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呀。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你迫切想要知道血脉之力的源头，我才说的？”

“还不是你说起百炼焚天体，我才想要求证，怎么变成了我主动？”

妖魔鬼怪人，百炼陷仙神。百炼焚天体的强大之处来源于五族共生力量，在宿主秋风体内已经拥有四族力量的情况下，作为妖族，万灵想到了加入。

这是一场豪赌，也是机会，成功的话，它将会摆脱施压在万灵妖树一脉身上的束缚，改变自己的未来。

“我只是那么一说，谁曾想你真的会深究呀？就像书本，我只是给你介绍它的价值，买不买还不是在你，我又没有强迫你买。”

“哈哈，过奖、过奖，大家虔诚合作，互利互惠嘛。”

要不是秋风有过一些非人的经历，他还真信了万灵的妖言，这所谓因果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具体的，一时半会他却是说不上来。

“嗨呀，别担心啦，我们肯…它们，来了！”本来嬉笑着的万灵，骤然间变得严肃异常，不由分说地接过身体的控制权，把解释的时间以记忆的方式分给秋风。

“哥，你果然心如明镜，一点即透。没错，只有你一个人染上了因果！”

万灵告诉秋风，当他们决定利用心头之血牵引搭桥，将性命绑在一起的时候，本质上他们已经死掉了，只是作为宿主，秋风的灵魂被万灵保护了下来，一人一妖共用一具身体，故而承受因果的人也是秋风。

“为了你的百炼焚天体，我牺牲太大了。那些绿色能量，正是我的本源，等它们全部进入你的体内，作为药引，我的任务便完成了，到时候若还不能成功，咱们就一起灰飞烟灭。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秋风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脚踏实地”。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秋风额头黑线狂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灵魂出窍那会儿，自己的头顶还很“干净”。

“咳咳，沿用远古智者们的话来讲，这个叫因果，指的是通过某种不正当的途径窃取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被天道知晓，降下惩罚，通俗点来说就是报应来了。”万灵憨笑着解释道。

看着头顶突然冒出来的，灰色宛如尘埃，浓郁等同雾霾的亡者光环，秋风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实说，他还没准备好成为类似“天使”的一员，那种飘来飘去的工作不适合他。

“你说说，既然咱们能够同生共死，谁来承受因果有那么重要？芝麻绿豆的小事不提也罢。”

“小事？你宁愿赴死都不愿意沾染的东西，能是小事？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的妖。”

“这，难道不是你主动告诉我的吗？”

“……”

秋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万灵所说的因果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肯定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你…妈的！”如果此刻他们不是共用一具身体，秋风甚至毫不怀疑，他会直接把万灵干掉，还要把它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现在更要紧的是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其他的，暂且搁置，事后我会为你指点的。”也许是自觉理亏，万灵打着哈哈，试图缓解尴尬的局面。

至于如何才能做到？老实说万灵没想太多，就像它没想过秋风会应承的这么爽快一样。

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他敢，作为一个高贵的妖，它有什么理由不敢？

比起一次偶遇，万灵更愿意相信是宿命相逢。

哪怕这次它的决定是冲动的，但是，谁又能保证每次的决定都是理智的？

大不了，重来一回。

万灵确实没有参与过炼制百炼焚天体的经验，不过，作为五族之一的妖族成员，它倒是能琢磨到一些心思。

“瞧不起我是吗？”大量的绿色能量涌入秋风的身体，依然不见有动静传来，万灵也怒了，今天已经不是它第一次被小看了。

“收！”

伴随着万灵的一道呼喝，天地间顿时响起一阵阵惊涛，如龙吸水，穿透识空间，悉数落在仅剩躯壳的秋风身上。

“怎么回事？”识空间外，正在收取灵液的凌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美眸紧紧地盯着面前庞大的万灵妖树，似乎想从它身上知道更多。

她的身上溢有流光，整个人凭空添了几分圣洁。

是的，在秋风和万灵消失的这段时间，凌月已经突破了窥灵境界，并借着万灵湖周围浓郁的灵气压缩体内的灵力，一举步入弄灵境界，成为一名弄灵强者。

也许，一名弄灵境的武者在育龙大陆上并不值得称道，可若是你知道她的年龄还不足二十岁，一定会惊讶万分，因为这远远超出了帝国天才的行列，已经能和老一辈的武者们并肩。

周围的喧嚣声越来越重，相信很快就会有武者陆续突破雾影之境来到这里，而且凌月也有些担心秋风的安危，遂即干脆停下了修炼。

龙吸水的动静她看到了，相信雾影之境内外的武者们也听到了，只是，万灵和秋风还没有出来的迹象。

此时的凌月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担心妖族巢穴的事情，相反，她开始担心进来的武者，担心他们会惊扰到万灵和秋风，倘若他们处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打断，她能够心安吗？

可是，她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你们，快些出来吧。”凌月紧了紧秀拳，面带焦急，望着不断被抽取的灵湖，以及体型不断缩小的万灵妖树，心里用力地祈祷着。

如凌月担心的那样，万灵和秋风确实到了关键时期。

万灵不停抽取本应该供养自己的灵液浇灌秋风，却发现秋风的体内宛如一个无底黑洞，根本无法满足。

“靠，不当妖了是吧？”万灵湖中的灵液见底，万灵便以本体为肥，继续填补，它们万灵妖树一脉虽然没有强大的战斗能力，但是辅助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

万灵的计划很简单。

作为宿主，体内的五族力量在没有同时聚集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安然无恙，说明这些力量达到了某种平衡，正常来讲，宿主不应该鲁莽。

但由于秋风体内的血脉之力并不显现，意味着他仅有的保命手段都只是暂时的，即便没有外力强行打破平衡，也会在蚕食中慢慢等死。

曾经在秋风体内中过妖种的万灵便是看出了这一点。

“只要我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闯入，这份平衡便会被打破，平衡一旦打破，即便是为了能够幸存下来，你体内的血脉之力都会跳出来，为你所用。”对于闯入的方法，万灵笃定不移，然而，令它万万没想到的是，它倾泻了所有的妖力，最后竟然…被无视了？

妖、魔、鬼、怪、人，同为五族，实力相近。而它，以数以百万计生灵的性命诞生的妖道至宝，竟然被秋风体内的其他四族无视了！

“你大爷的，给爷出来！”万灵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加速抽取自己的本源力量供给秋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损伤。

假如说，一开始万灵是为了百炼焚天体的成功，为了摆脱万灵妖树一脉身上的枷锁，现在，则是为了维护自己妖道至宝的尊严。

今天，它卯上了。

“咳咳，秋风，我有一个请求。”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万灵妖树的本体已经恢复了正常大小，和普通的树木无异，而秋风的身体内还是没有出现失衡、暴走的迹象。

开始着手将自己引以为傲的晶格收藏一股脑地塞到秋风体内的万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再这样卯下去，它真要弹尽粮绝了。

“你说。”默默待在角落的秋风此时无比的冷静，或许，和他现在的状态有关：

虽然命是他的，但是他并不是主导者。

“还有一个方法，或许能激活你体内的百炼焚天体，如果侥幸成功，我希望你能够将我重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忙一场，我可以拿东…”

“可以！”秋风打断万灵的恳求，惜字如金。

“我只问你一句，这个因果，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染上了？”

“那不应该啊？我窃取什么了？我…”说着说着，秋风好似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万灵，并在后者略显羞涩的回应中目瞪口呆。

“是的，没错。”万灵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百炼焚天体还不是现在的你应该知道的秘辛，其中的怪兽一族更是一种禁忌本身，双重因素下，所以你会被种下因果。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种东西眼下并不致命，你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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