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传来。

“找我何事？”

“嗯，关于你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请赐教。”

苏青河回过身，咳嗽一声，笑道:“来请教一些问题。”

苏青河身后站着的，是本国站的最高的那位领导。

……

“我代表我身后的领导，接受你的歉意。”苏青河笑着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他修了三十二年的闭口禅，恐怕除非是天塌了地陷了，他才会开口说话。”

“哦，都过去三十多年了……”

那背影沉默了片刻，说道:“边疆的事情，我向来不愿意插手，但我不插手，我的弟子却插手了。为这一点，我向你，或者向你身后那人道歉。”

下等女子看容貌身材。

中等女人看学识气度。

上等女人，则是前两者俱佳。

曾有人说过，这世间的女子当分为三六九等。

苏青河身后站着的，是沈潇潇。

但在场二人都知道，对方说的身后，不是这个身后。

或者如无暇的玉。

即便是只给他一个背影，即便是他在如何挑剔，也从这个背影中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出来。

白衣如雪。

“问。”

“我想请教，所谓的造佛，应该如何破解。”

“佛祖当年在自己的小世界内修建有一尊佛像，用来容纳吸收尘世信仰之力，把那尊佛像毁去，这个所谓的造佛计划，自然就土崩瓦解。”

“如何毁去？”

“如何毁，那是你该思考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你们离开吧，回去之后，代我向老人家问好。”

“好的。”

老人家，自然就是那位老人家。

苏青河与沈潇潇离开。

空落落的正殿内，从头至尾都未曾转过身的女子，突然轻声叹了口气。

……

离开青鸾门。

山门口，便有一家直升飞机在此等待。

坐上飞机，苏青河终于把手机和平板电脑充上电，微笑说道:“看来，和我料想的差不多。”

沈潇潇却是紧蹙细眉，问道:“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大致听明白了些，要摧毁那佛像？怎么摧毁？”

苏青河却是打开平板电脑上的一份资料，递给沈潇潇。

他说道:“造佛计划你已经看过了，那群和尚是准备利用李玥玟体内的舍利子，硬生生造出一个佛祖出来。如果我料想没错的话，如今李砡从酒馆离开，那群和尚应该是已经坐不住，这造佛计划应该已经开始了。佛祖的小世界我没进去过，自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根据资料显示……”

说到这，他发现沈潇潇尽管在看资料，但却耳朵有些通红。

苏青河想了片刻，问道:“额，你是不是看不懂？”

沈潇潇抬起头，继而尴尬地点点头。

“呵呵呵，简单点来说，这造佛，便是利用众生的信仰之力，然后把天地元气强行灌输进李玥玟的体内，先拔高其境界，然后让其吸纳众生的信仰，变成佛祖……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她若是成了佛祖，那以前的佛祖怎么办？据我所知，远古时代的封神大战后，众神众佛消失，但却应该都还没死。什么是佛祖，那就是佛的祖宗，当然只能有一个！所以，李玥玟若是成了佛祖，就不再是李玥玟了，而是……”

苏青河想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而是成为一副空有的佛祖躯壳，内里没有灵魂元神的躯壳啊。”

沈潇潇心惊。

苏青河揉了揉眉心，躺在沙发座椅上，闭着眼睛说道:“而一旦这个造佛计划成功了，那本国将会面临一个非常巨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

“因为若是那计划完成，酒馆赖以生存的保障没有了，那酒馆的存在，就变得没有意义。边疆外界的存在，也同样没了意义。那些在边疆奋战斩杀无数凶兽、守候无数年的修行者，何去何从？如何去管理？要知道，以前有酒馆的存在，他们还能安生，但当酒馆的存在失去意义后，原本就是一盘散沙的边疆外界，将会变得更加乱糟糟，久而久之，这种情况势必会蔓延到尘世。虽说边疆外界有五个非常强大的老人守着，但堵不如疏，若是哪一天，那五个老头突然离开了，到那时，就是真正头疼的时刻了。”

苏青河这番话说的很快，甚至有点自说自话的感觉。

沈潇潇消化了好久，配合手中的资料以及先前曾了解过的资料，才终于把这番话给消化完。

她问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青河睁开眼。

这一刻，他眼神中迸发强烈的色彩。

他说道:“刚才我提到，堵不如疏。领导们的意思，是找一个稳定可靠的人，取代酒馆。懂吗？就是说，把整个边疆外界的管理，紧紧攥在咱们自己人的手中，在很早以前，领导们就有这个想法，但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现在，契机来了，那群和尚所做的事情，便是咱们把势力彻底渗透边疆外界，甚至说，彻底接管边疆外界最好的一个机会！”

沈潇潇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觉得此刻的苏青河变得陌生起来。

……

一路周转，来到中原嵩山。

飞机落地，刚坐上早就等候的越野车，沈潇潇突然问道:“刚才一路我都在想你说的那些东西，但有一点不太明白。”

“什么，你可以问。”

“就是你先前就一直说，徐小楼会有一个大麻烦。可我刚才想了好久，这些麻烦，好像都是冲着李玥玟去的……”

“呵呵呵呵……”

苏青河发出一连串温和的笑声，但沈潇潇却从这笑声中，听出了一点讽刺的意思。

“笑什么？”

“笑你傻啊。”

“什么？”

“你家徐小楼是什么样的男人，你都不了解？”

“什么样的男人？”

“多情，甚至滥情，古人都说若无呷蜜意，请勿攀花枝。他可倒好，就像一只春天里发青的野猫，见到母的就像上前蹭一蹭。关键是，他还自认为自己很认真，很痴情，不觉得这是一种很无耻，并且很无聊的表现。”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青河露出一副把所有人以及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的自信表情，说道:“我敢跟你打赌，现在徐小楼肯定也已经进了那个小世界，说不准此时正在小世界里和那李玥玟谈情说爱呢，你信不信？”

沈潇潇脸色大变，“不信！他怎么会进去！”

“为何不去问空海？”

苏青河承认他的眼光很高，甚至因为自身洁癖问题，已经达到了挑剔的地步，这世间的女子，除却当初对天云市梁家那位千金动了一点小小的凡心之外，其她女子，包括此时他身边的沈潇潇，都不入他那双法眼。

但他今天又不得不承认，此时站在正殿中间的那女子，当真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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