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凡的提点之下，田邱与陈岚慢慢展开灵识观察对比，总算是也发现了异样。

“乔古，你……”田邱面露惊奇，很是惊讶地说道:“你的灵识，好奇怪，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吗？

“此术名‘心平气和’，乃是用于让医者或是患者平心静气，不被邪念恶意干扰心神的……”乔古接过了灵石，右手捏了个剑指，直接在光滑面上刻起了咒印，一边讲解起“心平气和”的详细。

许凡接过了刻满咒印的灵石，细细观察了起来，同时运转灵力感受着。

你的灵识是正常维持在身外，覆盖方圆数丈、随时观察的对吧？你维持着戒备的灵识，它与空中游离的灵气接触过后，竟然会……特殊的……结合！？”

“乔古，你施展的是什么法术，效果是什么样的？”许凡追问道，拿出了一块已切半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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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灵石，将灵石光滑的平面往上，递给了乔古:“可以将咒印简单地展示一下吗？”

惑心术，迷魂术，催眠术……但是，又缺乏攻击性，并没有这么大的恶意。确实，变化后的灵气，从吸纳状态上看来，确实很像是医术那一类的。”

许凡自己分析分析着，也有一些迷糊了。

乔古一直听着三人的话，此时脑中灵光一闪，心念一动，调动起了《灵台五行经》的一截灵力，配合着灵识，右手捏使法诀，打出了一道法术来:“你们感受一下，是不是这一个法术？”

许凡表情肃穆，环顾四周，灵识开始张开。

突然，许凡面色再变，急声喊道:“乔古，停下！”

乔古不知所以，只感到莫名其妙，愣住了。

三人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惊，只因他们都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而许凡刚才的一喝，却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心平气和，记载在《灵枢九虚篇》的一个小法术。

“没错了，是这一个！”陈岚兴奋地说道，只是又蹙了蹙蛾眉:“不过，不完全一样，好像，你这个法术，要更强硬一些。”

乔古颇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知道如今绝不该慌乱，甚至不该多做他事，于是只能安坐着，沉稳地问道:“我的灵识怎么了？我现在什么都不多做，保持原样，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们没有感受到吗？”许凡语气稍显凝重，眨了眨眼，心念急转，醒悟过来，立即便说道:“你们两个，先将灵识收拢至身前，不要大范围展开。

然后，慢慢地扩张，仔细观察一下，游离的灵气，与正常的灵气并不一样。影响的源头，在乔古那里，是他的灵识。”

“这是医道法术！”陈岚很严肃地说道，她对于这种灵气的变化状态是三人之中最为熟悉的:“不，应该说，是类似于医道之中法术的变化。

就像是……我不好说，清心术、治疗术、宁神术……好奇怪，这种法术虽然是医术，但我并没有见过，不能完全模拟出来。”

当乔古将“心平气和”的一切详细乃至与《灵枢九虚篇》相关的几句运使法术的口诀讲完以后，许凡眼中闪过一丝笃定，对自己的猜测已有了几分自信。

“乔古，你的灵识，应该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动地施展起了法术。”许凡将自己猜测的分析，给众人讲解了起来:“并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灵识的被动变化，会伴随着你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你的喜怒哀乐，都会影响你的灵识，进而影响覆盖在你灵识范围内的一切生灵。

方才，你的情绪应该是相当的宁静、放松，于是，你的灵识也被动地施展起了影响别人情绪的法术，让别人的情绪也变得像你一般宁静、放松。

田邱、陈岚，包括我在内，只要在你的灵识覆盖范围，机会不知不觉间接受了你的被动影响。

所以，田邱才会肆无忌惮、口无遮拦，陈岚也会更恣意随性些。甚至，就连我，如果不是对于法术的变化状态尤为敏感，只怕也会在不经意间便着了道。”

乔古默然，思索良久后，才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对于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头绪。而且，我也并没有想过要控制谁的情绪什么的。”

“我知道，如果是你主动地想要控制谁的情绪，这便是带着攻击性的控制法术了，绝对会‘恶意满满’。”许凡立即说道:“

如今灵气的状态，是以更偏向于医术的形式变化的，而且还是被动释放、被动接受的类型。

我当然不会怀疑你，只不过，我很是好奇，为什么你的灵识会出现这般奇怪的变化？它可不可以人为控制、人为掌握？比如说，根据不同的情绪，随时施放幻术，或者其他医术之类的。”

