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学林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又改口说:“咱们生个女儿好，像你一样，聪明、好看。”

“可是人家说儿子才像妈，闺女像爸。”

张静槐好笑说他:“她们都欢欢喜喜的，你要是这个模样过去，不怕扫了她们的兴？”

闻言，曲学林这才舒展开了自己的眉头。

“……那生两个吧，一男一女。”

现在知道了，他只觉得可惜。

可惜只能生一个！万一生出来是个男孩儿，那该怎么办？都没有再次努力的机会了！

他的眉头因为想到了这点而紧紧蹙起。

她边说着，边推着轮椅往外走。

曲学林很是震惊的模样，回过头来同她确定:“现在只能生一胎？”

“对啊，计划生育你不知道么？村里墙上都写了有标语，你整天除了游泳，都不关心时事的么？”

“男孩儿女孩儿？”曲学林搂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说。

“这才刚查出来呢，哪有这么快知道，而且查验性别是犯法的。”

“那什么时能知道？”

张静槐则是去了曲学林的房间，兴奋地和正在学习的曲学林分享了这个消息。

他确实没了解过，一直不是在游泳馆里训练，就是到处比赛，空出的时间全部用来陪张静槐了。

再加上身边也没有已婚适育的人，他上哪儿了解到这个政策去。

张静槐不同意这点，“这个跟性别没有关系，得看个人的脾气性格啊。就拿二姐和二姐夫比，你觉得谁更懂事？谁更不让人操心？”

“你喜欢女儿？为什么觉得生女儿好？”

“女儿可爱、懂事，不让人操心。”

这下张静槐沉默了。

聊着聊着，怎么聊到了他们自己？不是在说二姐怀孕的事吗？

他不死心，问说:“真的就只能生一个？就没有其它的办法？”

“有啊，躲起来偷偷的生，生出来再交罚款呗。好了，现在不是发愁这个的时候，一个都还没生呢，你就开始发愁二胎的事了。”

曲学林想想张静槐偷偷怀孕、偷偷生产，不敢让人知道的场面，当即就说:“不能生就不生吧，这样你也不用遭那么多罪。”

说话间，他们进了屋，这个话题自然而然结束。

彼时张静禾已经打好了电话，正在穿围裙，看来是打算去做饭。

张静槐当即也说自己帮忙，让曲奶奶和常秀姑坐着休息。

“联系上永春了没有？赶紧打电话找他，让他下了班之后就过来，等吃完饭了，再让静禾送他和静铛回去。”张鸿福从房间里出来说。

离电话最近的曲学林便拿起了电话，联系卫永春。

联系完卫永春，张鸿福又让曲学林挨个联系张英锄他们，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让他们能回来就赶紧回来。

于是，曲学林就挨个拨打了电话，然后将电话音外放。

让人想不到的是，三兄弟中，最激动最兴奋的竟然是张英武。

以前张静铛和张英武动辄吵架打架，谁都想不到，张英武竟然会激动得发出哭腔，说自己要做小舅舅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孕期情绪敏感，还是心中的某根弦给戳中了，张静铛在听见张英武哭腔的瞬间，也红了眼，捂着嘴又哭又笑的，还嗔骂张英武没出息。

张英武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回来，说等考完试，当天下午就回来。

相比之下，张英锄和张英武就沉稳许多。

张英武也表示等学校的事情忙完了，会尽快回来。

张英锄则还是要等到快过年，才能休假回家。

难免的，俩人被张鸿福催婚了。

张鸿福说张静铛这个做妹妹的都要生孩子了，问他们两个做哥哥的打算拖拉到什么时候。

对此，兄弟两个都是糊弄了两句，然后就扯到了其它话题上。

打完电话，又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张静禾张静槐两人携手把饭做好了。

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时，下班赶来的卫永春刚好进门。

卫永春显得有些害羞，进屋来还没说话呢，脸就先红了。

他越是害羞，就越少不了被调侃揶揄一番。

吃饭席间，张鸿福说要喝酒，常秀姑她们也没拦着，只是不让多喝。

推杯换盏间，张鸿福和卫永春就开始勾肩搭背，聊了起来。

多是张鸿福唠叨，卫永春听着，点头应承。

“我看啊，以后静铛就住家里面吧。这样有人照顾她，她上下班也不用来回跑了。”张鸿福试探性地同卫永春说。

他心疼闺女，同时也清楚卫永春和张静铛是新婚夫妻，肯定不愿两地分离。

卫永春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张静铛。

“不用！”张静铛拒绝说，“没事，我好着呢，不就是怀个孕而已嘛，不会有啥影响的。到时候要是实在不舒服了，就再说。”

张鸿福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也没有多大反应。

只见他站起身来，回了房，没一会儿再出来，手里多了样东西。

“给。”他把暗红色的存折放在卫永春和张静铛的中间，“这是给恁留的一份，拿去买辆小汽车吧，赖点都中，这样静铛来回上下班，就不用被风刮了。”

“我们不要。”张静铛皱着眉头，把存折推回张鸿福面前，“俺不买，俺要想买，等以后俺挣钱了，自己买。”

“咦！你这是说啥嘞，我挣恁些钱，不都是给恁几兄弟姐妹嘞？难不成，你还以为我的钱只留给英武他们，不给恁姐妹几个？拿着吧！恁六个人，我个个都留了有钱！个个都有份！”

张静铛还想拒绝，被常秀姑按住手。

“乖，你就拿着吧。”常秀姑劝道，“你爸没骗你，恁兄弟姐妹六个，他都留了有钱！你就拿着吧，买辆车，这样不受那么多罪。”

“打住。”她从曲学林的腿上起身，“你以为是去市场买小狗呢，想买啥就买啥，这个你说了可不算。而且你不知道现在只能生一胎么？”

张静槐认真回想了回想，这才回答说:“要是通过医学手段的话，估计要等到四五个月才能查出来，不然就要等到生出来才知道男女。”

曲学林一脸‘明白了’的表情，点点头，然后十分认真地说:“生女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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