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槐当即抿了嘴，只‘嗯’了一声，不打算说太多。

岂料曲学林继续问:“谁教的你？”他看到她的泳姿了，要不是有专业的指导，自己不可能学成这样。

忙完之后已是中午，曲学林趁着没训练，所以早早就打了饭和张静槐在院子里吃。

队员们洗漱过后也拿了饭盒去小食堂打饭。

可他为什么不知道村里有这样的能人在？

如果是谈恋爱的话，这样的男朋友应该可以称为爹系男友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她觉得美滋滋的，抿嘴都掩不住笑意。

接下来曲学林都没再说话，专心洗干净衣服，搭晒在竹竿上，又将鞋子拿到游泳馆里的暖气片边上晾。

“女老师！听说以前是城里人，毕业了之后被分配到咱们村来的。”

闻言曲学林总算是放心了，将刷干净的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了两遍，然后晾在一边，又开始手洗起了衣服。

这时他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被水冻得通红。

难得的，曲学林主动开口问:“上个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

去年他回姨父家的时候听到隔壁刘绮霞和刘桂花两姐妹说话，听说小胖妮也开始努力学习了。

看来是将他的话听进了耳里。

他的话就跟有魔力似的，张静槐马上就忍不住照着做，双手张开充作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张静槐将他的所有动作都收入了眼里，看着那双手既感动，又觉得心疼。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贸然来找他，他会生气，想不到他竟然还愿意帮她刷鞋洗衣服。

连珠炮弹似的一连串问题问得曲学林不知从何答起，默了会，道:“你都学会游泳了？”

曲学林‘嗯’了一声，算是满意，“要继续努力，争取考两个一百分。”

“那你呢？你进步了吗？我听说你马上就要参加省队的选拔赛了，什么时候啊？在哪里啊，到时候我能来看你比赛么？”

张静槐心里叫苦，担心暴露什么，赶紧扯了一个慌道:“一个老师！我们…我们学校里的老师。”

“老师？男老师还是女老师？”曲学林眉头皱起，刷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说是小食堂，不过也是一个厨房而已，队员们排队都排到了院子里。

有了张静槐收拾小矮子的事例摆在眼前，队员们不敢再小看张静槐，平常嘻嘻哈哈热闹不已的午饭时间也变得格外安静。

教练看了都失笑，心说没想到他怎么打、怎么骂都管不住这一群牛，就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曲学林那定亲的小媳妇给制住了。

他打了饭走到曲学林和张静槐的旁边坐，问:“怎么样？下午要不要我给你放个假，你陪这位…小同志出去逛逛？”

教游泳可不是站在一旁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很多时候是需要肢体接触，这小妮子憨憨傻傻，别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数学一百，语文……”张静槐将尾声拉得长长，最后语气发虚道:“八十分。”

她发誓自己是真的好好学了，可是她的语文完全是在临时恶补的，撇捺横竖勾，写字写得她的手指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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