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可能真的就不知道！

而它，却偏偏输给了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水货，靠靠靠。

“别比如了，再比如下去我们的友谊小船就要侧翻了。”秋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万灵无情打断，它说：“我现在就特好奇一个问题，你明知道这些宝贝的出处，也了解它们的价值，为什么还能一直保持这般淡定的姿态？”

“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不属于我啊！所以就算它们再多，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怎么，难道你要送我一份？”

盯着秋风平静的双眼，万灵的脸色宛如吃了死蛤蟆一样难受，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真的让它太难受了。

“譬如我手中这块晶格，呈四方之形，代表它生前是一只四阶灵兽，四方内部的晶状结构反映的则是灵兽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生命轨迹，就像人类的影子，造假不得。武者们只需要往里面注入些许的灵力，这些晶状体便会呈现出对应的灵兽品种，再通过观察其颜色的深浅，就能明确辨认晶格的等级。这，是常识。”

“常……识！”万灵如遭雷击。是啊，它身为妖道至宝，拥有传承记忆，手下小弟不计其数，信息来源四面八方，竟然，需要一个人类来给它科普妖族常识！

“再比如…”

“我说，”陡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秋风并未第一时间动容，这是习惯，与顾虑无关。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而后指着周围几座堆砌的小山，“这些，该不会都是在兽潮中死掉的灵兽留下的吧？”

“……”

“你，认识这些东西？”万灵惊诧的言语中满是不可思议。

识空间内，面对自己堆积如山的宝贝收藏，万灵不禁有些自得，这是它诞生以来的初次收获，对于拥有妖道至宝身份的它来说还过得去。

可是，片刻功夫后，它的得意便荡然无存，因为，它在秋风脸上没有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惊讶。

“我倒是忘了，现在的你，连你们人类当中最弱的启灵武者都算不上！别说这些足以制造一支灵兽大军的晶格摆在你面前，就算是一堆妖晶，你也只会当它们是一堆破石头。”

“我万灵妖树一脉，在妖族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虽然我们并不是以战斗族群著称，但是我们制造战斗族群的能力绝对是顶尖的。”

“这很难认？”秋风一脸无语，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后者，只见他顺手拿起地上的一块晶格，叙述道：

“和你们妖族的记忆传承相比，人类自己的传道、授业、解惑也没有落下，甚至一些你们未曾探知的领域，人类的文献都有记载。

但是也不对啊？就算是身为妖道至宝的它，看到这些宝贝也会有所感慨，他一个人类凭什么云淡风轻？

有道理。这里毕竟是精神世界，不是什么妖都有的！

再者，咱的精神世界里还堆积了大山那么高的晶格，最次也是四阶灵兽，买下一整座城池都绰绰有余。

那一句关于母亲的问候，既是对秋风有眼不识金镶玉的无奈，也是对自己的懊恼。

它堂堂万灵妖树，妖道至宝，没事和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天的人类较什么劲？

“那你还是保持住这份淡定吧，我看着就蛮顺眼的，真的！”

万灵之所以要将秋风拖入识空间，一是因为百炼焚天体牵扯的干系过于巨大，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参与进来，纵使至亲也不行。

二是它们需要绝对的安静。

“我先前说了，你很特殊。这种特殊来源于你体内并不完整的五族力量，通常情况下，若是以修炼百炼焚天体为目标，你早该死了。

“可若不是，像这种糅合多族力量的体质里，我又没见过必须要以怪兽一族为药引添加的，这很矛盾。至少，我的记忆传承中不曾有过。”

在万灵看来，但凡是对怪兽一族有所了解的生灵，除了不会与之为敌以外，更多的，还是敬畏。

这种敬畏来自于骨子里，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怂恿化解的，就像暴君，你明知道他不仁，但是敢于反抗的人少之又少。

在五族中，它们最强，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如果两族合力呢？乃至三族、四族，结果会如何？

怪兽一族霸主一般的地位并非是不可撼动的，只是四族本有间隙，想让其通力合作，难如登天。自然，也不会是怪兽一族的对手，更不谈以它们为药引，修炼百炼焚天体。

所以，万灵断定秋风修炼是百炼焚天体无疑。

那么奇怪的地方就出现了。

秋风是如何做到，在妖、魔、鬼、怪、人，五族力量未同时摄入的情况下，活下来的呢？这不合乎常理。

“我想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你的体内有些东西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它影响着你的情绪，控制你的思想，甚至，随时准备取缔你。”

“你是说，我体内的那些东西？”

“是的。”万灵的声音幽幽传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体内的鬼族力量应该来的更早，然后是怪兽一族，最后才是魔族。而以你体内现有的情况判断，最后的这份魔族力量来得过于强大，它并不甘于屈服你体内的怪兽一族，它激烈的反抗，带动了你体内本已经沉睡的鬼族力量，这才有了你身体上的变化。”

秋风沉默了，因为万灵所言句句属实，和亲眼所见没有任何区别。

在他体内，万灵所说的鬼族，应该是在原来的世界，他被钟琳啃咬后，变异的幽冥鬼手。而怪兽一族，想必是小黑帮他压制幽冥鬼手时所耗的通天蛟的精血。

至于魔族，就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以天命大师的身份自居，随后踏入那须弥芥子手段消失的池塘里光阵内，里面那条折磨了他近一年的魔龙造成的。

那个家伙，把他做成了容器准备夺舍来着，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反噬了，秋风当时的猜测是小黑的帮忙，没想到确实如此。

看来，小黑对他的付出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对于这个朋友，秋风自认欠得太多。

之后他随着空间风暴来到黑风帝国，在黑云城藏宝阁和矮人傲兵对过一掌后，他便清楚的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只是当时并未在意，之后一连串的事故让他的情绪起伏不定，还杀了人，他也觉得无什大碍，因为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当中。

万灵不说，他都不会去想，甚至把这当成了一种历练，就像面对孤独一样，而不是为了修炼什么百炼焚天体。

“你说我没有多久好活，便是指的这个吗？”秋风问万灵，就在刚刚，对方还重复过这句话。

“是！”万灵如实回答，“按常理，你的命早该丢了，眼下你还活着，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体内诞生了血脉之力！”

对，不和他一般见识！

之前在外面，以妖灵形态出现的万灵处处受挫，现在好不容易来到它自己主宰的世界，寻思着怎么也要挽回一点颜面，谁曾想是对牛弹琴。

难道他是故意装得高深莫测，实则内心早已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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