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上车，还没等缓口气呢，就急着给曹池打了个电话。她说：“我现在坐出租车过去，万一赶不到，你就先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咳，她这不是废话嘛。曹池还能为了等她，到点了还不去面试啊。

面试前的那个拥抱反正也给不了，项玉也就不着急了。她刚要给小美打电话，问她到哪了，小美的短信就先来了。她说，她还没走到地方，就先回去了。

突然，项玉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这也是闲下来了。

“你别着急啊。赶不到就赶不到吧。”曹池心平气和地说。

她却怎么也淡定不了。等她能下车了，立马付了钱下车。这个时候，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双腿和双脚。

她刚下车，正要撒腿跑，突然收到了曹池的短信。曹池在短信里说：“我先进去了。你慢慢往这赶吧。我面完试，给你打电话。”

“嗯。你好好表现。”项玉说。

项玉打的这辆车，本来在低处的马路上行驶，拐个弯，突然就绕到高处去了。

毫不犹豫地打了这辆车，哪知，更慢了。车开了还不到两分钟就停下来了。堵了，走不动了。

“师傅，能在这里下车吗？”项玉急匆匆地问。

两个人，明明是在往前走，项玉却有一种感觉：和大厦之间的距离丝毫没什么变化。眼看着几分钟的时间又溜过去了，项玉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小美，要不你慢慢地往前走，我自己先跑过去行吗？我怕三点之前赶不到了。”

“好的，你快走吧。”小美说。

“那我先走了啊。你到了那儿，给我发个短信。”

项玉，脚在走，一颗心却在跑。她心里还火烧火燎的。曹池，她面试若是快迟到了，都未必有项玉这么着急吧。

她还是着急，还是想在三点之前出现在曹池面前，最好，再当面给她一个拥抱。

“不能。”师傅淡定地说。

换做之前，这么短的距离，她是舍不得打车的。她觉得不值当的。这会儿，另一种欲望大大地占了上风。

也有可能，是她没有好好地看吧。她只顾着跑了。

项玉就这样跑啊，跑啊，猛一抬头，目测和大厦之间的距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似得。她一急，拦了辆出租车。

这会儿，那个真正紧张的人，仿佛变成了项玉。

咳，看项玉这事办的。她赶过来，本来是想给曹池打气，让她不要紧张，要淡定，要沉稳，要心平气和，结果可好，她反倒让曹池安慰起她来了。

“按说，小美也算是陪我来的。小美陪我，我却一心只想着曹池。我想当面给曹池一个拥抱，却把小美撇在了身后那个陌生的人流里。”

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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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一边朝曹池所在的方向走着。

既然不着急了，她索性在路上慢慢地溜达起来。走到曹池面试的那个大厦门口，她也没想着立马进去，而是打算在旁边走一走，欣赏欣赏。

恰在这时，曹池给她发了条短信。她说，她不知道多久才能完事。她前面有人，这会儿还没轮到她。她说让项玉先在大厦里找个地方歇会儿，等她面试完了，再给她打电话。

项玉更想在附近溜达一下。周围的景象深深地吸引了她。视野所及的地方，和b市有很大的不同。

“这里的路又干净又宽敞，还平整。b市的泊油路，有些地方却坑坑洼洼的。这里，路边的绿植很漂亮，楼层也高。b市却没有这么高的办公楼。这里，有些楼的造型很别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一楼的店铺，看起来也很洋气。有的店名还是英文的。b市的很多店铺，看起来却有些破旧。”

插句后话。后来，项玉发现，帝都也有不少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店铺。分地段。

这里乃是帝都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啊。

项玉在路上还看到了不同肤色的人，有白种人也有黑种人。

“不像在家乡和l市，几乎只能看到和自己肤色一样的人。”

“看起来，他们穿的也很时尚。有的人还穿了西装。他们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显得气宇轩昂，就连手里的公文包都鲜活了起来。”

“还有人，手里正端着一杯咖啡。”

“哇，会很贵嘛！”

置身于这样的场景，项玉甚至有一种梦幻的感觉。类似的场景，她只在电视里见过。

溜达了一圈后，她乖乖地来到了那座大厦。

“哇，大厦里面也很洋气哎。”

