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挑了妖狐。”少女回答。

“有什么区别吗？”女性不解地问。

有没有搞错啊，我竟然曾和狐妖有过姻缘！虽然兽娘的确不错，但也......貌似可以接受......

南宫恒感觉一阵牙疼，这无疑是自己可能做出的事情......曾今的人生中的自己的确和自己拥有同一个灵魂。

“猿怪狐妖是较为通灵的妖兽，其中佼佼者甚至天生便已开启灵智，这只妖狐已经练成三层妖体，通灵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少年解释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还炸着毛的狐妖，略带遗憾地说，“不过看来，这只没有。”

确定了可以后，南宫恒坐了下来，清醒状态下突然接受大量的知识会出现剧烈的眩晕感，他需要时间缓缓。吩咐邢月帮忙看着小狐狸后，南宫恒接受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一段简单的文字被南宫恒瞬间记下，确认了文字内容的南宫恒终于安心，虽然从前的故事很感人，但终究只是文字而已，就像听他人的故事一般。

但故事终究是自己的，即使南宫恒对从前的人生究竟经历了什么并不在意，也忍不住内心的......吐槽。

浓重的妖气让邢月感到不安，这种程度的妖气，已经超越了锻体境能够给人的压迫感了。她非常确定，只要他们被强大的妖物发现，立刻就会命陨当场。幸好和不幸的都是南宫恒始终自信着，他们虽不至于真被妖物发现，但自己也彻底被南宫恒掌控在手里了。

她讨厌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为此，邢月心情出现了一些波动，而南宫恒却一直以为是他让邢月等太久了。邢月这时才发现，南宫恒虽然拥有极为宽广的见识，手段也五花八门，但窥视人心是做不到的，这反而让邢月多少安心了一点。于是，邢月时常抱怨一下，南宫恒也全然不知地安慰着她。

南宫恒看着小巧的狐妖，一股似有若无的哀伤浸透了他，不对，我为什么会感到伤心？

小狐狸想着奶奶的教诲，心里一阵慌乱，因为奶奶没告诉它，要是逃不掉该怎么办？它被人类逼进一个角落了。

“还真是有只狐妖，现在怎么办？杀了么？”一名女性人类问道。

小狐狸听言顿时就炸开了毛，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对方语气的不善还是很明显的。

“人，是最为卑劣的生物。他们狡诈而无耻，会使用最为阴险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欲望。所以，遇见人，我们只有立刻扑杀过去，或者即刻逃走。”

念头刚至，天演术作出了提示，是否解封情绪来源的记忆？进入妖域后，南宫恒一直保持着天演术的链接。

这是......他之前某一世与狐妖有过渊源？不行，接受记忆简直是自残灵魂的行为，能换成纯文字的形式吗？

“它听不懂你的话，妖兽的灵智可比人类弱多了。”女性说道。

少年见状也不急，反而用着温和的口吻说，“你这小家伙，这么凶干嘛？你再凶也打不过我们。”

小狐狸依然炸着毛，它大概明白了对方是在释放善意，但这并不足以让它打消疑虑。

“那接下来怎么办？杀了么？”女性没好气地说。

“……能不能别老想着杀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怪我赶路的时间太长，没给你修炼的时间，但现在并不具备修炼的环境和条件，你修炼极快，但消耗也快，我需要搜集足够的资源。而且修炼影灵气不是所有地方都行的，这次进入妖域就是因为这里有合适的地方，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走十天应该就到了。”少年平静地说。

但正因如此，天演术才可怕啊，同样的灵魂若有了同样的记忆，同样的感受，他还是他吗？

天演术没有对南宫恒的烦恼作出回应，因为这不是可以定义的问题，不管是或不是都有合适的说辞，所以这是本就没有答案的问题。

这种哲学问题还是有空再想吧，南宫恒摇摇头，抛开自己的杂念。

邢月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有些不安地问，“你没事吧？”

“没......”南宫恒顿了一下，改用认真的语气说，“遇到了问题，但已经解决了。”

他不打算将天演术的事情告诉对方，但也不打算隐瞒其存在，南宫恒需要对方知道自己的异常，以保证自己不会突然丢失自我。

邢月略感惊讶，她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认真地回答自己的问题。从对方的回答上，邢月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对方坐下来时做过什么。

