玻璃被擦干净之后，一切景色都能看得清楚一样。豪奇正惊讶自己看到的事物为何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时，赶紧站了起来。

“哎？我的腿好使了。”豪奇敲着双腿，丝毫没有刚才乏力的感觉，反而感觉充满了力量，“这是怎么回事儿？”豪奇刚问完，就觉得膀胱一紧，突然来了一股尿意。

豪奇揉了揉眼睛，从眼底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眼睛就好像被凉水冲洗过一样。

小薇又解释到，刚才他之所以会想上厕所，那也是因为开完龙脊后，身体里的污浊之气急于排除体外的原因。听到小薇这么说，豪奇把手背在身后，心想：就算她没听到豪奇刚才的屁声，看她的意思，也能猜到豪奇刚才放了惊天动地的一屁。

它的呼吸微弱，稀疏的毛发之下肋骨都依稀可见，豪奇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难道那几个老家伙也和白胡子怪物变得一样？

这时白胡子怪物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豪奇。豪奇赶紧闭上嘴巴，立正站好，眼神在白胡子怪物身上来回飘忽，不敢和它对视，就好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在等待老师的责备一样。

突然白胡子怪物笑了几声，吓的豪奇一个激灵，不知道它在笑什么。当豪奇看到它脸上那个勉强挤出的笑容时，他才卸下了防备，虽然说它们有着动物的外表，但是它们却拥有着和人一样的情感，它的这一笑，就像长辈对待淘气的孩童。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白胡子怪物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这...我...”豪奇支吾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豪奇并不是被它的样子吓到，而是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这是我造成的吗？”

豪奇紧握着拳头，心里暗骂自己是个孬种，不敢承担责任，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原因，让白胡子怪物变成这样，它们部族的人会轻易饶了他？还会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还会派人给他洗澡？

白胡子怪物似乎看出豪奇的内心在做挣扎，说道：“你不用多想，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们的无知，和你没有关系。”

豪奇不知道白胡子怪物为什么会这么说，人有时就是这样，别人越是说没事儿，自己越是觉得心亏，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豪奇做了一下深呼吸，鼓起勇气问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肯定和这一切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白胡子怪物侧了侧身子想要坐起来，小薇见状赶紧上前去搀着它的身子，这才勉强坐了起来。

眼前的白胡子怪物虽然看起来十分虚弱，但是并没有从它身上看到明显的外伤。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无知造成的，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白胡子怪物又强调了一遍，

听他这么说，豪奇反到是更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一直都是小薇在说我们无知，那是什么事情能让白胡子怪物感到思维受限了？

“我不太明白。”豪奇说，“那天在草屋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几位长老...没事儿吧？”豪奇紧张地喉咙不停的抽动着，一方面是豪奇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另一方面又害怕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而引火烧身。

“那几个老骨头还算硬实，休养了这么些天，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白胡子怪物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在知道那几个老家伙没有生命危险时，豪奇舒缓了一口气，负罪感减轻了一些。

“至于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做好知道整件事的心里准备了吗？”白胡子怪物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草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豪奇的手心直冒汗，在心里默问自己是否做好了知道真相的心里准备，万一是对豪奇不利的事情那该怎么办？凭豪奇自己有能力解决吗？现在他们的处境难道还不够窘迫吗？豪奇还要给大家徒增烦恼？

现在就算知道了一切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暂时满足了愚蠢的好奇心罢了。

豪奇摇了摇头说道：“知道你和那几个老家...长老没有生命危险，我就安心了。”

豪奇用余光能看到小薇一副惊讶的表情，“你刚才不是还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白胡子怪物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没改变主意，人们不是常说要天时地利人和嘛，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在不对的时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一切又能怎么样，那只能徒增我的负担。现在知道你们都没有生命危险，我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落地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今天的时机不对，那天机当然不能随便泄露了！”豪奇假装掐着指诀说道，

白胡子怪物和小薇被豪奇的举动整懵了，这也难怪，刚才豪奇还一直追问人家事情的经过，现在人家准备告诉豪奇，豪奇这又不想知道了。

“小薇，你去把长老找来。”白胡子怪物说。随后进来几名护卫，把三个老家伙抬了进来，之前还是只有沙哑嗓老五是被抬着进来的，眯眯眼老四和驼背老六都是自己走进来。

虽说它们三个的体型变化没有白胡子怪物那么明显，但是看到它们三个被抬进来，心头还是一紧。

就在心里自责的时候，驼背老六开口大喊到：“你小子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想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你不想知道这一切...”还没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豪奇被它突然的一喊，吓的愣住了，完全没注意它刚才说了什么。