“我猜，会不会是因为大能的讲道啊？”陈岚听过了乔古介绍“心平气和”法术以后，也触类旁通地萌生了自己的猜想:“秋灵医仙，乔古，你有没有感觉，每一次秋灵医仙讲道的时候，我们好像也会进入到类似的状态之中？

只不过，秋灵医仙能够影响的范围与强度，比你的要强大上不知多少。而且，她所带来的影响，似乎更多的还是因为大能天然溢散的威压，而并没有像是你这般，在灵识覆盖戒备的同时被动产生起影响。”

陈岚的话，给了乔古启示，乔古灵光一闪，莫名想起了第二次听秋灵医仙讲道的时候，秋灵医仙十分难得地夸赞了自己，彼时的乔古立刻感到了一阵花香的托举，仿佛置身于花海一般。

乔古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想法，于是便说道:“我灵识的问题，我会去找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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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好它的，你们不用多担心。

现在事先有了防备，你们也不会被我的灵识所影响了吧？我们还是闲话少说，快点儿解决这一次会谈本应要解决的问题。”

“好嘞。”田邱积极应声，耸了耸肩，道:“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还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问题。

有一位神秘人，八九不离十就是敖氏兄妹了，给我们提供了一批急缺的半成品兵器胚子。依靠这一批胚子去赶工锻造，皇城那边失约的问题，基本上算是解决完毕。

但是，为了从孙老板那里啃下他一部分联盟的斗纽股份，我又绕了几个弯儿，叠了几层铺垫，由孙老板大出血，以联盟的名头，斥巨资从学堂兑换处那里大量购置了一批兵器。

现在，如果想要顺利将股份回收，就要出资接盘，给孙老板回血，我们自己将那一批兵器吃下来。

不过，这批货的量，实在是太大了，我个人是不太想强行抽出手头上随时备用的资金来回购的。

我的想法，是继续拓宽商路，将这一批兵器也卖出去。可是，首先要解决的是怎么样离开学堂的问题，其次是去哪里新搭商路的问题。当然，总的来说，还是同一个问题，此其一。”

“新生的神农试炼，今年也会找师兄、师姐来带队保驾护航，学堂已经跟我沟通过了。”许凡突然插话道:“学堂那边的意思，是让我发挥好经长的作用，尽量保证领取试炼任务的二年生都能够独当一面。

一百个试炼任务的名额，要怎么样安排？这是我这边遇到的问题，也是需要去解决的。”

“第三个问题，就是基于许凡的第二个问题产生的、更扩大化的问题。”田邱这时候又接回了话:“

经长的权力，需要势力来支撑、显化；势力的扩张，需要钱财的投入维持；钱财的来源，需要能循环，自给自足。

之前的许京，现在的章仁，还有那些更高年级的神农经长，他们都已经将这些问题解决好了。

而我们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所有环节都已经有手段、有收获。但是，真正发展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哪哪都是桎梏，不仅无端地空耗了许多气力，有一些事情，甚至是我们极难去解决的。”

田邱说完，内堂里一阵静默。

豢养食客，于世家子弟们而言，可是相当熟悉的，甚至他们已经有了成熟的经验、多种多样的手段以及已准备好的可依靠的许多路径。

但是，这对于如今坐在内堂的众人而言，虽说不上陌生，却实在是缺漏颇多。

“先想办法，把前面两个问题解决了吧，第三个问题，我们还需要慢慢来。”沉默，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乔古决定强行推进:“如果自给自足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循环的话，我可以……”

“乔古！”田邱喊停了乔古，打了个眼色示意了一下许凡，摇了摇头。

许凡的右拳，在众人看不见的袍袖之中猛一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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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它像是医术吗？”许凡突然插口道，他的表情是三人之中最为严肃的，而且从刚才就一直保持着:“我怎么感觉，它更像是幻术？

陈岚与田邱闻言，俱是一惊，两人先是看向了乔古，又立即转头看向了许凡，灵识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展开了，可他们却依旧没能发现到异常。

“许凡，发生什么事了？”陈岚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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