“没事就好。”邢月说着将匕首掠向左边，将准备伺机逃走小狐狸逼了回去。

被对方提前发现的小狐狸再次炸开了毛，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

南宫恒对这种小东西毫无抵抗力，从身上拿出一个蕉叶做的包裹拆了开来，用蕉叶拖着里面的肉块，慢慢递到了小狐狸跟前。

小狐狸被对方突然的靠近吓得不轻，猛一后退撞到了石壁上，可怜巴巴地发出类犬的“嗯嗯”声。

狐狸不愧是天生媚物，邢月看着可怜的小狐狸暗暗吃惊，那可怜的小眼神，竟让人不自觉地起了怜惜之情。

可惜，杀手是无情的，再可爱也没用。邢月冷冷地盯着这个小东西，静等南宫恒做事。

等了一会儿，邢月眉头皱了起来，她明显地感觉到南宫恒在发呆，“南宫恒？”

南宫恒仿佛触电般惊醒，“不好意思，在想些事情。”

邢月有点怀疑对方现在的状态，但没有出言质疑。

发现邢月不再说话了，南宫恒也知道对方发现了什么，诚实说道，“我和狐妖似乎有什么渊源，那些不像记忆的记忆偶尔会突然袭来，让我出现许多幻觉。”

是的，刚才看到小狐狸可怜的眼神，那该死的即视感有突然袭来了。配合刚才的文字内容，当年那只狐妖临死前的一幕竟成为影像钻入他的脑海！

即使是以文字的内容出现，另一个自己的一生依旧对南宫恒产生了剧烈的影响。

碰触过去的一切果然都是禁忌，哪怕是以文字的形式！

“嗯。”邢月点了一下头。

缓了一下，南宫恒继续自己的计划，把肉块连着蕉叶放到地上。

就在刚刚，当他看到小狐狸委屈的表情时，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伴随着一起出现的，还有难以抑制的悲哀、苦痛、还有仇恨。

“邢姑娘，”南宫恒突然说道，“若是有一天，你觉得我疯了，记得阻止我。”

邢月听见了，但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当做没听见。

南宫恒默契地没再理会，开始挑逗挑逗小狐狸，“小家伙，有好吃的哟，想要吃吗？”

他频繁抖动地上的右手，让小狐狸将视线放到地上的肉块上。试了几次以后，小狐狸终于对地上的肉块有了一丝兴趣。

南宫恒趁小狐狸走神时赶紧调动周围的灵气，灵气在南宫恒体内转一圈后，南宫恒身上的气息完全改变了。那气息以灰色的形象出现，充满了本能的野性，仿佛健硕的野兽。

正是妖气给人的感觉。

小狐狸看到敌对的人身上散发出妖气，顿时一蒙，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它摇头晃脑地，配合着它小巧的脑袋，一脸疑惑的表情煞是可爱。

南宫恒微微一笑，心想，狐狸果然是天生媚物，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也不是什么无情之人，所以以前才会和狐妖一族定下契约吧。

南宫恒摇了摇头，催动体内的妖气向肉块流动。

小狐狸看着地上香味十足的肉块，没有跑，也不敢去吃。跑是很难跑掉的了，吃……陌生人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吃呢？

南宫恒看见小狐狸不敢动嘴，自己便撕了一小块肉，当着小狐狸的面吃了下去。

小狐狸虽然还未完全通灵，但多少还是有些灵性的，知道这是对方在表达善意，既然这样，不吃白不吃。

小狐狸先用舌头舔了一下，小头突然一颤，然后扑上去便将肉块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以后还用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南宫恒，连舌头都伸了出来。

这是什么？也太好吃了吧！

“这狐妖也太好收买了吧？”邢月笑着吐槽，看来她也被小狐狸的反应给逗乐了。

“别这么说，懂得品尝美味可是智慧的表现，这至少证明了它不是一只完全的野兽，野兽可不会被收买。”南宫恒说着又递过去一块烤肉。

没错，这两个人类正是南宫恒和邢月，他们两人从定下方向以后便一直向南走，邢月知道南宫恒所指的目的地会比较远，所以每天赶路也没说什么，毕竟就算是逃离南宫家的控制范围也是需要一个星期的路程的，直到周围的妖气开始浓重起来。

“别动不动就想着杀生，我只是有点惊讶，竟然能在这种地方遇到狐妖。”与女性同行的另一个人不满地说。

小狐狸一看，这两人一个蒙面黑服，一个少年皱眉，煞气十足，怎么看都不是善类，顿时嘶叫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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