“老六，你就省点力气吧，小心把肺咳出来。”沙哑嗓老五说，

“放屁！就算把肺咳出来，我也要说...”说完又是咳嗽了几声。原来刚才来的路上，眯眯眼老四问了小薇，族长是否把事情都告诉豪奇，当它们听到豪奇暂时拒绝的时候，三个老家伙都挺震惊，反应最大的就属驼背老六。

“小子，你想清楚了吗？这事关你的身世...”没等驼背老六说完，

眯眯眼老四打断到：“老六，你先别激动，这小子又没说不想知道，人家只是不想现在知道。”

“不知道也好，免得增添烦恼。”沙哑嗓老五说，

豪奇见三个老家伙说的不亦乐乎，看样子身体应该没有大碍。

“既然这是你的想法，我们选择尊重你的选择，等到你认为的合适时机，我们再告诉你。”白胡子怪物说，

豪奇点了点头，而驼背老六却不停地摇着头叹着气。

“老六你干什么？”眯眯眼老四问，

“我怕这回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驼背老六说，

“别说跟赴死一样，气氛都让你搞坏了！”沙哑嗓老五骂到，

“你懂什么，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会憋出毛病，就像有屁不放，硬是憋着，身体准会出问题！”驼背老六的话让豪奇哭笑不得，

“你这是抬杠！”沙哑嗓老五说，

豪奇见它们又要吵架，赶紧说道：“我身上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现在还不是时机，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件比豪奇的事情还重要的事情。”

“比你本身的事情还重要？”沙哑嗓老五问道：“小子，看来你对事情的重要程度分的还不是很清楚。”

“你正好说反了，你认为重要，那是因为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对我而言并没有所谓。”豪奇回到，

“你这小子...”沙哑嗓老五气的直哼哼，

“说的好！小子，你别听别人怎么说，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了！”驼背老六见豪奇把沙哑嗓老五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它到是很高兴，豪奇心想：你这老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急着告诉豪奇事情的真相，这回又站到豪奇面了。

“那就说说我们想知道的重要事情吧！”眯眯眼老四说。

你们想知道的重要事情？豪奇心里泛着嘀咕，心想：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眯眯眼老四见豪奇一脸疑惑，笑着说道：“你别紧张，其实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也是我偶然想起来的。”

见它这么说，豪奇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对它点了点头。

“你之前问过我们，知不知道一个叫铜斛的东西。”眯眯眼老四说着看向豪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叫铜斛吧？”

豪奇又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不妙，难道他们察觉了什么？

“那是个什么东西，你能给我们形容一下吗？”眯眯眼老四问，

不知为何，当豪奇反应过来它在问豪奇铜斛的事情后，心跳突然加速，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从心底涌了上来。豪奇记得应该是七八天前问过它们铜斛的事情，它们都说不知道，当时正好因为极秘之地的事儿把铜斛的事儿就给岔过去了，为什么隔了这多天，眯眯眼老四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越想觉得越不对劲，这四个老家伙里就属它心眼多，它嘴上说是偶然想起来的，其实就是想让豪奇放松戒备，然后从他嘴里套话。从这几天我们之间的关系来看，它们伤害豪奇的可能性非常小，如果豪奇随便编点儿瞎话...想到这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感觉没有骗它们的必要，即使铜斛对它们来说非常重要，团长等人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找它，而是为了找张先生，如果找到铜斛顺便给它们好了，而且如果铜斛真的与它们有关，说不定它们还会提供相当可靠的线索，可能会帮上我们。

“其实那个东西具体叫什么，我们也不清楚，铜斛是我们的叫法。”豪奇说。举个例子来说，这就好比卷心菜，有的地方叫甘蓝，我们那叫疙瘩白，其实说的都是一种东西，但是如果三个人每个人都只知道其中一个名字，在他们都没见到实物时，就只能靠描述来形容自己说的是什么，如果形容不好，那么很容易在意识上形成偏差，说白了就是你说了半天，别人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年轻人，你说的那个铜斛，它长什么样？”白胡子怪物问，

“嗯...那个铜斛...”还没等豪奇说完，

眯眯眼老四提醒豪奇说道：“小子，你就如实说吧，事情都到这地步了，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再有所隐瞒。”

可能是被眯眯眼老四看穿了豪奇的想法，喉结紧张地抽动了一下，

豪奇赶紧打岔到：“你们族长不是着急见我吗，赶紧走吧，别耽误了！”

听小薇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感觉下半身失去了知觉，豪奇有点儿发慌，难道真是她刚才用力过猛，把豪奇打瘫痪了？豪奇揉捏着大腿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我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豪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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