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洪瞎子，倒是没给自己说好话。虽然他当时几次提醒过钟长水，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己曾经提醒和劝阻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高飞听三个人讲完，也了解了事情的全过程。他问钟长水，“你敢保证，你的手下确实没有糟蹋那些女人？”

“在一个没人的院子里放着，我派了一个排的弟兄在那儿看着。”程启不敢隐瞒，老老实实交代了巨款的存放地点。

“一个排不够，红梅，你的袒克连也过去，守在院子外面。没有我的命令，禁止任何人靠近！”

“我用人头保证！”钟长水把帽子摘下来了，“要是我说的有半句瞎话，我的人在日本银行糟蹋过一个女人，你砍了我的头！”

这张纸上写着:黄金两百多公斤、银元七十余万块、法币五百余万、日元八百万、美元、英镑……

好家伙，新九军几年的军费恐怕也没这么多吧？发财了，发财了！高飞好不容易把眼睛从这张纸上移开，他看了一眼靳红梅，靳红梅也在看着他，两个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讶。当然，高飞的表情中还有惊喜。

“咳咳，这些钱放到哪儿了？”高飞问程启。

“军长！靳主任！”钟长水脸涨得通红，“当时我一看见那面膏药旗，就忍不住了。我没考虑那么多。抢了就抢了！如果要是因为这个让二位长官为难，那是我的错，有任何处分我一人承担！撤职、杀头，我扛着！”

“还有我！”洪瞎子紧随其后，“撤营长的职，就把我这个副营长也撤了吧。要是杀头，我跟钟营长一起！”

“够义气！”高飞忍不住赞了一句。靳红梅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住没说话。“一共抢了多少钱呐？”高飞下面的一句话，有让靳主任差点儿扯着他的耳朵吼一句:你这是审问人的态度吗？

“红梅，你先别生气。我把钟长水和程启都叫过来，当面问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高飞是相信钟长水的。就算钟长水出身绿林，以前做过绿林盟主，高飞仍然认为钟长水的人品是可信的。不能因为他混过绿林，就说这个人有多坏。汤晓帆以前还是绿林公主呢。

但是对于程启，他就不敢保证了。他这个二舅哥曾经有过前科。程启现在的老婆就是证明。当初武藤山夫的家眷被抓，程启监守自盗，把那个日本女人给那个啥了。后来还是高飞从中斡旋，逼着程启娶了那女人，事情才平息下去。

“这个钟长水，简直是胡作非为！”靳红梅发火了。她是女人，听到钟长水带着人强行糟蹋女人，当然要发火。就算被糟蹋的是日本女人也不行。对这一类的行为，靳主任是零容忍！

钟长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高飞接过来展开一看，眼珠子立刻瞪起来了，口中也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嘶——”

靳红梅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把脑袋凑过来朝纸上看过去。才看几眼，她的脸色也变了。

程启是三人中的长官，自然由他先说。程启没参与这件事，他说的也只是怎么接的电话，怎么吩咐的。等于是把他自己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了。接下来是钟长水说。钟长水是整件事的亲历者和指挥者，他讲的就比较全面了。

高飞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靳红梅一起接见了程启、钟长水、洪瞎子三人。

“你们三个谁先说？”高飞没好气的看着面前三员将。

洪瞎子也说绝对没有这回事，如果要是有的话，他也愿意赔上自己的脑袋！

高飞看看旁边的靳红梅，见靳主任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儿。接着他又问，“是谁让你们抢劫银行的？日本银行？日本银行也是银行。咱们是中国军队，出国作战，代表的就是国家形象！你们的这种抢劫行为，让盟军、让友邦会怎么看我们？”

靳红梅点头答应了。她又问高飞，打算怎么处置这笔巨款？反正不可能还给还给日本银行的；交给盟军方面更不行；献给驻印军？有那个必要吗？

“这是我们的战利品，要交给谁？”高飞眼睛一瞪，巨款成了战利品。这一次靳红梅倒是没有再反对。“将来我们要拿着这笔钱购买军火、军需物资，给官兵们改善伙食。还要招兵买马扩大实力。没有钱，什么也办不成！”

“我们的主力也快到了。一会儿我问问肖刚到哪儿了？等他一来，让他马上带人把这笔钱取走，妥善保存起来。”

肖刚可不光是新九军副军长、新八十一师副师长，同时他还兼任着新九军辎重部队总指挥呢。并且以前新九军的军费也都是由他保管的。现在得到了一笔巨款，高飞还是要交给肖刚。交给他，高飞才最放心。

巨款的事情处理完了，接下来还有盟军方面，也就是英国伯爵，东南亚盟军总司令蒙巴萨的召见，高飞去还是不去？

按说他是应该去的，蒙巴萨是东南亚盟军总司令，但从职务上来说，比老蒋的官还大。人家召见，高飞应该去。但是明知道伯爵大人叫他过去就没好事儿，他又实在不愿意去。

最后，高飞干脆来个装聋作哑，对这个所谓的盟军召见令只当做没看见、不知道。每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第二天，新九军的后续大部队就到了。高飞单独和肖刚谈了一次话。肖刚就带着人，到那个荒废的院子里，把巨款给秘密的取了出来！

“友邦已经在报纸上骂我们是强盗军队了！”靳红梅在旁边没好气的插话了。这是程启三人来了之后，她讲的第一句话。

虽然这一次的事情和程启无关，高飞还是要当面询问清楚的。免得里面有什么他不了解、无法掌控的事情。

程启接到高军长的命令，一刻也不敢耽误，带着钟长水和洪瞎子很快就赶过来了。三个人来了之后，高飞本来想找个理由把靳红梅支出去，免得靳主任当场发飙，让事情失控。但是人家靳主任却哪儿都不去，一定要亲自参与这场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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