一楼的大堂干干净净、亮亮堂堂，里面还有沙发、茶几和绿植。楼里的设施，造型也很时尚、前卫。项玉瞬间又有了一种见世面的感觉。

项玉从洗手间里出来后，曹池的面试也要结束了。

俩人见面后，曹池说：“你今天下午就跟我走吧。常岚明天就到帝都了。”常岚就是即将和项玉合租的姑娘。

“好啊。我回去收拾收拾，今天就跟你走。”

接下里，曹池就跟着项玉去了宾馆。

从宾馆到白杨树，有直达的公交车，将近二十站地。洋洋把她们送到公交站，一直等到公交车来了，她才回去。

送项玉走的时候，洋洋还说了这么一句：“你看我这几天都在忙，也没怎么顾得上你。”

“哎呀，你已经照顾我很多了。”项玉急忙说道。

“有空就过来玩啊。等你找到了工作，也跟我说一声。”

“肯定会的。”项玉说。

上车时，有洋洋送；下了车，有莎莎接。

和莎莎还有曹池，拿着行李走在通往新家的路上，项玉的内心还有一点兴奋哩。兴奋的感觉里还夹杂着对新家的期待以及新生活的向往。

当她走进阴暗、潮湿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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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心还是产生了一定的落差。

视线所及，肮脏的走廊里挂着衣服，有些凌乱，有些碍眼。地上坑坑洼洼的。墙本来是白的，有些地方都变成黑的了。墙皮，有的地方还脱落了。有的地方，尤其是挨着地面的墙皮，还长了毛。

曹池和于莎莎的房间，空间也很逼仄，光是一张双人床就占据了一半的空间。一个布质的简易衣柜、一张小桌子、一个行李箱，三个摞在一起的盆、一口锅，几乎就将剩下的空间占满了。

项玉去公用的洗手间，毫不意外地发现，洗手间和洗手池也不干净。洗手池里，还漂着菜叶子和头发等杂物。

阴冷、潮湿、逼仄、脏乱，这里的环境和宾馆的环境大相径庭，不过，项玉很快地就调整好了心态。

她笑着对自己说了一句：“没关系，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只要能和曹池在一起就可以了。毕竟，你是来奋斗的，不是来享福的。”

于莎莎和曹池准备炒两个菜，做一个汤。炒菜时需要蹲在地上。吃饭就在床上解决，把折叠了起来的床上电脑桌打开，三个人围坐在床上吃。尽管条件艰苦，项玉却倍感温馨。

晚上，项玉和她们两个挤在了一张床上睡。第二天，常岚来了之后，两个人就商量着租了其中的一间。

其实，她们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无论再怎么选，条件都差不了多少。

于莎莎去上班了，曹池去面试了。项玉和常岚要布置这个新家了。她们打算先购买一些生活用品。这首先是常岚的提议。她还说：“离这里两三公里左右，有一家大型超市。我觉得那里的东西应该齐全。咱们就去那里吧。步行过去，你可以走不？”

“可以啊。”两三公里的路程，对于项玉来说，轻松得很。即使她穿着高跟鞋，两三公里也不是什么事儿。

“你以前来过这里啊？”从她说话的语气里，项玉觉得她对这里的环境好像很熟悉。

“是啊。刚好，我姐前两年住过这里。我暑假的时候过来找过她。那超市我也去过。我觉得，我应该能找到。”她们家是h省的。

“哦。”

“不过她现在回老家了。”

这又是一个北漂回老家的故事吧。

两个人溜达着来到了超市里，除了拖鞋、衣架、卫生纸、洗发水等生活用品，还购买了洗洁精、洗碗布、酱油、醋、一袋五斤的面粉等。

这些东西，即便她们选了相对便宜的，还是花了不少钱，因为多啊。

这还没算上锅碗瓢盆呢。余下的东西，常岚说，可以去附近的一个小市场买。

从超市到家里，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即使有，下了车还得走一阵。打车吧，又不值当的。不值当的，换一种说法无非就是：不舍得花这个钱。

两个人一商量，决定直接拎回去。

接下来，两个看似弱小的女子，在这堆小山一般的东西面前，仿佛变成了大力士，手里提着，肩上扛着，怀里还抱着，就这样蹒跚着往前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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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前方的马路，若让项玉来形容，会是这样的：有的在高处，有的在低处。它们是平行的关系，中间还有交错的点。

“好嘞。你快走吧。”

项玉跑着跑着，回了一下头，已看不到小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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