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扶着她也跪了下来。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朕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孽障！！”

皇帝点点头：“还是你识大体。”

皇帝扭回头，目光带过顾芊，停顿了下了：“她是谁？”

那人是皇帝吗。

无赖！

顾芊想吐。

皇帝扭头看了卫琷一眼。卫琷自始至终凝视着卫顼，也没有看顾芊一眼，这会儿接上了皇帝的目光，他对着皇帝恭敬地开口道：“父皇息怒，此事便不要再提了罢，过去就过去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这语速听在顾芊的耳朵里却是正好。她也觉得有些醉醺醺，胃里翻得厉害，有些想呕吐。

“那她肚子里的种是哪里来的？！”皇帝满脸戾气。

“有种便是我的吗？。。天下只有我有种吗？”说完肩膀抖动起来，顾芊听到一阵令人汗毛竖立的笑声。

卫顼“嗯”了一声，扯过半片肚兜擦去身上血迹，翻身下了床，另拿了一套干净衣服穿上。

“进来给她换衣服。穿好带出来。”冷冷说完便向屋外走去。

顾芊任女人摆布着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鞋也换过了，尺寸都正正好好。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女子声音：“主子，人都来了。”

“人家冤枉你不成？啊？堂堂茂国公府大小姐和那几个丫鬟婆子都冤枉你不成？”

“父皇明鉴！反正儿子没同那女人做过那事。”卫顼语气颇有些不卑不亢。

是那个恶心的疯子跪在地上。

厅堂很大，有些阴冷。

顾芊迷迷糊糊先是看到了陵光，他身边站着一个有些老态的男子，正面目狰狞地指着跪在地上的人骂着。

顾芊觉得头晕目眩，她微微靠在那女人身上，女人稳稳地撑着她。

“你已经搅得陵光娶不成亲，晚上竟还来这一出？！朕让你留在宫里是罚跪！是思过！不是让你搞女人！”

卫琷低头没有做声。

卫顼答道：“威远侯顾兼的妹妹。”

“你！”皇帝气恼，语气中又带了一丝无奈：“那顾兼，便是我说合给茂国公二小姐的？你怎么同人家的妹妹搅到了一起？”

“。。方才喝了点酒。。没忍住。”卫顼低头。

“哪来的酒？她又是怎么来的这？”皇帝吹胡子瞪眼，用目光来来回回扫视着顾芊和卫顼。

“嗯。”

皇帝指着卫顼骂道：“胡闹。。逆子！”

“嗯。”

“你嗯个什么？你嗯便完了吗？”

“嗯。。那我还能如何？大不了我娶了她。”卫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茂国公的大小姐长得实在磕碜，又怀了不知是谁的狗杂种，我绝不会要，但这个女人我是真的喜欢，她也喜欢我，我娶她便是。”

卫琷等他说完，恭敬地对皇帝说：“父皇，四弟说的和儿子所知道的，相差甚远。”

皇帝疑惑地看向他，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卫琷道：“儿子偶尔会去崇文阁，也认得顾小姐，顾小姐对四弟深恶痛绝，有一次儿子还撞见四弟欺辱顾小姐，所以顾小姐绝不可能会心悦四弟。”

“哦？”皇帝又去看卫顼。

卫顼冷冷一笑，哼了一声道：“少见多怪。那日芊儿与我嬉笑打闹罢了，秦阁老便可以作证，我与芊儿确是两情相悦，我说娶她便是要娶她。”

皇帝又去看卫琷。

卫琷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闪避了目光，没有说话。

“婚姻大事，竟然如此儿戏！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宸风！你别现在说醉话，明日起来醒了酒又不认账了！”

“我认账。我没醉。我心意已决！”卫顼大着舌头，提高了声音。

卫顼又补一句：“我先前就向顾侯提过亲了。”

卫顼摇摇晃晃抬头：“儿子没做过的事情不会认，那不是我做的。”声音拖拖踏踏，颇有些醉意。

女人将她湿漉漉的头发尽力拢了拢，随意地挽起。

随即便轻轻托住她的腰，挟着她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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