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把桌面的眼又戴了回去，打开钢笔又开始写了起来，“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你给你哥哥辅导得不错，回去好好努力，争取到时候让你哥哥和你一起考上高中。”

嗯？

特别是张静槐不想让曲学林知道的那一部分，他还沾沾自喜地拿来大说特说。

“哎！你听我继续跟你说……”张英武见曲学林回头看张静槐，伸手去拉，要将曲学林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她从这话里听到了什么讯息？

张静槐回到家后也收获了惊喜。

曲学林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曲学林的笑脸。

在她去学校找校长的这段时间里，嘴上把不住门的张英武就已经把学校丢试卷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得绘声绘色。

他起身去一摞厚厚的文件中，翻找出了初三学生的资料册，用手一栏栏的比对着，找出了张建民的家庭住址，抄在一张纸上。

随后他便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放好，带着纸，拎着黑色的公文包便出门了。

一个多小时候，正在家里抹泪的蒋美华和张建民就看到了校长来到家门口。

校长当即梗了一口气在心口，手指点着她，气笑道:“你这妮儿！虽然你嘞成绩好，但是你也不要骄傲。你考高中是没问题，但是不一定就能考第一，得到那个免学费的机会嘞。难道你就不想被免学费？”

免学费？

考第一进高中真的能免学费？看来张建民他妈妈说的都是真的。

“那人家考高中费劲，我考高中又没有那么费劲。”

母子俩人又惊又喜，连忙请人进去坐。

……

“……”她不想再就着这个问题说下去，又把话题扯了回去，“还是请您给张建民一个机会吧，他好像就是为了这个免学费的机会，才做出了这样的傻事。他是单亲家庭，家里就他和他妈妈，孤儿寡母的，也怪可怜。我觉得您可以找他聊聊，如果他真的知错了，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改正自我、以后报效祖国的机会。”

“哼哼，你这妮儿还真是直接，一点儿也不捏造。不过还真有一个比赛，是数学比赛，就是……就是到时候比赛嘞，都是像你这种脑子比较活泛嘞，所以到时候你就不占啥优势了。”

校长好像知道她要问为啥选她去参加辩论会似的，马上又说:“辩论会就不一样了，你看看你这小嘴，叭叭叭的多会说，我看你去了肯定是第一名。”

是说如果张英武的成绩上来了，就可以跳级和她一起考高中么？

她没有追问，向校长微微鞠躬，然后说再见离开。

“行啦！”张静铛照着他伸去拉人的胳膊来了一巴掌，“瞅你这儿没脸没皮、不知好歹的样！谁稀罕听你叭叭说个不停，人家这是给你面子呢，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曲学林笑笑，客气说:“没有，英武说的挺有趣的。”

张静铛哼一声，“那可不么，不然就白瞎了我妈给他取的这名字。”

嗯？

曲学林先是一愣，然后这才反应过来，‘英武’等于‘鹦鹉’，是在说张英武跟鹦鹉一样多舌。

反应过来这层意思，他没忍住轻笑出声。

气得张英武指着张静铛，直喘粗气，却又无可奈何。

他心里默念着张静铛的名字。

‘张静铛张静铛……’他非要也想一个同音的花名！

看这姐弟又掐了起来，曲学林默默走开，到了张静槐的面前。

他问:“期末考试考得咋样？”

“自我感觉都会，写的都对，但是到底多少分就不知道了。”原本定好的是今天去学校领成绩，结果出了偷卷子这么一档子事，学校那边也没声了。

也不知道具体会推迟到什么时候。

“你的学习这么好，肯定不是第一就第二。”

“俺家小妮儿肯定是第一啊！”那边的张英武插嘴，“你没听我跟你说？咱家小妮儿那班那姓陈的那个，就是见咱家小妮儿天天考第一，所以才跟着一起偷卷子，想考过咱家小妮儿嘞。”

听他这么说，曲学林感觉与有荣焉似的，内心也跟着愉悦，笑着摸摸张静槐的头。

张静槐的心思全不在考试成绩上，将自己头顶上的手拿了下来，有些紧张地问:“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爸爸那边她还没有说服呢，他现在回来岂不是让爸爸更不同意？

“回来接你啊。”曲学林理所当然地说，“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晚上的票，睡一觉，后天早上就到了。”

“票？啥票？”张英武马上就凑了过去，“到哪儿？不是，恁俩要去哪儿啊？啥时候去，为啥我不知道？大姐，你知道么？”

张静禾摇摇头。

那几个问题正是他们几人都想知道的。

张静槐尴尬地咧嘴一笑，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曲学林倒是大大方方地说:“我想回一趟老家，顺道带小妮儿回去玩一趟。”

“那不行！”张英益头一个反对，“你老家这么远，我们怎么放心让你把小妮儿带走？不行！”

“对！”方才还跟人家哥俩好的张英武也一脸愤慨，“你说！你打的什么坏心思！竟然想把俺家小妮儿带回你老家，是不是想把俺家小妮儿拐去卖了！”

一向善解人意的张静禾也皱起了眉头，摇头不同意，“我也觉得不中，小妮儿太小了，哪能跟你出远门？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替我们跟你奶奶问声好就行。”

张静槐的心当即就凉了。

完蛋，哥哥姐姐们都不同意，那老爸肯定更不会同意。

看来出行计划是要泡汤了。

这时候，张静铛发表了唯一赞同意见:“我觉得中！咱家小妮儿这么精，那肯定是她卖这曲学林的份，哪轮到他卖咱家小妮儿？而且他俩往后都是要结婚嘞，提前让老人家见见孙媳妇咋啦？而且说句不好听嘞，老人家不知道啥时候就那啥啦，今年不去看，说不好过几年就看不成了。”

校长也没有抬头，默默写了好一会儿东西，才抬头看了看早已没了人影的门口，重重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也能免学费的话，那家里一年就能省下好多钱了。

“好！”她当即改口，“啥时候比赛，您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好准备准备。除了辩论赛，还有啥比赛可以免试直接免学费读高中的，也麻烦您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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