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古当场一窒，好在自身《两忘经》功法运转，一下子将那威压的副作用消卸了许多，才能硬顶着强作镇静道:“学生愚钝，不明叶师真义。

学生前些时日过度修炼，隐患未消，眼下又灵识生变，此番前来，乃是恳请叶师救命的，再无他意。”

“只怕不止吧？”叶秋灵轻飘飘的一言，却让乔古的心脏都停了一拍。

好在，叶秋灵接下来的话让乔古舒下了心来，当然，也是她自己都万万没有想到，叶秋灵自以为的高估，却依然不足以媲美乔古的妖孽:“剑道天赋、医道天赋，所谓天赋，都是倚据于灵根而伴生的。

叶秋灵的威压突然又消散了，她知道乔古的为人，故而前面才会问他是否是姜妍让他来炫耀的。

如今叶秋灵一言点出乔古天赋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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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乔古也知道瞒不过她，便点点头承认道:“学生知道。学生入学之时，姜师曾以测灵箱给学生检测过灵根天赋，学生确实有剑道、医道双重天赋。”

叶秋灵静听乔古的讲解，并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到乔古说完了以后，她才倏地轻叹一口气:“唉，真是暴殄天物，可惜落在了姜妍的手里。

乔古，你若是能先拜在我的门下，那该有多好？我必定将一身医术传授于你，助你成就大能，不白费你这绝顶的天赋。”

乔古知道大能之间的事，他是绝不适宜参与的，于是只沉默着，并不搭话。

突然，叶秋灵的灵识开始增大，将乔古的灵识不住地往外推挤开，乔古只能加大集中力，方可持续维持灵识，不被撑破。

乔古的灵识被稳定地强迫撑开，以叶秋灵的灵识强度，只要她想，可以将乔古的小小灵识任意拿捏。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即便乔古的灵识不断强撑外扩，已经达到了乔古无法精确控制的大小，但是那一层薄薄的、无形无相的灵识却一直维持着完整，并没有被撑破，而叶秋灵的脸色也越来越显得惊奇。

乔古自然听命行事，灵识一放，试图将叶秋灵包裹住，不过很快便停滞了下来，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可侵犯的力量，乔古知道这便是叶秋灵的灵识了。

叶秋灵也只是发自内心地感叹一句，并没有想过要乔古另投门墙，否则她早已经动手强抢了:“乔古，你可知道，你本身有着顶级的医道天赋？”

乔古的天赋妖孽得逆天，不过一直只有姜妍知道，乔古自己也懂得藏巧于拙，不露锋芒，故而一直没有多少人嫉妒于他，大多数人只当他是各种技艺涉猎颇广的剑道天才罢了。

叶秋灵的威压虽然没降下多重，但毕竟是大能的威慑，不由自主地会让人产生一种恐怖、畏惧的念头来。

乔古莫名其妙，老老实实作答道:“呃、不是，是我向姜师自请要来的。”

“哦？”叶秋灵眯了眯眼，威压散开，周围的空气猛地一沉，语气冷冰:“你自请要来，那是带了心思，想卖弄自己咯？”

谁知道乔古先说是他自作主张，然后又答非所问，这一下叶秋灵哪里还会不明白，此事当中，必然是那讨厌的姜妍又在搞事。

“你说你前些时日修炼过度，想必又去找过姜妍，且将姜妍与你的说法细细道来，待我听完，再跟你师徒两个计较。”叶秋灵的神态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剑道、医道，均是大道，你身负两个大道天赋，那么你的灵根属性就必然不会差。要么是两道天灵根，要么是变异灵根，否则，是撑不起两个大道天赋的。乔古，我所说的，对吗？”

“叶师说的是。”乔古依然只能默默承认。

乔古没有自作聪明，试图狡辩，而是光明正大地承认，这让叶秋灵很是满意，于是她也不作保留，开诚布公地说道:“金光熠熠，烈火燎原，阳气逼人，你的灵力虽然收敛得极好，但终究仍有泄漏之处，未能控制完全。

尤其是你的天灵根所催动之灵力，乔古，你乃金、火双灵根是吧？

火能克金，金、火双天，正似水火难容。唯一的可能，便是金行根强，五行平衡，以金生水、水生木、木再生火，土行隔之。

水根乃天根而生，土根隔金火双天，两者必然是地灵根，两天两地，余根难平，所以，乔古你必然是传说之中的‘双天至尊’灵根天赋。

双天至尊，乃是凡人之躯所已知的最强灵根，其乃极限天赋，必然会孕育出天生道体来。所以，乔古，你一定还有一个大道天赋，乃是‘双天至尊，天生道体’，是吗？”

