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华雄！”他高声叫道。

“来了来了。”华雄催马上前，有些暴躁的道。“别催了！”

“别，千万别！”苏布德慌张的道。在她看来，那些肉干仿佛都是罪恶。

华雄咂咂嘴，可惜了，不过比起粥，他还是喜欢肉。

“通知大伙原地休整，今晚给我养好精神，明天狠狠的打！”卢植严肃的道。

面对这么个凶人，苏布德不敢不答，勉强笑了笑：“嗯嗯。”

“为什么不吃肉干呢？肉干多好吃！”华雄大咧咧的掏出自己随身的肉干，虽然是风干的，但味道比米粥好多了。

“要不要往粥里放些肉末？”华雄闻了闻热气腾腾的粥，有些犯馋。

“你，通知全军，原地休整，明日大战让他们好好表现！”

“喏！”传令兵无奈，抱拳，快速的跑远。

苏布德小脸煞白，这么多天的骑马生涯注定要成为她一生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吕布看着张飞远遁的背影，也不屑去追，回头瞥了眼关羽，桀骜的道：“好好努力吧！”

关羽眉毛轻挑，微眯的丹凤眼射出骇人的厉色。

吕布嗤笑一声：“你这招对我可没什么用！”说完，拍拍关羽肩膀，自顾自的看着正在修建的拜将台。

张飞熟练的抱着头，夺路而逃。

这些天以来，全军的作息都是根据坐骑而来，马儿饿了大家才能啃干粮，马累了所有人才能休息。即便如此，中途依旧跑死了好多马，但是队伍中的马匹数量非但没减少，反而多了一些......

“今天又喝米粥？”华雄不想理卢植，来到苏布德面前，好奇的道。

“他娘的，终于要到了！”卢植骂了一声，长途奔波让他不复以往的儒将形象，颌下的胡须乱糟糟的，风吹日晒的，脸都黑了八度，皱纹也深了不少。

草原辽阔，传递消息总是特别的慢。

大约过了七八日，卢植抬头，遥遥望见一座大城矗立在天边。

“这点小事也要叫我！”华雄有些生气。

“这不是培养培养上下级感情嘛，快去。”卢植乐呵的道。

“这些肉干都是你们乌桓人晒得，为什么不吃呢？吃够了？”华雄还是有些好奇。

苏布德扯了扯嘴角，一户户，一座座乌桓部族永远的倒在了草原上。想起这些肉干，她就想起了那些被杀的乌桓族人。

她曾经也愤怒过，也怨恨过，甚至情绪失控，朝着卢植嘶吼，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那些乌桓族人。

后来......她就被人拖了出去。没有打骂，没有责罚。那是一种让她想起都感觉悲伤的绝望，无视，彻底的无视。

那是一种骨子里的骄傲，不屑于和她解释任何东西。就像乌桓人不会向牛羊解释为什么要屠杀它们一样。

哪怕华雄时不时找她说话，但她依旧能感受到他的骄傲。在他眼里，所有的乌桓人都是蛮夷！不知礼节，不通教化，就像是直立行走的一群畜牲？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滑稽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分外强烈。

（单纯的作者菌观点：古人其实具有非常非常强烈的优越感，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对周围人的称呼上，南蛮北夷，西戎东狄。直到汉武帝时期，这种优越感被进一步放大。驱除匈奴，西域臣服，对外战争的胜利打出了民族骄傲。）

“不想吃......”苏布德简单的道。

华雄点点头，嚼着干瘦的肉干，含糊不清的道：“你放心，只要你老实点，老老实实劝说苏仆延，以后的日子不会差。”

要最后交战了吗？苏布德心中一凛，这三万人的实力她是见识过的，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而且一路横推过来，士气旺盛的很。以有心算无心，到时候怕是乌桓难了......

“我愿出使，劝降我父亲。”苏布德郑重的道。

华雄瞥了她一眼，铺天盖地的血气朝她压去，骇人的杀气萦绕在苏布德身边。

“我从小就见识过驯马、训狗的，身上不疼，它们永远都不会听话。”华雄舔舔嘴唇，淡淡的道。

“草原上不需要那么多的乌桓人，你的请求多余了。”简易的帐篷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卢植走进来，淡淡的道。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假如是为了守卫幽州，完全不需要像你们这样长途奔波。”苏布德瞳孔一缩，但还是咬牙问道。

卢植脸上的皱纹微微舒展开：“无可奉告。”

“草原对你们是无用的，那里没法耕种，你们占领不了草原，到时候乌桓人还是会回来的。杀戮只会让乌桓和大汉的仇怨越结越深。”苏布德试图努力说服卢植。

卢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不时地点点头，似乎很是赞同她的话。

“你们......算了！”苏布德轻叹一声，无力的放下手，心中的千言万语被自己打散。

“我们会将乌桓人当作家人一样看待。”卢植安慰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苏布德低下头，卢植的话让她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卢植派出的斥候很快就和公孙瓒的探子接洽上，零星的两骑趁着乌桓人不备，冲进了渔阳城中。

公孙瓒听着斥候的禀报，灼灼的目光投向城外，狂笑着道：“丘力居，等死吧！”

此时丘力居有些烦躁的在王帐中踱来踱去，随着在渔阳城下拖得越来越久，三王帐最近的联系更加密切了。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大人，最近草原上来了一些难民，他们说汉军已经进入草原，此时正在草原上大肆屠杀呢。”有丘力居麾下的勇士出声道。

丘力居挥挥手，对这个消息嗤之以鼻：“幽州路远，说不定他们现在还没收到消息呢。”

“此时他们中原内部叛乱，兵力都被牵制住，哪还有什么汉军肆虐草原！”丘力居睿智的分析道。

“大人说得对，不过为何他们会说草原上有汉军出没？”下属脸色缓和，他的族人都在部族里，听见丘力居的分析不由松了口气，但又好奇的问道。

“可能是流窜的马匪或是其余实力假扮的，等咱们拿下渔阳，从幽州满载而归之后，再回去好好炮制他们！”丘力居狠戾的道，他本来就不是善男信女，那些蛀虫竟然敢趁自己不在，在草原上作威作福，到时候他肯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华雄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冷哼一声，然后招来自己身边的传令兵。

关羽冷哼一声，拿出春秋，高傲的道：“徒逞匹夫之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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