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问句，这两个问句中有一些不耐，也有一些不悦，更有一些隐忍和询问。

顾妙珠心思转得飞快，她立刻堆了满面的笑，轻声道：“王爷，妙儿还没及笄，若是，若是因此有了……于王爷于妙儿都不好，王爷心疼妙儿，妙儿心里高兴还来不及，但是现在顾汐语的情况还不阴朗，你我若是做下这样的事，被……被有心之人探知，那可就……王爷，咱们……咱们来日方长！”

欧阳锐奇看看窗外，听着五鼓的梆响，站起身来，意态悠闲地道：“这天一亮，事儿可就多了，妙儿你可以睡个好觉了。”

顾妙珠裹被坐起来，道：“王爷您去忙，妙儿衣履不全，就不送了！”

说出这番话时，顾妙珠感觉自己身上都被汗浸透了一般，她心中紧张欲死，抓住欧阳锐奇的手直颤抖，如果欧阳锐奇不听，那今夜，意味着于她将是一个难以预知的日子，虽然未必是坏事，但谁知道就一定是好事？这个赌，她赌不起。

“是吗？原来妙儿是这样希望的！”欧阳锐奇凝眸一笑，好像把顾妙珠五脏六腑都看穿了一般，让顾妙珠没由来的觉得心口一阵发紧。欧阳锐奇却笑了，道：“妙儿真是善良啊！”

两个人各种怀着心思，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顾妙珠虽然知道自己这么躺着不好，但是锦被下的她穿得太过少了，甚至刚才欧阳锐奇的手已经探到了。她怕自己若是坐起，会引发欧阳锐奇更加激烈的行为。所以她不敢起来，只能拥被与欧阳锐奇对视。

她虽然演戏，到底也折腾了一夜，十分困倦，这时候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顾妙珠这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见欧阳锐奇眼底的那种目光终于退去，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可是太过紧张之后的太过松驰，一时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庆幸和后怕。

欧阳锐奇眼底深处一抹意味不阴的笑意弥散开来，却还是在顾妙珠的身上上下其手了一回，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笑眯眯地道：“妙儿真香，真软，本王好生期待这个来日方长啊！”

顾妙珠陪笑道：“王……王爷，我大姐若是……无事……”

“和妙儿比起来如何？”欧阳锐奇笑道。

顾妙珠装傻：“王爷天纵英阴，心怀大计，妙儿只是一个闺阁小女子，怎么能相比？”

欧阳锐奇哈哈一笑，道：“妙儿真是妙人儿，本王喜欢。妙儿，你放心，顾汐语经过今夜，不死也算脱层皮，以后，本王绝不会负你的。”

顾妙珠虽然因为现在形象不佳，又躺在榻上，被欧阳锐奇这么盯着有几分不自在，但却很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欧阳锐奇说的话，顿时也笑了起来，道：“王爷好心计！”

“妙儿觉得，她能无事？”

顾妙珠顿时讪然，她知道欧阳锐奇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破的，所以讪讪地道：“妙儿自然希望……希望她无事！”

欧阳锐奇眼神加深，道：“你是不信本王么？嗯？”

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像着了火，好像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她害怕，她知道，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前途就一切不由她自己把控了，谁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结果。她或者会得到一些什么，但有可能是失去一些什么。所以，当欧阳锐奇的手更进一步的时候，她控制着那种从心底生出的颤y栗和浑身的无力，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极是纠结极是矛盾地道：“王爷，不……不要……”

可是她又深深阴白，现在她必须要把齐王的心抓住。但是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虽然有千百种方法，但当她躺在榻上，那个男人就在她的榻边，而且已经对她起了这种心思之后，拒绝的结果，可能会是什么。

她紧张而无措，甚至一度想咬牙豁出去，可是她的心却挣扎着，希望自己能拥有更大的筹码，而不是把所有的筹码在这一刻孤注一掷！

欧阳锐奇笑道：“衣履不全这个词儿有意思，哈哈！”

顾妙珠吓了一跳，顿时也悟到这句话意思实在太过暧y昧，好在欧阳锐奇只是笑了两声后便离去。等欧阳锐奇走后不久，阴珠便走了进来。

这时候顾妙珠全身汗透，却坐着在发怔。

阴珠忙道：“小姐！”

顾妙珠回过神来，看向阴珠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厉色：“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就在刚才！”

她躲闪的目光落在顾妙珠的眼中，顾妙珠淡然道：“怎么，在我面前，竟然还学会撒谎了？”

阴珠忙道：“小姐，奴婢是醒了，不过，奴婢也不敢进来呀！”

顾妙珠看了她一眼，唇边的冷意慢慢散去，缓缓道：“我也没有怪你，再说，我也没怎么样。”

阴珠低着头道：“是！”

顾妙珠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叫我也没有怎么样？这岂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再说了，面对一个丫头，她有必要解释么？她顿时有些羞恼，但想到要阴珠办的事儿，还是压下那份恼意，平静地道：“已经一整夜了，现在事情已经达到了我们之前计划的结果，你再去寻一寻，记住，凡事要隐秘，切不可走漏任何一点风声！”

感觉到抓住自己的小手在抖，面前人儿的身子也在瑟瑟发抖，欧阳锐奇的眼神更深了，却突然勾唇一笑，道：“妙儿真有趣，你这句来日方长，本王喜欢！”说着，身子慢慢直起，收敛了神情，变得正经起来。

顾妙珠嫣然笑道：“谢谢王爷夸赞，王爷还是去小睡片刻吧。”

“小睡？妙儿陪我么？”欧阳锐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沙哑，看向顾妙珠的目光却越发火热了，他的手又抚上顾妙珠的脸颊。顾妙珠隐隐知道欧阳锐奇想要做什么，心中顿时涌上一阵紧张，连笑容也僵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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