乔古已说不出话来，叶秋灵学究天人，娓娓道来，自己在她眼中，宛如完全被看透了一般，他自知讲多错多，故而只能沉默。

叶秋灵却自当乔古是默认了，继续说道:“乔古，剑道与医道的天赋，想来你在修炼的过程之中也能够体会到它们所带来的优异之处了。

不过，如果我告诉你，你身上的天赋，最厉害的还不是这两个大道天赋，而是你的天生道体，不知你此刻的感受又会如何呢？”

“我……”乔古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应答道:“学生的感受……学生没有什么感受。

不瞒叶师，除了修炼功法，吐纳灵气时感觉各系的灵气都很活跃敏锐以外，学生并没有感受天生道体的异常之处。想来，是学生修为低微，还不足以体悟此大道天赋的作用了。”

“既是，也不是。”叶秋灵耽于钻研医道，对人体奥秘的研究极深，难得有一个传说中的“天生道体”送到了面前，她当然不可能错过:“

天生道体，对修道者而言，也许是最优秀的大道天赋。其最大的优点，便是可以随时随地感应、容纳大道，悟天地之所容，感四时之吐纳。

待你修为越高，此大道天赋的厉害固然愈加显著，但是，在你修为低时，却也未必就享受不到它的妙用。

比如，你的灵识异变，它根本就不是什么隐患异常，究其根本，乃是道法。

道法者，如大道倒影，乃是法术修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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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高深时方能所成，随心所欲，随处而在，不拘泥于变化，不受限于魂体。

暗香疏影，此乃本尊法术大成之时才领悟的一项道法。道法之能，伴吾身而出，随我灵识而自动，却并不消耗，可变灵力为灵香，以吾之情，感染他人，却不会触发祛幻辟邪之法术预防。

故此，自本尊修为突破大成，得证大能以后，自克自制，少有动绪，莫论褒贬。先前讲道课上，我曾不觉意脱口而出，称赞于你，想必，你当时也已感受到了本尊暗香疏影道法的影响了。”

乔古点了点头，他绝对不会忘记当时那种感觉的，那种置身于花海、全身松软，令人沉溺于清甜花香的迷醉感受——暗香疏影，此一道法，配合各类幻术、控术、迷惑之术，定然无往而不利。

叶秋灵的灵识一直观察着乔古，乔古脸上忍不住露出沉醉回味，眼中却闪过忌惮后，她一下子便猜到乔古在想什么了:“暗香疏影，并非那迷人幻术，此道法之精妙所在，乃是随风而潜，润物无声。

只要灵识展开，它便能无时无刻不产生影响，改变着灵气的状态，乃至形成一道法术，但又不消耗自身灵识、灵力。

若是能够钻研得当，此道法之威能，当可以使得游离灵气之运转，反哺自身。届时，灵识所至，灵力自返，配合得当，便再无灵识灵力消耗之忧矣。”

乔古闻言一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懂得了叶秋灵的“暗香疏影”道法到底是多么神奇、多么可怕的强大力量。而自己的灵识异变，却也正是类似于暗香疏影的异变，只不过效果还不明显，自己也并不能控制灵识改变游离灵气的状态罢了。

“可是，学生不明白，学生只是第一次感受过叶师道法之威，浅尝辄止，为何灵识便会……”乔古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口，他已经联想到了什么。

“想来，你已经猜到了。”叶秋灵眼中路过一抹赞赏之色:“天生道体，天生可以感应天地、感受道法痕印，暗香疏影之威能施于你身，自然便触发得你的天生道体运转起来了。

若只是如此，也不过是陷入一次浅尝辄止的顿悟罢了。顿悟这种事，对于天赋优异以及实力高强的修者而言，并不算是极端稀罕的事，都会顿悟那么几回的。

一次顿悟，便想要领悟得暗香疏影这般强大的道法，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但是，因为你本身还具备有医道天赋，暗香疏影，它其实乃是脱胎于医道之法术而来的。更确切地说，它乃是起始于《灵枢九虚篇》这一篇经典的医道典籍。

乔古，你的《灵枢九虚篇》想来已经小有所成了吧？你的灵识自动生变，影响游离灵气产生性相变化，其效果正近似于《灵枢九虚篇》里的法术‘心平气和’，这正是暗香疏影道法形成雏形的粗略阶段。

天时，地利，人和，顿悟得有能成的所有应该具备的条件，都让你占了。天生道体，果然名不虚传，简直就像是天道的亲儿子一样。”

叶秋灵的声音与语气其实一直是平平淡淡，波澜不惊的，只是不知怎的，在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乔古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她似乎隐隐透着一丝吃味。

当然，不是对乔古本人所发的，而是对天道不公的一丝自然而然的忿忿不平。

（本章完）

乔古也不是个蠢蛋，他已经约莫能猜到姜师一定又不知在哪里涮了自己一道了，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也只能依照叶秋灵的意思，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细细地讲解一遍。

终于，乔古再无余力维持灵识，主动放松卸了开来。

叶秋灵看着乔古，神情古怪地问道:“乔古，是姜妍让你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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