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线，后面有人替我看摊子呀。刘俊、肖刚、靳红梅，三个人都可以。你上前线了，谁替你去坐镇师部调度全师？”

“尹志就可以！”史天明用手一指，尹志赶紧闪身躲开，“我哪干得了？”

“大史留在师部，尹志担任前敌总指挥！”

高飞讲了那么多，现在下论断，两个人都没意见了。看着史天明和尹志相互握手，和好如初，高飞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不行？你也是副师长，当初刘俊、肖刚也都是副师长。他们都能替高师长坐镇师部，你为什么不行？”

从高飞当营长开始，他就一直没有直属的上级。他是独立营长的时候，名义上是归师长直接管辖，可师长哪有空管他？到后来高飞升任团长、旅长，一直都是这样。他的部队始终都是半独立性质的，没人管，他就是最高指挥官，他想怎么打，根本没人管。

但是现在新九师就不一样了，新九师上面有新九军，高军长就是他们的直接领导。所以，史天明和尹志就没有当初高飞那么自由了。

当然有直属上级也有直属上级的好处，下面的部队长只管负责完成上级交代的命令就行，史天明就不用像高飞那样还得为部队的人员、武器弹药、粮草辎重而绞尽脑汁。

一见高飞变了脸，两个人全都慌了。

“军长，我不去了。让尹志去吧，我留到师部调度指挥。”

“让大史去吧，我留下。”

高飞召开了一次高级军事会议，新九军所有团以上军官全部参加。在会议上，高飞讲了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也讲了布干维尔岛战役的迫切性。他规划了下一步战斗的大概方式，给三个师各自分配了任务。

三个师从三个方向，把日军包围在岛的最北端，并不断向前推进，压缩日寇的生存空间。新九师作为主攻部队，派三个团携带轻机枪、迫击炮、火箭筒、冲锋枪等轻武器，向日寇发起猛烈的攻击，其他部队要有力配合，随时增援。

会议结束之后，各部队立刻进入了战斗位置。新九军三个主力师，把以第六师团为首的日寇死死的困到了布岛的最北端。

靳红梅的一番话，让高飞打消了亲率侦察兵去冒险的想法。对付岛上的这帮鬼子，他完全不用冒险，只要按照正规的打法去进行，第六师团和神田正种就在劫难逃！

俩人又开始相互推让了。

“你们呐！”高飞用手指了指二人，颇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当初我去，一是刘俊、肖刚他们可以替我，他们哪个上前线打仗都不如我，都没有我的把握大！第二个，因为我没有直属上级呀。”

“你不服？不服不行！”说完这句话，高飞自己都笑了。史天明、尹志都是他的老战友了，几个人从一九三八年就在一起，出生入死到现在，相互之间的战友情早胜过了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没有外人的时候，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开玩笑，都是常有的事。

“大史，你这个代师长要想转正，就要尽快融入师长的角色。师长应该坐镇师部调度全局，人家尹志说的没错。你是师长，就要有个师长的样子。你留到师部坐镇，让尹志去当前线指挥官吧。”

史天明听得目瞪口呆。看看周围没外人，他索性也就放开说了，“军长，当初你做师长的时候，可也是经常跑到前线参加战斗。你都是这样干的，我为什么不行？我上前线是跟你学的。你自己做行，别人做不行？我不服！”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当不了！军长刚才已经说过，你就留在师部坐镇。你还敢违抗军令吗？”尹志也不是善茬，他只要不愿意的事情，就会据理力争。没理还要搅三分，更别说有理了。

眼看俩人大眼瞪小眼，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越来越高，高飞赶紧拦住，“停！都住嘴，别说了！”

尹志率领他的新二十五团、周三祥新二十八团、程启新二十九团，组成突击集团，首先向日军发起进攻。史天明带着新九师其余部队给突击集团提供全面的支援。

战斗开始了。突击集团的三个团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向日军发起了攻击。冲锋号滴滴答答响个不停，枪声像雨点一样密集，战士们喊着冲锋的口号，杀向了敌人！

日军再也没有当年那样凶悍能战了，从双方交火刚一开始，鬼子就开始节节败退。也就是凭借着险要处修建的一些防御工事，鬼子才没有全面崩盘。但是他们这些防御工事，在我军突击集团的面前，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这些所谓的地堡、暗堡、机枪堡，因为火力跟不上，也发挥不出来多大的作用。暗堡里面有挺机枪，也是打打停停，打着打着就换成步枪了。

堡垒的火力强度跟不上，就给了我军进攻部队可趁之机。扛着火箭筒的战士跑到近处，一枚火箭弹过去，鬼子的堡垒就飞上了天！

有时候，进攻部队没有火箭筒，战士们就用机枪和鬼子对射。我们的机枪多、子弹多，两三挺轻机枪把堡垒里的鬼子打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见两个人全都看着自己，高飞皱眉指着二人，“你们两个，一个是代师长、一个是副师长，因为这点小事就争论不休，像什么样子？我当初上前线，不管是刘俊、肖刚、还是靳红梅，他们替我坐镇指挥部，谁都没有一句抱怨的话。你们俩这个样子，今后还怎么做搭档？”

新九师担任主攻部队，要派三个团向日寇发起攻击。代师长史天明当仁不让要担任这次的前线指挥官，但是却遭到了副师长尹志的反对。尹志不答应，他也要争这个前线指挥官，他说史天明是代师长，应该坐镇师部指挥调度全师部队，而不应该去做什么前线指挥官。

两个人争执不下，找高飞来决断。史天明本以为高飞会向着他，毕竟高军长以前打仗的时候，也是经常扔下指挥部，跑上前线。史天明这样做，也是跟高飞学的。但是高飞这一次的决定，却大出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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