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眼底带了点赞赏，年纪轻轻也将生死看轻也实为难得，“难得夫人看的通透。”

殷小楼摇摇头，“我看不透，只是不想做无所谓的事情而已，但凡我活着一日这条命都要在我手中握着，谁想让我死我一定会让他先死。”

“千丝蛊我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能将其化解，恰好创造出千丝蛊蛊术之人是我师祖，秘术虽然已经被兰六带走，但总坛还留下不少师祖的手札，老身会想出办法来的。你带着千江，能对千丝蛊起到不少的压制作用，有千江在的地方，万虫避让，千丝蛊也不例外，如果你感到大限将至就到南疆来寻我，我不敢夸下海口一定能救你，但是在执天教能化解千丝蛊的几率是最大的。”

殷小楼拿着玉筒的手紧了紧，眼神动容，深深鞠了一躬，但被清越手中的骨仗给拦住了。

“哈哈哈！”清越听了大笑了几声。

清越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只蛊王叫千江，是我的师父传给我的，能吞噬时间所有蛊虫，连兰六现在手中的那只蛊王也要逊色一分，现已经认你为主。”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不合适了。

“多谢清越长老。”殷小楼双手交叠行了一个手礼。

清越将刚才摸出来的玉筒推向了殷小楼，殷小楼诧异，“长老这是何意？”

“作为答谢你替老身找到结香的谢礼。”清越松了手，玉筒已经放到了殷小楼面前。

“不过是偶然发现，当不得如此大礼。”殷小楼将玉筒推还回去。

“在总坛即使是兰六想插手老身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拼了老身这把老骨头她也别想妄图碰到这小娃娃一根头发。”

她并非说的空话，兰六一直想将总坛彻底吃下来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执天教极为看重血脉，哪怕兰六练成了毒功也不能完全服众，更何况前任圣女的死与兰六到底有多少关系还不清楚。

有了清越长老的话殷小楼也安心了不少，她不想结香担心自己，便把小黑给了她让她去一旁玩了。

清越长老含笑点了点头，也因为殷小楼第一反应是为了结香的安危担心增添了不少好感，看殷小楼也更为顺眼了，她答应走这一趟不外乎是欠了别人人情还有结香的恳求。

但清越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夫人不清楚结香这个丫头对我乃至整个执天教有多重要，我寻了她十年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能在临死前将她带回去是老身毕生的夙愿，更何况夫人还救过她一命，夫人的举手之劳对老身而言却是意义重大，自然担得起。”

说着清越就打开了玉筒，殷小楼还未看清指尖就传来一阵疼痛，低头时一个黑影快速地缩回了玉筒中，指尖上也留下了一个红点。

“自然是怕死，但怕不代表一定是畏惧，人终有一天会死，何必一直戚戚然，将多余的心思放在畏惧之上，畏惧是死，不畏惧也是死，若千丝蛊真的无解，我不过就剩了这么一点时间，若将这仅有的一点时间也消耗在无尽的恐惧之中，那才是不值。”

殷小楼的表情淡然，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我自是省的。”

“你不怕死？”清越诧异。

一旁给小黑剥瓜子的结香转过了头来，“清越姥姥你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夫人说话挺有趣的。”清越又转向了殷小楼，“我还以为你不过是那种迂腐的善人，看来是老身看走眼了，倒是对我的胃口。”

“公平交易而已，不用行此大礼。”清越也随之起身，将结香叫了过来，“我们还要赶回南疆就不多留了，还望夫人保重。”

“你们不多留一会？”殷小楼微微皱眉。

结香眼里有些眷念不舍，但还是看向了清越，“姥姥，我们不多待几日吗？”

“从中原到南疆路途遥远，免生意外还是早日归去的好。”清越慈爱地看着结香，“我已经邀了夫人去南疆，等夫人得空就会过来，只是到时候你得变得更厉害才行才不会辜负了夫人对你的期望。”

结香不舍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姐姐，我在南疆等你来看我。”

“一定。”殷小楼浅浅地笑着。

殷小楼将二人送了出去，只是只能到星辰教中元殿的大门，再远是离愁不让她踏足的山门了。

结香依依不舍地拉着殷小楼的衣袖，趁清越没有注意好奇地问了她，“姐姐，你不是喜欢季叔叔吗？怎么又嫁给了这个什么辰教的教主啊？”

被结香一问，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情感险些爆发了出来，她轻轻地揉了揉结香的头顶，“等你大点你就能懂了，快去吧，清越长老还在等你。”

结香一抬头就看到了清越长老已经远了几步，正在朝她招手不舍地松开了殷小楼飞奔到了清越身边。

“保重。”

清越笑着点了点头，“夫人保重。”

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山门中，殷小楼久久望着，这一别还真不知道何时能见了，再见时比然可能已是生死之际了。

“山门风大，夫人先请回吧。”温凉适时提醒。

“我去枫叶崖走走，你不用跟来了。”殷小楼语气有些怅然，温凉只当殷小楼是因为熟人的离去心情不佳识趣地没有跟去。

“长老谬赞了，我不过一个自私的人，穷其一生不过就是想好好活着保护好我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等结香走开了一些后清越长老弯弯的眼角才拉了点下来，眼中精光乍现，锐利矍铄。

“千丝蛊起初只是用于控尸，后来教中一名奇人在活人身上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进而改进才有了今日能控制人心的千丝蛊，夫人应该知晓一点，千丝蛊是为了控制人而生，而被种下千丝蛊的人不过工具而已，而常人自然不会为工具费心思弄什么所谓的解药，若母蛊还活着，我或许还能通过母蛊将子蛊牵引出来，只可惜母蛊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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